头顶上这款璀璨奢华至极的水晶吊灯,正散发出绚丽柔和的气息,可是她却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冷冷的气息,难道这只是她的心情写照?

时间过去很久了,外面的天色早已尽黑,肚子传来抗议的咕咚咚声,容婉西却全然不知,又过了好久,她回过神来,慢步往饭厅走去,揭开桌盖。

精心准备的三菜一汤依然安静地摆在桌上,只是没有一丝热度,亦或冷得僵硬,品相美好的菜色此时却成了一种讽刺。

容婉西没有哭天抹泪,只是默默地把它们倒进垃圾桶里,沉默地洗碗收拾好厨房,然后上楼洗澡睡觉。

同一间房,同一张床,昨晚缠绵悱恻,今夜却清冷落莫,只因缺少一个人,甚或是缺少一句简单的话语。

也许什么都不及浑然不知更可怕。

如同奔跑在野花竞相开放的草原上,豪情满怀,相信前面只会越来越辽阔,越来越美好,谁也没有想到,前面突然变成了黄沙漫天飞舞的无垠大沙漠,远远地**着死去的枯木,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

新婚之夜,他说过,人前他认同她这个妻子,人后什么也不是,别妄想什么。

一直他也是这样做到的,她的确没有妄想过什么,只是最近几天,他会不时吻她,让她的心有些飘飘然起来,以为他对自己的看法有些改观了,她在他心目中不再是一条随便花钱都能买到一只宠物,婚礼上那句,“我根本不屑碰你!”也在无形中给击碎了,她曾在心里偷偷地乐过,笑过。

原来这一切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而已。

被子里面两行清泪默默流淌着。

半晌,她的手机响起,清脆的铃声在安静的房间响起,显得格外响亮刺耳,容婉西连忙伸手胡乱擦拭掉脸上的泪水,掀开被子起身,拿过床头柜上手机,是安月儿打来的。

“婉西,告诉你一个班里刚决定下来的事情,后天晚上我们整个毕业班答谢教授请所有的老师吃饭,特别点名要你到时上台喝一首歌,你准备一下看唱什么歌。”安月儿见好友容婉西一接起就噼哩啪啦把涌入喉咙的话吐了出来。

“什么?我会唱歌吗?”容婉西被安月儿的话着实吓了一跳。

“呃……我忘了你失忆了,不过没关系的,你嗓音在那里,只要跟着旋律自然就会唱起来,你别有压力。”安月儿安慰式肯定地说道。

“嗯……”容婉西悻悻然地应着,似没有什么情绪。

“婉西,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安月儿有些着急起来。

“没有啦,可能刚刚睡着没盖好被子着凉了。”容婉西扯谎说道。

“什么,现在才十点,你就睡了,你家以陌也这么早睡吗?”安月儿不敢相信,向来晚睡的容婉西会在这个时候早就睡了,显然很是错愕。

“没有,他还没有回来的。”容婉西想也没想,本能应着,语气透着一丝怨气。

“呃……你别想多了,他生意做得那么大,难免应酬多,学会理解他,让自己轻松些。”安月儿是听出好友那股抱怨之气的,她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好友老公冷以陌那是花心大名飘扬在外的,想让他收心回家,肯比登天还难,再说现在这个社会,哪个总裁不花心,若真不花心,到还让人质疑……

只希望婉西能想开些……

她刚跟安月儿挂断电话,将手机搁放在床头柜上,躺下,倏地,手机又响起来了。

这又会是谁打来了?

一看来电显示,仍然是安月儿。

安月儿在电话激动地说,让她看时事频道,她问在播什么?她说有你家冷以陌的信息。

她抿嘴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的我不要看。”话还没说完,听筒里就传来嘟嘟声,她不禁错愕,什么时候安月儿挂电话这么快过?!

她本不想看的,终是拗不过自己那颗受虐可怜的心。

屏幕上正在播放下午两点欧洲一地方发生了一场轻微的地震,正好发生在一旅游风景区。

长2000多米的索道沿线一处支架被震松塌陷,迫使索道振荡反弹,将空中正运行着一辆载有70人的缆车掀翻并掉落地面,现场不堪目睹,伤亡人数正在统计中,另外还有两辆缆车被困离地面500米处的半空中,等待解救……

容婉西看着事故现场,脆弱的心脏莫明一紧,浑身酸软起来,很是为遇难者感到难过。

善良同情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一时把她打开电视的初衷也给忘记了。

半晌,她倏地反应过来,安月儿不是说有冷以陌的信息么,在哪里?

没有呢。

容婉西不禁抿唇苦笑,她一定是跟自己玩笑吧?!

容婉西再次抬眸看了一眼电视屏幕,拿起遥控器正欲关掉,忽然画面一闪,如同翻书一样,再次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中国驻当地的记者,他拿着话筒清越地播报着:该景区负责人蓝云国际总裁冷以陌先生,一收到景区事故爆发讯息,第一时间就从漫城出发,正在赶往事故现场的飞机上,后续事宜,请大家持续关注时事频道……

原来他第一时间赶去事故现场了,乘坐飞机关掉手机是必备的安全常识,原来是自己一直误会了他。

知道这个事实,她阴霾惆怅的心情瞬间晴空万里般好起来。

肚子忽然传来一阵咕咕声,一怔,她倏地想到自己还没有吃晚饭,想去弄吃的又懒得动,躺在**赖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肚子越来越因饥饿难受起来,她终是抵不过肚子的抗议,起身,下床,去冰霜里找来干面包,冲了一杯热牛奶,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狼吞虎咽般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