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光都紧紧锁住电视荧屏,却没有人注意到叶夫人一旁的叶董事长,他的目光以然是落在荧屏上,可那深邃的眸底布满了惊恐,表情怪异,端着咖啡杯的手颤抖得厉害。

叶董的眸光终是从荧屏收回,扭头看向窗外,记忆又回到那个莫明躁动的夏夜。

忙碌了一天,下班回到家,本想吃过晚饭,啥也不做,好好睡一觉的,当杏芳也就他的妻子一如往常的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和臂弯里的西装外套后,他习惯性往客厅沙发里坐,休息一下,就去饭厅吃饭。

就在他屁股刚挨上沙发时,就听到杏芳一声,“你衣服上怎么有一根这么长的头发?”

他不以为然的答道,“不是我的,肯定就是你的了。”

杏芳不啻一笑,慢慢的说,“叶威,你不待这样糊弄我,我头发的确有这么长,可我染的是酒红色,这头发可是漆黑的。”

“你那是什么表情,好像我出去沾花惹草一样,不就是一根头发吗,公司那么多女员工,偶尔沾到也是情有可能。”他当时因她眼里那复杂的目光蓦然有些生气,他大清早就去公司上班,累了一天,回来还受这样的质问,心里很是不爽。

“回到家里也就一根头发,谁知道你在外面又是怎样的。这么长一根头发怎么会无缘无故沾在你衣服上?是因为办公室有风吗?”杏芳一家庭主妇,抱着衣服站在他面前喋喋不休,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闻言,他本能往她说的思绪下去,蓦然想到下班时,他抱着西装外套走出办公室,就在他伸手开门时,恰遇他的秒书小牟推门进来,就那样相撞在一起,撞得他心里莫明一悸,他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她清脆的声音,“叶董,对不起,我以为你早下班了,就没敲门,我是打算进来检查一下窗户关上了没有。”

“呃,没关系,刚这一撞,你怕是被撞疼了吧?”看着她涨红的脸蛋,他莫明一悸,连忙问道。

“没有,一点也不疼,我可坚硬得很。”小牟连忙回应着,似被叶董盯着看,感到很不好意思,反应过来,连忙侧过身往办公室里面走去,开始关起窗户来。

他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居然下班半个小时了,禁不住笑了笑,就走进电梯。

此时,面对妻子的疑问,连忙把这一原因说了出来,“经你这样一提醒,我到是想起来了,我下班时,不小心与小牟撞了一下,我想这头发可能是她的。”

杏芳涩涩一笑,淡淡的说,“叶威,有必要解释得这么勉强吗?敢做不敢当了。”

“我有什么敢做不当的,今晚你发什么神经,真是气死人了。”胸腔里忽然熊熊燃烧起一股怒火,烧得他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他终是忍无可忍,抛出一句话,就从沙发上跳起来,转身往门外大步走去。

他遥开车锁,大步钻进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发动引擎,冲进夜色中。

城市灯光璀璨,夜景灿烂,他的心却是一片烦燥,纵横交错的道路上,红绿灯形同虚设,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急驰前行,宛若黑色的蛟龙,又似孤傲的苍鹰,穿梭在都市化的水泥丛林里。

猛然抬头,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下一秒,就见她惊恐的目光,他本能踩下刹车。

一切都算好,他并没酿成车祸。

他正呆在车里为自己急时踩下刹车没有酿成不堪的后果而感到心慰时,下一秒,身边的车门就被人敲响,下意识看去。

只见小牟洁白有力的五指拼拢在一起,拍着车窗。

他反应过来,连忙滑下车窗,就传来小牟关切的声音,“叶董,你没事吧?我看你很疲惫的样子,不适合开车,要么让我代你开回去?”

他心里猛然一酸,莫明从她话里感受到一丝暧意,有些诧异,也有些悸动。

他刚刚那么疲惫回到家里,妻子不仅没有一句理解的话语,反而揪着衣服上一根头发喋喋不休的质问,真是让他感到心酸难过。

他本想拒绝小牟的好意,蓦地想到自己还饿着,也不想回家,本能试着问,“小牟,晚饭吃了吗?”

“这,呃,还没呢,我刚去超市买菜了,打算回家自己做的。”小牟站在车外,一时反应不过来,根本没想到老总不回答自己的问话,反而问起自己来。

“正好我也还没有吃,在公司早就听闻小牟烧菜烧得不错,要不今晚也烧给我尝尝?!”一听到小牟说她买菜回去烧,蓦然想到公司同事对她的评价,见此机会也想尝尝。

“如果叶董不嫌小牟租住的地方简陋的话,小牟很是欢迎。”小牟一听叶董的夸赞,小脸儿刷的一声红了起来。

就这样,叶威坐到副驾室,由小牟开车,稳速往她住的小区驶去。

小牟住的地方是单间公寓,地方小,但打理着整洁,看上去很是舒服,小牟让叶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就钻进厨房叮叮咚咚做起饭来。

很快,丰盛的五菜一汤就端上了餐桌。

胡萝卜炖鸡块,芹菜炒墨鱼,清炒小青菜,油煎花生米,菠菜奶酪伴生蚝,冬瓜排骨汤,简简单单的五菜一汤,色味俱全,营养美味。

小牟满意地看着桌上品相美好的菜色,蓦然想到叶董爱品点小酒,连忙从柜子里拿出她放了好久的拉菲,那是一同事从法国回来给他们办公室三人一人一瓶的小礼物。

小牟烧的菜的确味好,加上口感不错的红酒相伴,他吃了不少,看着对面安静吃着饭的小牟,上桌她就礼貌性敬了自己一杯,此时小脸蛋透着淡淡的红晕,如同浅粉色的桃花,很是好看,不由得说,“小牟,再陪叶董喝一杯。”

小牟不会喝酒,两杯下去,炫晕晕的。

他不知不觉就把瓶中的酒喝掉了,一向酒量好的自己,兴许心情原本不佳,就那么轻易的醉了,且醉得不浅。

就那样,一对醉意浓烈的男女,在同一间房间,有些事情就那样情不自禁的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