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页面深深的凝望,戴着璀璨钻戒的手指轻轻滑过照片,轻轻抚着照片上那女子的脸,动作里都是母亲般的温柔与慈爱。

她的宝贝女儿明明就在楼下,她却不敢与她相认,只能当作是陌生人初次接待,心中那股酸涩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

很快,叶母就抱了一本厚厚的影集下楼来。

“海韵,来……叶姨翻给你看。”

照片上的女子,她有着张素静美丽的俏脸,笑容灿烂,眼底飞扬着浓郁的幸福色彩。

她秀气的五官的确跟自己很相似,好像她更漂亮些吧。

叶母看着身旁的海韵,鼻头忍不住一酸,心里像是被灌了水,容不得轻轻一握,稍微的力量,就可以让她哭出来。

“照片上的女子叫叶海瑶,是叔叔阿姨唯一的宝贝女儿,就在她二十二岁那年,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在过一条湍急的大河时,她不小心踩滑了脚,就那样掉进了大河,从此……”曲振轩想继续说下去,却发现后面的表达是如此的困难,那段时间他过得生不如死。

蓝海韵心里咯噔一下,这世界不会真有这么多怪事吧?!她9年前莫明的被蓝父出海捕鱼时在一荒滩上发现,说自己长得像他的儿子,就那样被他带回了家。

她当时很纳闷,她明明一大女人,怎么他就把自己当成是他的儿子了。

可先前的记忆她却想不起了,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片荒滩上,即使她把脑袋想破了,也想不起来。

蓝父把她带回家,拿出他儿子小时候的照片给她看,自己确确实实长得很像他的儿子,她感到很诧异,后来听他把话说完,她也就信了,想想自己也许真是妈咪从小当成男孩养的女儿了。

蓝父说,她本就是一个女孩子,她妈咪很想要一个儿子,所以就把她从小当男孩打扮了,久而久之给大家就是一个男孩子的错觉。

她从此也不再纠结这件事。

后来,她的大姐嫁到澳洲,就给爹爹办了移民手续,把他老人家带走了,留她一个人呆在海滨市那个靠着海边的芦苇镇。

不喜欢听周边的邻居个个有事没事就把她当成故事在讲,好像百讲不厌的,待大姐跟爹爹搬去澳洲后,她就卖掉了那套房子,独自来到漫城,却在半路上捡到了一个弃婴,也就是现在的卢荟小姑娘。

尽管大姐跟爹爹去了澳洲就再也没有打过电话回来,她还是坚持的挺了过来,简简单单的日子也就这样过了下来。

她曾一度怀疑过,大姐跟爹爹并不喜欢自己,不然也不会一走几年也不跟她联系的。

蓝海韵想到这里,心莫明一酸,有点想掉泪,连忙停下思绪,不让自己往下想去。

那些曾经认为黑暗的岁月,那些曾经以为委屈的事情,都在时间的流逝中,成为可以淡忘的故事了。

◎◎◎

朴雪依安静地侧躺在洁白的病**,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缓缓流泻进来,顺着玻璃一溜滑落到地上,房间很静,静得听得见阳光纷纷滑落到地上的声音。

淡金色的阳光照射到柜台上的玫瑰百合上,有种流动的质感,特别是花朵上还熠熠闪烁着晨露,不由得就让人感觉到心灵的清新与释然,很美!

云雪儿一怔,这花是清晨才摘的吧,如此新鲜欲滴。

就在这时,一个白衣护士轻轻地走了进来,轻声的问,“朴小姐,你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到你的吗?”

听到小护士的声音,朴雪依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似想到了什么,倏地,抬眸看着她,“你扶我下去走走吧!”

冷以陌推开病房走进来,就看到朴雪依白皙纤细的手指抚弄着百合那鲜嫩的花瓣,金色阳光正好从她的手指尖掠过,显得她翻动的手指像舞蹈一样优美。

那一幕很是好看。

视线再往上,就看到她秀气的五官,依然还是有些苍白,尽管是侧面看过去,却能清晰的看到她的眼眸并不怎么清亮,有些朦胧,仿佛有一层雾气在飘浮着。

冷以陌那眼神有着一闪而过的暗然,脸上有一丝难过和心疼的情愫划过,正想走过去跟她说说话,就在这时,手上的电话响起,幸好他调成了震动,不然一定会惊扰到雪依。

一看,是苏子默打来的。

他似想到什么,连忙转身走出病房。

耳聪目明的朴雪依其实在冷以陌一走进病房时就已经觉察到了,只是她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故作不知觉般,就在他手机震动响起时,她用眼角的余光状似不在意的打量他,却发现他眉头瞬间紧蹙起来,就连忙转身出去,她心中不由得浮起淡淡的涟漪。

是谁打来的电话呢?!

“是警方说的‘意外’吗?”来到楼梯转角处,冷以陌按下接听键后,并没有等对方说话,直接反问过去。

“算是意外,是有人精心布置的意外!”

“怎么讲?”

“对方使用的枪支高过目前的l115a3远程狙击枪,远远超过一英里(约为1。6公里)外对目标实施精确打击的狙击复合枪。他们采取这样的方式,打掉事先布置好只留着两个免强维持平稳的广告牌上的钢扣。所以广告牌就那样“意外”的掉落下来。”电话那端的苏子默认认真真的汇报着。

“查出是谁了吗?”男人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声线里混合着恍若春日里无端的惊雷,危险,却沉重。

“还没,正在暗查中。”电话那端的男子小心翼翼地应着。

“速度快一点,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言简意赅,霸道强势,绝不拖泥带水,这就是冷以陌一贯的处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