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刻的钱浅浅,时镜发现自己竟然变得好气又好笑。

明明刚刚还被她气得半死,可面对此时为了躲避狗而毫无形象地挂在他身上的某人,心底还是不争气地柔和了下来。

原本的怒气也在这时候降得差不多了。

只是,想到钱浅浅怕狗怕成了这个样子,心底的某个角落还是隐隐地透着一些不舒服,小时候被狗咬了的阴影竟然一直伴随她到现在,甚至愈演愈烈,连那么小的狗都像是见到猛兽一般。

心底甚至开始后悔起,当初竟然那么轻易地就放过了那个放狗咬她的人。

该死的,他不应该让这个笨女人背着这样的阴影过一辈子,这样想着,他侧过头看着身上的钱浅浅,蹙了下眉头:

“钱浅浅,从我身上下来。”

声音带着刻意的生硬跟清冷,同时也让钱浅浅微微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可视线一对上苗苗手中抱着的吉娃娃,还是猛然打了个冷颤,“我......我等会儿再下来。”

现在绝对是要命不要脸的时候,就算时镜将她往死里鄙视,她也不会从他的身上下来的

她心里清楚自己怕狗怕成这样是很丢脸,可是这也不能怪她,她就是怕,只要一看到狗,她浑身的毛孔都会张开,第一个反应便想逃走,她控制不住自己,更确切地说,是她控制不住体内对狗的恐惧。

她的身子一想到狗,就会不由自主地打颤,所以这一次,就算时镜再怎么讽刺她,她打死也不下来。

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般无赖又让人感到好笑的话,时镜的嘴角忍不住**了几下,就连客厅里忙碌着的下人也在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惊得不禁睁大了嘴巴。

钱小姐果然是牛人,除了说少爷是冰棍外,还敢让少爷当她的电线杆,更难以相信的是,她现在......整个人都挂在少爷的身上。

更更更让他们难以相信的是,少爷不但愿意让她这样勒着脖子挂在身上,嘴角竟然还带着笑容。

但见时镜在这时候掩嘴轻咳了两声,掩饰了脸上的笑容,声音沉了沉,眼底却依然爬满笑意:

“我再说一次,从我身上下来。”

“我......我......我等会儿再下来。”

回应他的依然是这句话,虽然,某人已经因为他这沉下来的声音而有丝毫动摇了。

虽然狗狗跟时镜比起来是恐怖一些,可并不代表时镜他就不恐怖了,只要他沉着声音,他同样有吓人的效果。

“钱浅浅!”

时镜的声音再度响起,依然沉沉的,带着一些警告的危险之气,让挂在他身上不想下来的钱浅浅有些不情愿地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见他微沉着脸色,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看着面前苗苗抱着吉娃娃站着,她还是壮着胆子讨价还价道:

“那......那你让苗苗把狗狗抱开。”

“下来。”

无视她的讨价还价,时镜的声音刻意放响了许多,脸上明显是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