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岂止是她不知道时镜为什么会坐在她身边盯着她,连时镜他自己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他一开始让人搬着椅子坐在那里,纯粹只是闲着无聊罢了,只不过,刚才,要不是钱浅浅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的话,他整个注意力都停留在钱浅浅的身上没有移开过。

看着她眼神认真地教着苗苗,脸上充满了一丝不苟,嘴角因为苗苗领会了她的意思而露出来的欣喜笑容也让他情不自禁地无法移开视线。

他因为自己一次又一次情不自禁为她失神的行为而有些恼火。

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自己对钱浅浅的感情仅限于喜欢跟不排斥而已,跟爱无关。

可是,他对她的喜欢,似乎有些疯狂了。

意识到这一点,下一秒,便见他的眼神稍稍疏离了几分,表情淡漠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好好教。”

落下这句话之后,他便起身离开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疏离之气让钱浅浅的眼底闪过一道迷惑。

想到他刚才皱眉的样子,钱浅浅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

自语完之后,她又重新将注意力回到苗苗身上,时大神走了之后,她整个人都感觉轻松了许多。

大神的压迫感跟他的气场一样,无比强大。

晚饭结束的时候,钱浅浅还是秉着“要对恩人无微不至”的原则,她伺候完时镜吃完药之后,果断听话又毫无任何意义地被叫到了时大神的地盘,也就是大神的“寝宫”

“恩人,请问您饭吃完了,药也吃完了,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摆着僵硬又极度不走心的笑容,她站在时镜面前,笑意盈盈。

见时镜挑眉扫了她一眼,看着她那极不情愿的模样,眼底闪烁着一道促狭的光亮。

“洗澡。”

随意的两个字,让钱浅浅原本摆着笑容的嘴角一下子变得僵硬。

僵着嘴角扬起的肌肉,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时镜眼底那理所当然到丝毫没有感到半点不妥的模样,低着声音,不敢相信地重复了一声:“洗澡?”

“对,洗澡。”

忽视了她眼底那局促的模样,他面带严肃地开口。

这一刻,钱浅浅真傻了,耳根子在这时候微微红了几分。

“这个......就不用我了吧?”

时大神也太不知廉耻了,怎么连洗澡都要她帮手,没见过这么随便的人。

又在心底开始鄙视起时镜来,却听时镜那无辜又不以为意的声音幽幽地从她面前传来:

“你认为我的手可以自己洗澡吗?”

一句话,引得钱浅浅成功地将视线投向他,脸比起一开始更加红了几分。

时镜在心底暗笑,总之,看到她局促的模样,他就会很有兴致。

他在想,万一哪天没有了这个笨女人在他身边供他玩乐,他的日子会有多么的无聊。

以前他习惯了那种要命的孤独,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了之后,那种孤独他已经无法习惯了,万一哪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了,他又要花多久的时间去适应那种噬心的孤独跟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