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脸埋在双手之间,对时镜的歉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还。

如果可以,哪怕他要她粉身碎骨,她都心甘情愿。

炎君杭看她这样骂自己,眼中,话语间透着的自责让他心疼得揪心。

“浅浅,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骂自己。”

“是我的错,学长!我找不到任何可以为自己解释的借口,我确实是利用了他,把他存在的价值利用得一干二净。”

她痛苦地在炎君杭面前站了起来,顾不上脸上的泪水,眼眶通红,“既然我已经不要脸地利用了他那么多次,也不在乎再利用他一次了。”

她一味地责怪着自己,看似无所谓,眼底深深的自责却还是完全地浮现了出来。

炎君杭看着她眼底的坚定,没有再坚持什么,浅浅这样做,与其如她所说,是在利用时镜,不如说——

“浅浅,你宁可欠时镜越来越多,也不愿意欠我半分吗?”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暗沉,情绪上也有些小小的低落。

钱浅浅的身子僵了片刻,看着炎君杭肃然的嘴角带着的那抹苦涩,她抿着唇,眼底渗出了一丝歉意。

“对不起,学长,我......”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

炎君杭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眼底带着几分鼓励,“去吧,浅浅,我相信,只要你找时镜帮忙,他一定会帮你的。”

“学长,我......”

她哪里还敢有这样的奢望,她知道自己伤时镜伤得有多残忍,多有狠

时镜眼底对她的讽刺跟冰冷连他现在都感到有些蚀骨的凉意。

想到那天在医院里,时镜那苍白的脸色,她的心,依然揪疼着。

“浅浅,如果你想到要我帮忙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炎君杭低下头,深邃的目光深深地锁住她无力的双眼,依然,如她印象中,充满温柔。

“谢谢学长。”

“傻丫头。”

炎君杭伸手,宠溺地揉了揉她柔软的秀发,敛去了眼底的那一抹情愫,他知道,这一次放她走,这一辈子,就再也不能拥有她了。

不过,只要她能跟时镜在一起,他还是能为她开心的。

她放不开时镜,时镜也同样放不开她,或许这一次,是他们能重新在一起的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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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医院,钱浅浅站在这里,脚步踌躇着。

几分钟前,时镜的姐姐突然打电话给她,告诉他时镜今天出院,问她会不会来接他。

那一刻,她觉得有些好笑,她跟时镜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为什么她姐姐还会这样自然地问她会不会来医院接她。

她,能有什么样的理由去医院接他出院。

可是,纵使这样,她还是来到这里,不为接他,只是寻求他的帮助。

她,总是这样自私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