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时镜,在君邶天这样问他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淡然的目光带着几分躲避地投向别处,他口气平淡地开口道:

“我亲自来接爷爷,不可以?”

他的话,让君邶天不以为意。

身为好友兼姐夫,以君邶天对时镜的了解,他并不是一个会在这种小事上体现亲情的人。

能让司机去做的事,大少爷绝对不会亲自去做,而能让他主动出现在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嘴角带着几分揶揄之色,君邶天嗤笑出声:“没听说你这么孝顺。”

他的话,引来了时镜一记冰凉的眼神,眼神过后,便又见他面无表情地朝机场的停车场走去。

“这小子今天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在时镜走远了之后,时毅那低沉的声音幽幽地响起,眼神带着几分深邃地眯了起来。

君邶天一笑,耸了耸肩,“三钱姑娘看来又惹他不高兴了。”

君邶天的话,并没有引起身边几人的多少讶异。

好吧,他们承认,在他们离开时家的这段时间,早就安排了某个眼线盯着这个生人勿近的时大神,对于时大神的消息,他们总是了如指掌。

很自然的,三钱姑娘住在时家的事,他们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然,这件事,绝对不会让外面那头随时准备炸毛的狮子知道

三人在心底心有灵犀一般地做了这样的想法,相视一笑之后,便朝候机厅外走去。

此时,时镜已经开着那辆迈巴赫坐在驾驶座上,微蹙的眉头显得有些不耐烦。

见他们过来,也没打算下车,那个谎称肝癌的老爷子看上去健壮得很,谁不知道他们这一次去欧洲,又把小家伙交给他“亲自”照顾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等他们坐上车子之后,他开车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了机场。

车上,沉默得让人感到十分不自在,片刻之后,便听时嘉瑜那听似随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老弟,我们不在这段时间,你没有亏待我家小宝贝吧?”

她明知故问,而时镜听她这么问,眼皮稍稍动了一下。

心里很清楚自家亲姐打着什么主意,他薄唇微动,“没有。”

“没有交给佣人带?”

“没有。”

回答她的,依然是时镜这两个言简意赅的词汇,同时,也正中时嘉瑜的下怀。

俏丽的小嘴调皮地向上弯起,她凑近时镜几分,道:“那谁来照顾苗苗?你可不会带孩子。”

时嘉瑜不给时镜任何找借口的机会,追问道,眼底却闪烁着期待的异彩,她可是听说这段时间三钱姑娘跟她这冰棍弟弟的好多故事呢。

时镜依然面无表情地开着车,在时嘉瑜这样问他的时候,脸上也没有过多的变化,只是眸色稍稍暗沉了几分。

“允邺没跟你报告这个吗?”

他的问题,听似慵懒地问出口,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模样,甚至,就算这样问的时候,也在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波澜。

而时嘉瑜则是被他这反问的问题给怔了片刻,眼底有些惊讶,还伴随着小小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