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危?”滕烨当下惊住,他不是白嘉,在经历过大大小小七八次病危通知书后可以淡定的面对,他看到这几个字,只觉得身心都是一沉。%&*";

白云病危……白云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和白嘉之间……

他敏锐的感觉到危机袭来,下意识的他就抓了医生的手:“我要见你们院长!,立刻马上!”

医生一愣,迅速的进去打内部电话了。

当白嘉一出手术室,她的生命无碍时,他的理智总算回来了一些。

……

“我要你们全力救治他,只要能救活他,不管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专家几十万请不动,就只管百万的报!在外地没关系,近的我车接,远的我用我的私人飞机,总之尽你最大的能力把人都给我弄过来,给我救活白云!只要他活着,你得到的会很多,你就是想再开几家医院我都可以给你赞助,明白吗?”

滕烨一脸焦急的冲着院长言语,院长岂会不懂?

他当下言语:“您的助理吴小姐送人来时,就已经招呼过了,我们也约请了相关的几个专家正在赶来,但是,滕先生,请恕我直言,金钱能买来活命的机会,却并不是绝对买得来生命,白云这位病友情况比较特殊,您可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你什么意思?”

“白云的身体本身就经历过多次手术,属于虚弱型体质,而且调档记录也显示他多次接受输血,并且身体排异型很强。这次的撞击部位受损多处,其中就包括肾脏,我们第一时间给他做了清创手术,而且也按照当时和吴小姐的沟通,急调各处肾源,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正在配送途中,可以说肾脏部分的危险缩小了一半,但,这个肾源替换后,会不会有强烈排斥,谁也说不准……”

“我明白,但我相信他应该会没事。”滕烨捏着拳头言语:“他之前接受过专家会诊,针对性的一直做减敏抗敏治疗,我相信他可以。”

“我们也希望如此,不过,这不是重点。”院长咬了咬唇:“重点是,他的颅脑受到了撞击,并且出现淤血块,脑外科的主任已经为他紧急开颅吸走了淤血,但是……一般淤血压迫过的情况恢复,这得看个人,有的人可能无事,有的可能出现一定程度的瘫痪,而有的,甚至会成为植物人。”

滕烨手里的病危通知书直接掉到了地上。

……

滕烨坐在白嘉床边的椅子上,他捏着她的手,一直盯着她,神情紧张忧郁的好似下一秒她就会睁开眼,问着他白云到底怎样……

“钱家人那边,我按照你的意思,请律师团出面应付了。i^”吴莉莉推门走了进来:“不过钱昕已经死了,公诉是没法解决了,只能走一下民法程序,来个索要侵权行为赔偿,以此给钱家施加一些压力,逼着钱家尽可能的选择息事宁人,而且至少白嘉也能得到一部分赔偿……”

“我不缺钱,白嘉也不会缺,但这笔钱必须要的狠,只有狠,他们才会闭嘴,也只有狠,事件才能早一点解决,我不能让白嘉暴漏在组织的视线里。”

“我明白,所以一早和律师团打好招呼了,而且跳过了你,以受害人白嘉的名义委托的。”

“嗯。”滕烨点点头看着白嘉轻声言语:“组织那边你检索的怎样?”

“运气好,鬼影还是老习惯,事后报告,所以没有检索到他有上报的信息,但我们并不是真就可以放心了,他如果回到下榻地方联网上报的话,依然存在危险。”

“女巫,你去找他的下榻点,找他的笔记本,不惜一切的阻止!”滕烨阴着脸一字一句的言语,吴莉莉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吴莉莉推了出去,滕烨便凝望着白嘉,一心一意的相守,直到有人敲响了门,院长的脸露了出来。

……

一条绿色的长蛇在视野里蜿蜒,伴随它的还有一团红黄交缠的大火……

“啊!”白嘉短促的叫了一声,人睁开了眼。

明晃晃的灯光在她的眼前晃悠,而后她看到了一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脸。

本该俊美到妖孽的脸,此刻挂满胡茬,竟有种说不出的迷人味道来。

“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你出事,就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那一双令人足可蛊惑的眼,此刻布满了血丝。

“出事……”白嘉的眼猛然闪过惊恐:“白云,白云怎样?”她问着就像撑身而起,可随即疼痛让她扭曲着脸躺下。

“你别动,你全身多出都有挫伤,剧烈动作只会让你更痛,慢慢来,来,我扶你起来!”滕烨说着,先是动手给她按起了床板,而后轻轻的抬着她的手挂到自己的脖子上,再把一旁的枕头给她塞在身下。

“我弟弟怎样?他有没事?”白嘉焦急的询问着,她没有一点心情享受滕烨给予的温柔。

滕烨的手将白嘉拥进了怀里,他搂着她轻声言语:“你知道吗?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医生说你的身体实在太虚弱,又受了惊吓……”

“滕烨!”白嘉的声音骤然拔高:“白云怎样了?”她说着猛的推开他的肩膀,即便痛的她眼泪唰的涌出,也还是盯着滕烨的眼:“我弟弟他,他……”

“他还活着。”滕烨咬了下唇:“但是,他还没有醒来。”

“没有醒来?”白嘉眨眨眼:“那是什么意思?和我一样昏睡着?”

滕烨扶着她腰部的手紧了一些:“和你不一样,你是太虚弱,而他,脑部受创有过淤血,虽然开颅吸取了,但,还是有些影响。”滕烨的声音很轻:“医生说如果48小时内有醒过来,那意味着没事,如果在48小时之后,72小时内醒来,会有一定的行动力丧失,但如果72小时都还没醒来的话,就会,就会变成植物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也许下一刻,也许,一辈子……”

“我睡了三天,那他……”白嘉摇了脑袋:“不,不会的,我弟弟不会成为植物人,不会!”她说着一掀被子就要下床,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穿裤子,而且她不但插着尿管,更是身下还铺着垫纸……

滕烨动手把被子给她盖上:“对不起白嘉,我们的孩子,没了……”

白嘉愣在那里,两秒后,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要去看白云,我要去看我弟弟!”

“好,我马上带你去!”滕烨说着从屋里推过轮椅,他手脚利索的给她铺好垫纸,并将她轻轻的抱过去,在弄好这些后,才推着她出了病房,去了走廊尽头的那件特护病房。

张妈此刻正拿着帕子给白云擦手,一看到他们进来,便是红着眼的转了头。

滕烨把白嘉推到了床边,白嘉看着躺在**的弟弟,脑袋缠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吊起,腰腹部更上着护板……那个曾经帅气的小帅哥,此刻完全成了一个重伤的病人,静静地躺在那里。

“白云!”白嘉声音哽咽着捉上了他的手:“姐姐来了,你醒醒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看看姐姐啊!”

白嘉的声音泣不成语,张妈更是转身过去整个人暗自抽泣到浑身皆抖。

而滕烨的双眼泛着红,他看着流泪的白嘉,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一种深深的自责。

是我的错,是我害得她受到攻击,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害得她们姐弟成了这样……

“白云,你得醒来你知道吗?爸爸妈妈不在了,这个世界只有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你得醒来,醒来陪着姐姐啊,不然你叫姐姐怎么办?”白嘉越说越是激动,声音也大了许多:“我知道你听的见,我更知道你想爸爸妈妈,可是你这样丢下姐姐,姐姐会孤独的,好弟弟,你醒过来好不好,你给姐姐再弹钢琴,姐姐想听啊!”

看着白嘉如此激动,滕烨不忍的伸手去抱她,刚把白嘉拥进了怀里,白嘉就转头看向他:“我要和弟弟在一个病房,我要看着他!”

“这样会影响你休养的……”

“我不管,我要看着我弟弟,我要唤醒他,我不能让他就这么丢下我睡着的!”白嘉一脸的激动:“我不能没有他,你懂不懂!他是我的唯一!”

滕烨抽噎了一下点了头:“好,我懂,我这就和医院交代,让你们在一起,但你答应我不要太激动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很担心……”

白嘉咬了咬唇,使劲的点点头:“好!”当滕烨转身出去交代时,她又补了一句:“钢琴,他病房里的钢琴。”

“好!”滕烨没有任何拒绝的退出来打电话,他叫着调病房搬东西,尽一切可能的满足她,仿若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心底好过一些。

一个小时后,特护病房里多了一张白嘉的床,更多了一台钢琴,甚至还有一台cd机,里面播放着的是尼克大师的作品。

白嘉和白云的床并在一起,她捏着弟弟的手,轻声的言语着:“姐姐知道你累,小睡一会儿,你就得醒知道吗?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

滕烨站在门口听的心都要碎了,他扯着发转身坐在了外面的走廊椅子上,只觉得忧伤如黑暗的阴霾一样笼罩着自己。

“滴滴”手机作响,他拿起来瞧看,一看到是吴莉莉打来的,他立刻接起:“怎样?”

“蝎子已经锁定了范围,他藏身在城南的废旧车场这边,你,要来吗?”

“要!”滕烨咬了唇:“我若不来将他亲手解决,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他挂下了电话,站在窗户处看了一眼白嘉,咬唇离开。

而白嘉依然望着白云轻声言语:“你看,尼克大师弹奏的多好啊,白云你也想弹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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