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吴莉莉错愕的盯着滕烨:“那你,那你怎么还……”

“没有开始,又怎么结束呢?”他说着低了头,一派忧伤。i^

“我不懂,你们怎么就叫没开始了?你们都在一起三个多月了……”

“那不一样。”滕烨咬了咬唇:“那些都只是我对她的利用,伤害,以及自私的索取。”

“不,鬼手,你给了她许多,她弟弟的治疗,梦想的实现,还有她,她得到的……”

“那些都不过是金钱之力而已,和她给予我的美好,实在不可并提。”滕烨说着看向欢乐热闹的人群:“你知道吗?当我和她一起站在人群里排队,一起吃一份棉花糖的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一个快乐单纯的恋爱男生,而不是内心装着沉重黑暗的我。”

吴莉莉抿了下唇:“好吧,你有你的理解,那么你现在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补偿吗?好让你心里好过些?”

“算是吧!”滕烨点了下头:“但更重要的是,她是个对过去没有记忆的女生,我不想她和我之间,也无甚可忆……好歹我和她相恋了一场,她在尽全力的喜欢我,我怎么可以让她直接面对失败呢?所以,我想要她不遗憾,我想要她知道,我们相恋过,这样即便将来分开,她的内心也有一处甜蜜,更何况,没有记忆可以怀念,她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结束呢?”

吴莉莉望着滕烨:“你真的很喜欢她。”

“是的。”滕烨点头承认,眼里的忧伤更加浓郁。

“那你何必委屈自己呢?那只是一个硬币,你完全可以不理会……”

“不,它不是一个普通的硬币。”滕烨有些激动的把硬币掏了出来,而后放进了吴莉莉的手里。

吴莉莉诧异的拿起来仔细瞧看,这才发现手里的硬币其实是一个沙特里亚尔铸币,但这个铸币又是特别的,因为沙特里亚尔的铸币图案是由两把宝刀和一颗枣椰树组成,而这枚硬币在枣椰树的上面多了几道类似光芒的纹路,而翻过来另一面却是一个类似漩涡的图案。

“这是什么?”吴莉莉糊涂了,她相信这不能算是撒特里亚尔铸币。

“这是神币。”他伸手拿了回去:“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神币?”吴莉莉诧异:“你不要告诉我,那类似于我们的什么,占卜,算卦。”

“你说对了,祈求真主的允许。”他摩挲着手中的硬币。

“鬼手,我知道你有沙特的血统,也尊重你母亲是伊斯兰教的忠实信徒,但是你不是啊,你也犯不着用一枚硬币来制约你自己啊,你完全可以……”

“可我有我母亲的血统,更何况我不能再违背!”滕烨看着吴莉莉。

“再?”

“我失去一次就已足够,我喜欢白嘉,我不能看着她,重蹈覆辙!”

吴莉莉伸手捂住了嘴巴:“不是你和ellen决定是否在一起时,硬币丢了‘是’吗?”

滕烨咬了下唇:“他丢出的是‘否’,但是她说了假话,而我,而我也装作不察。i^”

吴莉莉低下了头,此刻她已经完全明白滕烨为何要如此了。

“我应该揭穿她的谎话,可我吗没有,我们违背了真主之意,违背了前定,而后,她就那么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你说,我怎么能再错一次呢?”

“所以……”

“所以给她一个好的开始,一个可以回忆的相恋,让她明白她尽了全力,赢得了我的心,而后,走向结束,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

“拜拜,白云!”挥着手在站台处和张妈白云告别,当出租车载着他们离开时,一辆奥迪停在了白嘉的面前,车窗摇下一半,吴莉莉招手:“上车!”

白嘉听话上车后,就发现车后座上放着自己早晨准备的包,明明因为遗忘而丢在了潜水中心的超跑上,现在却在她的身边。

“他呢?”抿了下唇,她轻声疑问,吴莉莉从倒后镜里看了她一眼:“你一会就会看见了!”

……

“这不是我准备的衣服啊!”看着包内躺着的黑红相间的挂脖蕾丝neine和一条xing感的露背高叉丝光缎面礼服,白嘉疑惑的言语:“你们是不是拿错包了?”

吴莉莉伸手扯掉了她身上的浴巾,把衣服往她面前一推:“快穿吧,是我换了你的衣服。”

“为什么啊?”白嘉不解。

“你准备的衣服不合适。”吴莉莉冲她一笑:“快点换上让我给你打扮一下吧,你在我这里多浪费一秒,那你在他身边可就少一秒哦!”

白嘉闻言眨眨眼,立时抓了衣服往身上套。

当这蕾丝neinei穿戴上身,吴莉莉递送过来一条细纹的渔网袜不说,还帮着她用吊夹夹住,而后给她套上了那件漂亮的礼服。

踩上红色的高跟鞋,白嘉望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脸上烧红—这衣服好是好看,可是开衩太高,背又整个luolu在外,实在叫她不好意思。

吴莉莉给她套上了一件风衣,而后便冲她一笑:“准备好了吗?”

白嘉点了下头,她便将一旁的门打开,立时一位英俊的外国人站在那里,冲她微笑。

“他会送你到滕少的身边的。去吧!”

白嘉看了吴莉莉一眼,才慢慢的走了过去,当门闭上的时候,吴莉莉轻声的叹息着。

……

俊美的如同模特般的男人开着奥迪将她送到了一条飘洒着落叶的林荫大道口上,车子一停下,他就前去为她开门,并伸手扶着她出来,宛如她是一位公主一样。

白嘉捏着手包瞧看四周,而男模却默默的坐回了车里,继而静悄悄的缓缓将车开走了。

白嘉眨眨眼,嘴角泛着笑容步步向前,当她踩踏着落叶走过大半个林荫道时,终于在一条长椅上看到了穿得西装笔挺的滕烨,他身边放着一个蛋糕,正微笑着向她招手。

……

“吃饱了吗?”看着蛋糕几乎被消灭干净,滕烨笑的一脸满足:“你要觉得不够,我再去买一个!”

“够了!”白嘉红着脸急急忙忙的捉着湿巾擦脸,这一个蛋糕吃的喝止是饱呢?她简直要被甜腻到疯掉—几乎每吃一口她就会被亲一口,不是他舔去多余的奶油,顺便舔了她的唇,就是他咬着一块蛋糕喂着她吃,吃的两人唇瓣一碰再碰,也体内上窜着电流。

她相信,若这里不是大白天,她一定会被他放倒在长椅上,再来一场情不自禁。

“喂,接下来是什么啊?”不敢让自己沉浸在这种灼烧的感觉里,她主动往下一个环节走。

滕烨眨眨眼:“我们去看电影吧!”

“啊?”白嘉傻掉了,她伸手扯了下身上的衣服:“穿这样去吗?”

喂,穿成这样,应该是去舞会,是看音乐剧什么的吧?

“走吧!”他说着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在林荫大道上,每一步是亲昵的依偎,每一步都能听到落叶发出的清脆之音。

白嘉的心头涌动着一种安逸,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是她心底最向往的追寻。

林荫大道的尽头,不知何时停下了那辆白嘉最熟悉的鱼叉子车,当他们靠近时,白嘉才发觉这车并未熄火。

上车,扎安全带,他举止温柔,如绅士,如一位爱慕她的男人,而她红着脸颊,像恋爱中的女人那样,羞涩如花。

……

当他们从员工通道进入电影大厅时,片子已经播放,暗淡的光线里,只能看到人头攒动。

他牵着她摸索着坐到了位置上,周边的人们正欢乐的发出笑声,白嘉看着电影屏幕,一时有点懵,因为他们看的是—部动画片《小美人鱼爱丽儿》。

白嘉转头去看滕烨,滕烨安然的坐在那里,目光专注的看着影片,于是她眨眨眼,也转头去看片子,而两个人的手一直牵在一起。

……

“这次又是什么?”蒙着眼的白嘉嗅着空气里甜甜的气息,听着疑似喷泉哗啦的声音悄声疑问。

牵着她手的滕烨在她耳边低语:“你猜下呢?”

白嘉的嘴巴扭了扭,随即嘟起:“我猜不到。”

蒙眼的丝绸瞬间被抽走,精美的城堡一样的华丽大厅在眼前释放着它的奢华。

“我美丽的公主,欢迎你,来到你的城堡。”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呢喃,随即悠扬的小提琴响起,欢悦的钢琴声响起,再至动听的竖琴。

她扫着四周,不见奏乐的人,却听闻着他们的声音。

“他们在哪儿?”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说着伸手环上了他的腰,将缠着风衣的扣带一拉,继而双攀至双肩,将衣服勾起给她脱下。

美丽的背,纤细的腰,映入了眼。

她害羞又期待的回头瞧望他,那素颜不沾脂粉,却如三月之花,媚了眼,灼了颊,乱了颜色……

他望着她,有些痴,他没想到她会美丽的叫他心痛。

抬手将她的下巴勾至唇边,他轻轻的蹭了蹭,而后低语:“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吗?”

“可以。”她答应着,他的指尖在空中打了个响指,随即优雅的音乐转瞬便成了充满ji情的探戈舞曲。

“《闻香识女人》里的……”她轻声呢喃着,她太熟悉这曲子了,在培训班里,老师教她时用的就是这个曲子……

“对,你的香气,醉了我!”他说着手已揽紧她的腰,捉了她的手,带她迈步向前。

同进同退的舞步,紧贴的腰身,在每一个节点的摇摆,晃动,都是一次爱的交流。

勾缠而起的腿,从他的腰向下滑而轻蹭,完美的演绎着身为女人最蚀骨的勾魂。

当彼此在音律中一次次唇与唇相错而过,腰身扭转,她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因为能于他共舞,能与他感受最美好的一切。

什么身份,什么天地差别,在这一刻虚无,有的只是彼此眉目里的流传。

当他揽着她的腰身,将唇印在她的额头时,曲子也终了,他拥着她不舍得放开,而她也不舍。

“这个曲子的名字叫做porunacabeza。”滕烨忽而轻声言语,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吗?”

白嘉点点头,声音一样的颤抖:“只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