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凝视着面前如山的男人,云如枫平静地打量着,估量着。没有立即接容澜的话。商人最圆融,没有让容澜的手等他太久。

和容澜双手相握,云如枫企业家的气势彰显无疑:“容先生应该预约再来找我。”

“的确。”闻言容澜轻笑,没觉得尴尬。不用云如枫相请,已经悠然向前,“云鹏先生在下倒见过几次,可是云董在下确实不太熟,应该预约。只是……”

欲说还休,容澜黑瞳渐转犀利。

“只是什么?”随意一问,云如枫做了个请坐的手势,自己也坐下。

大大咧咧坐在云如枫一侧,容澜面色渐渐冷凝:“在下只是担心预约后再等下去,可能大家要在法庭上相见了。”

云如枫闻言面容渐凝,倏尔淡淡一笑,目光如炬:“容先生怕在法庭上见?”

“不!”容澜轻笑,直视云如枫双目,犀利大胆,“云董,怕在法庭上见的只怕也有云氏。在下提醒云董:一步错,步步错。到时五十年基业毁于一旦——可不是闹着玩的。”

“哦?”云如枫多精明的人,哪里会被吓到,“难道要回自己的子孙也会毁基业?容先生,我们已经能确定,乔浪就是皓天的骨血

。”

“一定能确定?”容澜字字舒缓,清晰地响在办公室,“万一这份日本的亲子鉴定不为法庭所接受?又万一在法官的要求下重新在指定结构做亲子鉴定?又或许这个鉴定结果完全颠覆了贵夫人的鉴定结果呢?”

闻言云如枫挑高眉毛,久久凝着面前这个气势不凡的男人,最后轻轻一笑:“想必容先生是想我们撤诉。”

“的确。”容澜颔首,咄咄逼人,“难道云董愿意冒这个风险?”

云如枫沉默小会,淡淡一笑:“在下不认为云氏会认错子孙。就算有问题,我云家的人可没有不能全身而退一说。”

“云董如今胜券在握,便是以云氏为后盾。”容澜亦倏尔一笑,放松下来,忽然懒散几分,声音亦放低,长身前倾,似笑非笑,“云董,十一年前a市东方集团与云氏之战,外人未看出门道,难道云董这么英明的企业家心里不明白?在下可记得,云氏总部北迁有我容澜的功劳……”

竟犹未尽,容澜倏地停住,慢慢收回身子,依旧懒懒地靠回转椅。一双犀利的黑瞳却不放过云如枫丝毫表情,语音轻缓:“云董,若我弃政从商,且以云氏为敌——不知云董是否再敢以云氏为后盾?”

“你……”云如枫一震,脸色一变,估量的目光深沉几分,许久才吐出数语,“你……你是东方澜?”

“在下生父不巧姓东方。我是容澜。”容澜轻笑。

双掌互握,久久凝着面前这个正值盛年的男人,隐隐与云氏宣战的男人。云如枫双唇紧抿,不发一言。

云如枫这表情正好,容澜笑意加深,轻笑,长身而立:“当然,云家政界亦有强人。云鹏先生在政界鼎鼎有名。在下只是过来提醒一声,如果云董对此事坚持,如果真要官商一战,我容澜会插手,乔老会插手,步老先生亦势必会插手此事。”

云如枫手一震,瞬间若无其事地掩饰好自己微微的失态,淡淡一笑:“容先生原来有备而来。”

“在下只是不想妻子不开心

。更不想让孩子受到伤害。”容澜颔首,“看来云先生及家人完全没有顾忌到孩子的感觉。素闻云家慈善,不知此事一起,这慈善二字是否还能保持?”

没等云如枫的回复,容澜大步离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在云氏大楼回旋着,直到渐渐消失。

云如枫听着那声音久久不语,直到秘书过来提醒,才起身走出大门。走到停车场,缓缓坐进布加迪威龙轿车,慢慢仰首,凝着五十八楼上“云氏”两个镀金大字。

容澜回到乔家时面带笑容。乔天洪已经睡了。乔小北也已经沐浴,正穿着浅绿色的睡裙歪在沙发里看电视,直发几乎垂落地上。紧紧皱眉,清秀脸儿微微萧瑟,一瞧让人有了深秋之感。听到门响摇头,瞅着他的笑容不由一愣,脱口而出:“怎么,中彩票了?”

“小样!”关门,大步上前捏捏她鼻尖,容澜轻笑,“中个彩票大不了一个亿,咱曾数百亿在手,这一丁点儿红票子看得上眼么?”

噗哧一笑,眉宇平缓开来,她略移开目光:“请问容部长现在月薪多少?”各样津贴补助加起来一只手也数得过来哦!居然笑话九位数的红票子。

“这丫头……”容澜笑摸她脸儿,满意她脸上温暖的触感,调侃着,“眉毛都挤到一堆了——我的小北啥时变丑了?”

“去哪了?”闪开他的手,起身接杯水给他喝。

“在下面散步。”他轻笑着接过,顺便摸摸她手心,略微讶异,“这空调气温不低,怎么手心这么热?”

“胖了自然怕热。”她脸红了。最近吃得有点多,别说脸儿圆上许多,连体温都上升。

微微的难为情取悦了面前的大男人,乔小北的轻愁散开更让他放下心来。容澜笑着:“胖些抱着才舒服。睡吧!今天赔岳父大人,咱们明天去我们俩的小天地。”也不肯乔小北反应,自个儿大刺刺地边脱衣服边进浴室冲澡去。谁知一出来乔小北倒站在在门口,吓得久经沙场的容澜腰间围了一半的毛巾利落松脱开来。

“啊!”自然看到了某些尴尬部位。有些难为情,她低呼一声,脸红了,马上别转头。

“哈哈

。”他大笑,却被她一个眼色止住——别把父亲吵出来了。

“我也想去散步。”她说,略带惆怅。脸红红的似乎热气熏过一般,眸光如秋水般清澈,微微有些媚惑。

“啊?现在?”瞄瞄自己腰间,他拿开毛巾——她马上往后跑。

“傻丫头,不换裤子难道这样出去?你就不怕你的男人走光……”笑着,容澜跟在她身后进了房。

她恼着,又有些窝心。瞪着他不害羞地揭开毛巾,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你去浴室换,我也要换衣服。”

“咱们要分清你和我么?”容澜似笑非笑地瞅着她,“还是我这身材不符合你的标准?”

“就会说这些话。”她喃喃着,缺少身为妻子该学会打情骂俏的自觉,蹒跚着背转身去换衣服。换完却突然把被子全卷到一边,连被单都收了起来。站在那儿瞄啊瞄,把整张床从头瞄到尾。

他讶异,随后轻笑打趣着:“不如别散步了,这床比外面舒服……”声音消失在她的白眼中。唉,他的小女人就是太敏感,一说床就知道他那点男人的心思。

“我在找戒指。你别挡了我的光。”他上次还说她呢,她记得要在**找找的。

“嗯。”听了他浓眉高扬,这种对他话的重视让男人的心小小地膨胀起来。伸出去想帮忙的手立即缩回,让到一边,自己找了条内裤换上。任大着肚子的她对自己的床进行破坏性大检阅。

翻着翻着直皱眉——没有戒指的影子。它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呀?

弯身看床底,突然一个踉跄,闪些跌倒。

“小心!”一把被他捞住,容澜浓眉微缩,黑瞳定在她捂在心口的手,“胃痛?”

“有点儿。”她说,有些郁闷。前段日子胃已经舒服多了,可是这几天心里一有事,又有要复发的感觉。这胃可真是娇贵,没养着它就犯事儿。

他才着了条短裤,大步出去打开水让她服药,可是好一会儿也没过来。乔小北一步一挪到门口,居然发现他靠在门口捂着腹间

“怎么了?”她吓得脸儿苍白。这个男人会被痛楚阻止脚步,可见这痛有多强烈。急急抚上他按着的地方,她变脸了,吼他,“你没去看医生?”那是肝部。

“看了。”他嘴硬。

她眼眶蓦地红了:“你要是不爱惜自己我就不跟你结婚。”

“好。”他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傻傻地笑。

还好?他何时傻成这样?瞪他,乔小北又气又哭又好笑。扶着他坐到**,拿起电话就打。

“打给谁?”压住她纤细白净的手儿,不许她打。

“120。”她转过身躲过他的手,不让他阻止。

“我好了。”他说,傲然站在她跟前,好象什么事也没有。

“哦?”好得也太快了点儿?乔小北皱眉瞪他。

“只是扭了腰。”他辩驳着,一脸的真挚无害。瞅着她淡淡的担忧,心内充盈着汹涌澎湃的情愫——他可以争回乔浪,可拿什么褪尽云皓天在她生命中的十年岁月?

心里一紧,长手一捞,她立即进入他的臂弯。容澜蓦地紧紧搂住温柔的人儿。

她不信他没事,挣扎着。

“别动。”他说,声音有些嘶哑,压抑着的感情充沛得让她心惊。附身,他以唇肆掠她的芳香。

他的唇让她的裙子开成v字直到腰际,她的腰在他大手中轻颤……他忽然放开她,声音嘶哑:“散步去。”

------题外话------

谢谢亲亲elsachan和lhp8180的票票。呵呵亲亲lhp8180果然是画画的铁杆粉丝,来吧,熊抱个哈哈!

ps:终于度过年关回深圳了,终结了抱着本本时速不到五百的痛苦。画画终于可以开始存结局稿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