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澜还没醒,乔小北倒是快手快脚,连两人的早餐也买回来了,而且她独个儿也已经吃完。正蹙眉打量着那个熟睡的男人。

最近他的眉宇总是深蹙,就是现在睡觉也是如此。

平心而论,对他心有不甘,可是又忍不住隐隐间渴望他过得很好,毕竟都是天涯沦落人……每次想到林玉慧时,这种心理更明显些,毕竟他过得好那个可怜的老人才能安度余生。

任谁看到林玉慧都有想哭的冲动和默默的祝福。

摇摇头,看着窗外白云飘飘,风儿变柔,想来今天是个好天气。昨天天气不好,日子也不好,她都快要闷坏了。很奇异的感觉,她现在不恨汪晴晴了,一点也不恨。但对汪苗苗就是誓死不能忘怀。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呢?她想小浪。想念那个胖乎乎的小身子在怀中磨蹭的感觉。

昨晚睡觉前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了会。他问:“如果我的世界里没有苗苗,我们是不是就会有共同的世界?”

可能没有苗苗么?她第一次讽刺地笑了,坦承:“嗯,我们的不幸福不就是因为你的苗苗吗?”

“哦?”他说,沉默了。默默出神,

而她也走开,打开折叠床抱着被子就睡。半夜似乎还听到**男人翻来覆去滚动的声音。隐隐有着高兴,她的心煎熬了这么些年,他也该煎熬煎熬了,虽说——他煎熬的时候她又忍不住隐痛——这世上最该痛苦的本来不该是他东方澜才对

最后似乎听到他在喊:“小北,过来。”他睡不着。

她只当没听到,打起小呼给他听。可一颗心微微地提着,他要是不好好地休息,那身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早晨东方澜的电话响起来的时候,那个人还在睡。乔小北站在床边,十足缠成了麻花,想着要不要替他接电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电话和男人之间来回游移。其实她正在想,他请这么长假对仕途会不会有影响?

“接电话。”东方澜终于醒了。喊她。

“是你的……”乔小北提醒。

“我知道是我的。”他似乎有起床气,亦或是乔小北语气间的疏离感让他生气。

脾气还挺大……乔小北想了想,却没有接起,只设置了扩音,他睡着也能听到。

“容澜……”是汪苗苗,哭得哽咽难言。乔小北一听到就郁闷,和汪苗苗相处几年,她愣没见过汪苗苗哭,那张脸总是柔柔的,有着美美的笑容。就算有泪,那也是装的,没有真切的哭声。

汪苗苗哭的样子她想像不出来。

“容澜,容海欺负我。我要回你那儿。”汪苗苗是真哭。

瞅着手机,再瞅瞅**的男人,乔小北还是好心地拿起手机,放到东方澜耳边。

东方澜默默地看着她一系列的举动,自从昨天早晨起乔小北就疏离了许多。

“容澜,你不在吗?容澜你替我杀了容海,他欺负我,他欺负我呀,他居然让我醉了,他居然睡到我**……”汪苗苗痛彻心肺的哭。

“容海和我说了,他说他喜欢苗苗,想和苗苗一起生活。说要我们祝福他。”东方澜瞅瞅身边平静的乔小北,蹙眉,“苗苗,我和小北都祝福你和容海早点结婚。苗苗——你身体还好吧?”

“坏蛋容海逼我吃药。他是个坏蛋。”汪苗苗哭。

“容海诚心诚意地想照顾你一辈子

。”东方澜强调,语气平和,但隐隐有着威力。

“容澜,我才不和他过一辈子,才不和容海结婚。我喜欢的是你。”汪苗苗只是哭,“容海这个坏蛋,容海是个坏蛋。”

“容海是个好人。”乔小北在旁有些忍不住。容海睡到苗苗**?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左思右想,不以为容海那种睿智的男人会喜欢汪苗苗这种鼠目寸光心胸狭隘的女人……

“乔小北我恨你,我恨你。你快点死到十八层地狱里去。”汪苗苗听到她的声音就失控,“我知道了,你和容海串通的是不是?当年两人就眉来眼去,如今容澜要照顾我一辈子,你看不过眼去,所以让容海这样干?”

这女人!乔小北头痛,**不是该惆怅吗?该可怜兮兮地吗?像她乔小北当年那样,半个月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想跳进碧湖求解脱……汪苗苗却还有心情无中生有,还是能把罪名安到她乔小北身上来。气恼,一大早被人这样污蔑,再好的心肠也再好不起来,她咬牙,沉声问:“苗苗,我若能想到这主意,当年就用了这个办法。苗苗,你拿什么配容海?”

说完,狠狠一瞪**那个罪魁祸首:“东方澜,接电话!”

松了手,手机掉在他耳边,她转身就走。却被他拉住,没说话,只摇头。这才伸出手来,拿起手机打电话:“苗苗,容海愿意照顾你一生,是容海的主意,也是我的主意。如果有夫妻之实,那样更能安心。苗苗,就这样了。”

“容澜你说假话,你当年就说会娶我。你骗人!”汪苗苗哭着指控。

是么?听到东方澜那几句话倒让乔小北心里舒服了些,可是汪苗苗的指控让人难受。东方澜答应娶她?

“苗苗,我有承诺照顾苗苗一辈子,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东方澜蹙眉,“苗苗,小北是我的妻子,这是改不掉的事实。叫容海听电话。”

传来容海不太清楚的声音:“苗苗,早餐时间到。”

汪苗苗才不叫容海接电话:“容澜你是个浑蛋,我不会这么放过你们的。你们男人全是口是心非,人面兽心,没有一个好人。”

“苗苗……”东方澜无可奈何地瞅了身边那个表情丰富的小女人一眼,无可奈何地接电话

汪苗苗愤愤不平,直接挂电话,自言自语,喃喃地:“东方旭叫我下避孕药,东方岩叫我下**,想不到容海都会灌女人酒……难怪乔小北不敢嫁人,天下就没一个可靠的好男人。容澜……呜呜……”

容海大步过来,伸出双手似要抓住苗苗的双肩,可看到苗苗失控的样子,闭眼,深呼吸,极尽温柔:“苗苗,跟我说说,什么叫东方旭叫下避孕药,东方岩叫下**?苗苗,来,坐下,好好说……”

这件事非常重要。

可苗苗立即闭嘴,任容海软硬兼施,再也不说半句话,连算帐都暂停。只悄悄地走进洗手间,喃喃着:“乔小北你就是祸水。容海你个混蛋,容澜你个王八蛋。呜呜……”躲到洗手间里偷偷哭。

为嘛觉得汪苗苗骂东方澜浑蛋该死的好听呢?乔小北本来心情郁闷,这会儿倒轻松起来。轻快地转过身子,眉间忍不住的笑意,唇角高高翘起,眉眼弯弯,让一旁的男人看得神魂俱乱。

这日子真痛快!原来世上最痛快的事,莫过于汪苗苗骂东方澜浑蛋。

乔小北一笑就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东方澜摇头,虽看乱了心,可是惆怅无限。想必放下汪苗苗其实是个违心的过程,多少黯然,但乔小北的神情真心让他忍不住好奇。

微微偏头,睨他,浅笑:“汪苗苗说了这么几年的话,好不容易说了一句真话。”

“哦?”他细长的眼眯了起来,似乎知道她这时铁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还是忍不住问。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人。是这句,不过张张嘴儿,乔小北聪明地没有做声。反而讽刺,自言自语地:“看来你的苗苗小姐下次再来的时候,一定是腥风血雨的场景。”

摇头,她今天一大早挨了苗苗的污蔑,倒是兴致高昂。了然,可最后摇头。东方澜沉声道:“下次她来,会有容海看着。”

是么?容海仁厚的人哪里看得了那个黑心女?这似乎不太关她的事

。乔小北转身从洗手间里拿出洗漱用品,再给他打了温热的洗脸水放在床头柜上,自个儿回折叠**休息。

“喂?”东方澜不悦。不是得替他服务么?人呢?

“一大早被人骂,没心情。”她非常平静地告诉他。懒懒的模样让人觉得,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悠闲。

还真扛上了?板了一天的脸终于破功,东方澜黑瞳间流光微漾,隐隐有些笑意。心思一转,自言自语:“好象又有些疼了。看来真要住到过完年。小北,这样陪着我过日子也好。就是没那么多钱付住院费。”

话音未落,那个天生镇定的女人已经飙到他跟前,漂亮的眼睛前所未有的冒火:“东方澜,不管你有没有好,一个星期后我要回去带乔浪。你威胁我吧!东方澜,你除了威胁我还会做什么?”

“还会疼你。”病人细长的眼锁住她的眸子。定定的,无比认真,那张邪魅逼人的脸竟让她觉得,他这时换了一个人。他完全不是当年那个东方澜……

“神经……”没有再说下去,可是她停下了。生气归生气,怎么做最好她心里明白得很,他没好,她就是真咬牙放他不管,让明雪来照顾。只怕她终生都会留下愧疚。没办法,她天生就是好人一个。不像他们这堆孤儿那样缺少爱心。

汪苗苗是个没有爱的人,她没必要和她一般见识。

只是在喂他吃早餐时,还是忍不住问:“容海真喜欢苗苗吗?”总是觉得奇怪。

东方澜似噎住了,怪异地瞅着她:“容海喜欢谁你不知道?我以为这世上只有我的小北知道。”

心中一突,乔小北东瞅瞅西看看:“今天天气不错。”

冷男人再也忍不住,如大理石的俊脸上漾起难得的笑容:“是的,今天天气是不错。不过……”他细长的眼不自觉得变得有些犀利,“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容海要了苗苗到底是谁的主意?”

这男人终于肯用心了,把她心里想的猜了个透。乔小北别开眼,不肯定,也不否定。

“小北,不管是谁的主意。小北只要明白,我和容海共同的希望是,希望小北幸福

。”东方澜吃完最后一口营养粥,轻轻地抓住她的手。冷峻的面孔越来越柔和,乔小北不知不觉迷失在他很少见的温和里。

这样她就能幸福吗?乔小北有些惘然:“苗苗爱你。”爱得能克服一切困难走到他身边来。以前是,将来可能也一样。她可没有心思再和一个女人交锋。太累了!

“苗苗是我的责任。容海对苗苗未必没有感情。”东方澜低语,十指纠缠着她的十指,“小北才是我生命中的红酒。小北,问问你的心,是不是离开我,你才有真正的幸福?但我告诉你,离开小北,我会去西藏……”

责任卸不掉,但一生最爱红酒。离开他有幸福吗?她不知道。因为这么多年来,她至今没尝过真正的幸福是什么感觉?她甚至都有些麻木了。如果不是为乔浪,也许她根本就不会和任何一个男人有交集。

但此生忘不掉这个人是必然的。乔小北黑白分明的眸子渐渐氤氲,稳住心神,她浅浅地笑给他看:“去西藏做什么……”

“或许只是去做个喇嘛。”他微微一笑,合上那双诱人的细长眼眸,似为了早日好起来,得努力休息。又睡了。

“东方澜……”她喃喃着。他去做喇嘛,那林玉慧怎么办?一颗心突然无比沉重。他会说到做到的。

“小北……”合眼的男人似在说梦话,“别再叫东方澜,那是我人生里最大的耻辱。是我母亲最大的耻辱。”

是吗?骇住,乔小北定定地瞅着他,再看着紧紧握着的双手,突然觉得在心灵深处,其实她一点也不理解这个男人。他的喜怒悲哀都有着她看不明白的初衷。而他的爱恨那么强烈,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明白的事儿。

“小北,别叫那个名字。”他仍在说着,低沉的声音特别磁性,能惑乱人的心。

“好。”不知为什么突然哽咽了。乔小北伏在床头,默默地看着他极富诱人的容颜,目光最后落到两人的双手。

还紧紧地握着。

“容澜。”轻喊,似乎在练习这两个字。她轻轻地合上眼睛。终于明白,这么多年放不开,还是因为放不下他隐隐的痛。其实,恨,本来就是一种躲避的表现

汪苗苗没有再出现,不知是被容海管制住了,还是汪苗苗突然间也发现了容海的好,转变了心意。这世界好象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容澜和乔小北。不知道是不是乔天洪故意让两人相处的原因,这几天连继母在内,家里所有人都没有来打扰他们。

乔小北平静地过着日子,尽心地服侍着东方澜。隐隐觉得,事到如今,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摆着的依然是假面孔。她看到的永远不是真正的东方澜——不对,是容澜。

只是在一个感性的深夜,她忽然间有着悲春思秋的感觉,问:“当年为什么会伸出援手?”

自赵仕城一出现,他就在暗暗帮她,而且当时不求任何回报。这对于当时绝情的他而言,有些不可思议。

容澜闻言许久没做声,只轻轻地摩挲着她清秀的脸儿,最后才淡淡的:“因为我母亲曾被我父亲送给高官作礼物……”

那种沧桑的语调,让乔小北立即捂住了他的嘴。让不开心的往事离开了他的回忆。

他却笑了,拿开她的手,黑瞳灼亮:“小北,你比我母亲坚强。”

她也笑了。坚强?自小离家,母亲懦弱,弟弟年幼,不得不坚强。就算没有欺人之心,可绝对不让自己先自乱阵脚。毕竟这世上她只能靠自己。如果这世上没有一个赵仕城,她当初绝对不会求上他,这辈子绝不会和他有交集。

他炒掉她她会掉头就走的。事业不是爱情,她没有为替哪一个老板忠贞的思想。

可是赵仕城就是出现了,而她为他的正义失了心。尽管,他的表面并不那么光明正大,可她就是相信,这个男人天生是好人。

心无牵挂地过了整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他的伤口结疤了,已经基本上无大碍,能自由行走。东方明雪偶尔照看下就行。可是这姑娘就是想溜。

东方明雪总是睁着那双迷人的大眼笑:“大嫂,你瞧,我大哥这么久不上班,没银子消费了。我要是再请假,估计我们兄妹得喝西北风。要不大嫂,你挣钱养我们兄妹两个怎么样?真的,你把咱哥当成小白脸养,让他吃软饭。估计他气得什么似的,会很难看,这样大嫂出了气,而且全天下的女人都不屑瞧我哥一眼了

。”

东方明雪一说,容澜马上横过来,以眼警告妹妹。东方明雪赶紧躲到乔小北身后,却在后面朝大哥扮鬼脸。

“养你的头!”乔小北被她逗笑了,一本杂志扔到身后,扔个正中。砸得东方明雪捧着脑袋直哎哟。砸得旁边那个冷男人也笑:“明雪,你受伤了可没人管。”

“没事。”东方明雪笑着,“大不了咱为了哥的幸福,赶紧找个男人搬出去照顾……”

“明雪……”乔小北愕然,然后两人笑到了一块儿,“明雪你想便宜哪个男人?”

东方明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更加笑嘻嘻:“没有男人,哪来的男人。咱是男人婆而已。”

这姑娘,乔小北想翻白眼给她看。结果一翻白眼,才发现旁边那个男人竟在犯花痴,瞅着她失了神。乔小北讪讪地收回视线,她就不能放肆一回么?就笑了小会,他就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这还不止,东方明雪竟也发现了,笑着离开:“咱哥居然是天下最纯情的男人!大嫂你瞧那眼光,好象有点欲求不满耶。汗,我得赶紧走,貌似在当电灯泡。”

咬牙,来不及训人,东方明雪早只留下个背影给房里的两个人。

“小北……”容澜低唤。

“明雪这丫头太无聊了。”乔小北说,走到一边去折被子。现在容澜不必时刻躺着了,再过一两天就可以出院在家中静养。

想不到东方明雪一离开,东方明霞后一步就进来了。这东方家晚女一进来,不是问大哥身体好些了没,而是一进门就拿出打火机点烟,食指中指一挟烟,非常有气派:“怎么,哥还没好吗?”瞄一眼乔小北:“怎么这女人还在?哥,你眼光还是当年那样差。”

实在不明白得罪了东方明霞什么。乔小北蹙眉,隐忍着,想着要不要反驳。容澜却拉了她的手:“这里面空气有点差,我们先出去逛逛。”

这手法实在有点欠高明呀!乔小北瞅着容澜,想笑,却笑不出来。这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缺点从容。想着想着皱眉,其实当初在她面前还好嘛

。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越来越退化了?

摇头浅笑,没有汪苗苗的日子让乔小北好了伤疤忘了痛,兴致不错,竟大大方方牵起容澜的手,盈盈一笑:“明霞,我们出去走走。明霞如果没别的事,先坐会,我们等会就回来!”

这是什么意思?东方明霞皱眉,却笑了:“大哥,旭哥让我来问你一声,大哥又受伤了,现在缺不缺钱用?旭哥说了,十万八万的嘛,他还是愿意给。不过再多的话,旭哥说大哥不太值呢!岩哥说要是他的话,一毛钱也不会给大哥……”

“明霞你可以回家了。”容澜蹙眉,声音冰寒而严厉,“明霞你为何不跟明雪学学自力更生?不听劝,要和那些男人在一起?东方岩也好,东方旭也好,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就是一毛钱我容澜也看不上。明霞,医院里不准吸烟,别越大越没素质。你还是回蔡成风那儿,想办法结婚。”

“大哥……”东方明霞跺脚,果然和汪苗苗有异曲同工之妙,难怪两人谈得来。

淡不来的是乔小北和容澜。明明生死对头的两人竟无比默契地走了出去。乔小北一只手还握在容澜手中。想缩回,纹丝不动。唉,这个男人!等她过两天回家了,看他怎么办?

竟微微有了惆怅。心头竟有些怪异的想法:其实他信赖她,她倒觉得有些开心。如果当年有一半的坦诚,也许她不会用那么极端的方式离开……

“东方岩?”容澜喃喃着。

她情思深重,浮想联翩,他却在想东方岩。什么同心同德,都是口号来着:“怎么了?”他神色不对。

“东方岩怎么会出来?”容澜慢慢抓紧了她的手,“他叛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啊?”为什么?

容澜没有做声,只凝重地瞅了她一眼,紧紧地牵着她:“小北,若看到东方岩避开些。越远越好。如果看到他,要马上告诉我。”

乔小北听不明白,可还是慎重地点头。半天仰首,发现他仍是一脸严肃,隐隐有着担忧。

两天后果然出院了

。替他收拾着行李,因为是冬天,行李有些多,替他叠着衣服。神色有些茫然。容海一人过来帮忙提着一大袋衣服,东方明雪跟前跟后地,轻盈得像只展翅高飞的鸟儿。

找着一个空档,乔小北忍不住高高地仰头,问:“容海……”

似乎知道乔小北要问什么,容海笑了,截住她的话:“小北,情义难以取舍,这一点我和容澜一样。这么多年来,我是最痛苦的旁观者。其实……”容海仰头,“这样也很不错。苗苗活不了多久了,我也希望我从小看到大的丫头能安心过几天清静日子,过点安稳舒适的日子。小北,不管苗苗做了多少错事,她还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不能遗弃她。至于对小北的祝福,那是永远说不完的。小北,我但愿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和用心。我们兄弟的幸福,其实仅仅维系在小北一人身上。我希望小北能放下曾经,和容澜一起对付面前的困难……”

容澜面前有困难么?乔小北不明白。只眼睁睁地瞅着容海离开。呆了半天才发现,明雪也已经离开了。

唉,都不理她了么?乔小北微微一叹,容海那模样似乎对她乔小北有点不满……

摇头,有些无力。她想起自己的生活,一个个人从脑海中浮过。她其实一直就很孤独呀!

“还坐着做什么?”身后有人说,伸出修长的手,牵起她,“陪我一起拜见高堂。”

转身,仰头,她看到那张邪魅逼人的脸上有着盈盈的笑意。那双细长的眸子里只有她的倒影。他居高临下,像一个白马王子等着要吻他的公主。

立即捂紧心口,原来绝世俊颜也能吓出她的胃疼来。等等,她现在好象是心在疼,跳得太厉害了……

“走呀!”他催着,好帅好男人。

“啊?”她愣愣地,他要去拜见哪个高堂?黑白分明的眸子转啊转,最后落在牵着的手儿。他的修长她的白皙,手心已经开始冒热汗——蹙眉,有必要握着这么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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