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既然所有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吴心华到底脑筋快,一句话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年安安身上拉了回来。

欢快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四周分散的人群都向中心靠拢了过来。

余远山站在最前面讲了一系列欢迎感谢的美言,最后执起红酒杯宣布道:“从今天开始,我的女儿余薇薇将会正式加入我们圣约翰医院的心外科,以后还要请各位前辈多多关照了。”

在大家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年安安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虚弱,腿一时间软得几欲倒下。她的唇角轻扯出一抹苦笑,为什么同样都是他的女儿,余薇薇一回国就可以进入心外科,而她却要呆在急诊室遥遥无期的度日!

恍惚间,她感觉到身边男人用一双有力的臂膀支撑住她软软的身子,让她不至于倒下。

“谢谢你。”年安安下意识地便想向后面躲去,可是手却在这时被那个人牢牢地握住了。

“我需要你的帮助。”年安安压抑地抬头朝身边的男人看去,说话的人正是卓清扬。

当她看清他额际的汗珠时,顿时想到了他腹部的枪伤,这时候本应是养伤的时机,他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出席这样一个家宴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有必要吗?

年安安还来不及做出回应,卓清扬已经拉着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人群。

于公馆的路线她很熟,看着牵着她的男人头上的汗珠无声地越积越多,她心中也暗自着急了起来,连忙带着他走进了一楼偏厅的小药房。

“你坐下,我给你看看。”年安安将他高大的身子按坐在椅子上,拉开黑色的西装一看,里面的白色衬衣上已经被染上了一丝血迹。

她蹙起眉头在小小的药房中看了看,最后找到了一卷绷带和剪刀。

“你的伤口又裂开了,现在没有合适的药,我只能先给你缠上绷带,你尽快离开这里回去休息吧!”看着卓清扬的嘴唇都开始发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灵活的解开他的衬衣扣子,麻利的将先前已经染血的绷带解除了下来。

“我现在不能离开。”卓清扬看着蹲在身边一刻都没停手的小女人,想都没有想,话便冲口而出。

年安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心知这些政府部门的人城府总是比一般人要深许多,她没有必要搅进去。

“好了,现在这样暂时是看不出来的,不过你还是不要做任何剧烈的动作,否则伤口可能会扩大的更严重。”年安安将带血的绷带卷成一团,眼睛朝垃圾桶看了看,最后还是打开自己的包塞了进去。

卓清扬看着她小心谨慎的动作,眼神中闪出一抹晦暗不明的光,最后苍白的唇轻轻一笑:“你又帮了我一次,要我怎么回报你?”

年安安提着包,眼睛盯着自己的足尖半晌:“我没有什么要求,我所作的本来就是作为一个医护人员的本分,卓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既然如此……”卓清扬沉思了半刻,再次看了她一眼,“我们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