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崖似乎是带着相当大的决心而来:“安安,这些年我并没有忘记你,我和薇薇刚到美国不久就分开了。这么多年来,我越发的清楚我想要的到底是谁。”

安安内心其实在此刻很感激他,毕竟在自己内外焦灼,痛苦煎熬的时候,还有一个人能站在她身边对她说这番话。但是,她虽然情感上并没有多少经验,可到底是心思玲珑剔透的女生。这种时候不要说她已经没有心思去跟宋子崖讨论“爱情”这个话题,就算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也不可能像当初那样轻易被一个男人的几句话而改变。

“子崖,谢谢你的关心与好意,我现在真的没有心情跟你讨论这个问题。我自家的事情会慢慢解决的,你何必搅这趟水呢?”

宋子崖听到她这样委婉的拒绝,也了解她是那种看起来软弱,内心却很要强的女孩子,家庭处在风口浪尖处,硬逼她做一个决定并不合适。

他浅浅一笑:“安安,我不是想逼你,只是希望这些事情能够让你认清自己的生活以及你真正的内心世界。无论如何,我都可以等你,我不强迫你原谅过去的事情,我等你离婚,然后再重新开始。”

年安安没有想到宋子崖竟然是如此认真,半晌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开口道:“我这一次恐怕要请一周的假期照顾我妈咪,我知道这是很无理的要求,你怎么处理都可以……”

宋子崖见她刻意逃避话题,暗暗叹了一口气:“我会处理好了,你就安心照顾伯母吧!我先回诊所了,改天再来看你。”

……………………………………华丽丽的分割线…………………………………

醒来的何璐果然跟卓清扬闹得不可开交,硬是要到圣心疗养院再找年青瑶算账。直到卓之牧从北京专程赶了过来,才将她的怒火逐渐镇压了下来。

一家三口坐在压抑的高级病房中,何璐一开口就将火药点着了--

“你们爷俩打算怎么给我一个交待?”

卓之牧平静地看着她:“你想让我怎么交待?我跟她早就没有来往了,之前我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你让我交待什么?难道真的拿把枪将她崩了吗?”

“妈,你相信爸吧,他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你看年青瑶那副样子,还能对咱们家产生什么危害吗?妈,爸都亲自来接你了,你就跟他回去吧,以后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

何璐听到两父子的话,顿时就炸了:“这就是你们对我的交待?年青瑶的事情先放一边不说,我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甩了那个小妖精?”

“妈,安安这些日子怎么对你的你都看在眼里,她是那种害人的人吗?”

“哼,这么说,你就是不愿意跟她离婚了,你之前那番什么”因为报复而娶她“也全都是来哄骗我的罗。卓清扬,我是你亲生母亲啊,但是你却处处护着她?”

卓清扬已经被何璐疲劳轰炸两天了,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此刻耐着性子解释道:“妈,我只是就事论事,安安她并没有做错,您让我这个时候跟她离婚,外面的人会怎么看我?谁会再信任一个家庭关系一团乱麻的人来做明港的财政司司长?”

卓之牧转头对儿子道:“你妈这是在气头上,都别再说了,明天我就带你妈回北京,你和安安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是管不了了!”

“好啊,你们这是合着伙地想要赶我走啊,表面上都说是为我好,可是哪一个不是护着那个老妖精,小妖精的?我偏偏就不走,我到底要看看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公道了?”

卓清扬只要想到要和年安安离婚的情景,心是真的抽痛着。看母亲如此的强硬,没有丝毫情面可讲,他整个脑部的神经都崩紧到了极限。

他沉着脸突然转身就走,这个时候必须要冷静下来!

何璐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忤逆到了这种程度,一双充满怒火的眼睛顿时就偃旗息鼓,剩下的全是悲哀的眼泪。

她眼睛四处看了看,突然见到床头上的保温瓶,突然拎起来一股脑就朝门口大力摔了过去--

“卓清扬,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为了一个小狐狸精竟然连妈都不要了。好,我走,我不碍你的眼,我从今天起只当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

卓之牧见她嚎啕大哭地都止不住,心下也有些乱,连忙将抽纸盒拿了过来:“何璐,别闹了好吗?儿子心里也是苦,他也伤心,咱们明天回北京,我保证绝对不会跟年青瑶有任何的接触,行吗?”

何璐夺过纸巾,一边擦一边冲着他冷笑:“卓之牧,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咱们婚礼那日,你当着我父母,当着上百桌的亲戚朋友是什么说的?一生不负何璐啊!可是才几年你就按捺不住了,你的保证有什么用?”

“别激动好吗?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过去那些事情就别再提了行吗?你恨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难道就要这样活到死吗?”

“你让人给我和明露订去新加坡的票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了!”何璐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将头扭到一侧,神情越发冷淡了下来,却让人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些什么。pb40。

卓之牧向来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再多劝,只是默默地走出去,看着坐在长椅上神情萎顿的儿子,心中竟然是格外的自责。

“清儿,不要怪你妈,要怪也只能怪我……我……哎!”他伸出手拍了拍卓清扬的肩膀:“儿子,若你是真心喜欢安安,就去接她回来吧,无论她怎么跟你吵闹,你都要忍着,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否则以后会后悔莫及……”

卓之牧精神矍铄的眼在此刻突然显得莫名的伤感,就连卓清扬看了都忍不住难受。也许父亲当年也有他说不出来的苦衷,他和母亲恨了父亲这么多年,甚至与他闹到几乎是断绝往来这种地步,但是这一刻,他心中却突然多了新的感悟!

吗来是的。“爸……我……!”想说什么,却始终开不了口。

“我知道,清儿,去接安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