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办公室后,兰心洁拨了谷启民的手机,“你待会儿去说服张院长把心怡带出来吃完饭,在那里等着,我会派公司的司机去接你们。”

“可是,心怡那丫头有白血病,万一有个好歹我……”谷启民在那头支支吾吾的说。

兰心洁不耐烦的皱了皱眉:“那就让护士一起跟着。你是孩子的外公,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说完,兰心洁收了线,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兰心洁才不屑和他这样的人打交道。

想起早上在电梯里谷梦凡吃瘪的样子兰心洁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于是随手拿了分无关紧要的资料去了企划部,经过上次的事情企划部的人对兰心洁都是又敬又畏,见她突然造访企划部自然都是笑脸相迎的。

走到谷梦凡的办公室外隐约能听见苏菲说话:“谷总,西亚崔总的秘书索菲亚已经把合作事宜的细节发了过来,不过另外两家单位似乎也没有放弃的意思,盛鼎和莫氏那边仍在积极的与崔总接触。我看,我们必须要拿出些诚意才能打动崔总。”

兰心洁敲了敲门便也推门进去了,谷梦凡先是有些意外,“没有打扰你们谈重要的事情吧?”

“谷总,我下去做事了,你们聊。”苏菲识趣的抱着资料离开了。

“难得兰助理会来拜访我这个讨人厌的家伙,是我应该赶到高兴才对。”谷梦凡示意兰心洁坐,平常她都冷冰冰的示人,今天这样主动过来八成是说和的。

兰心洁倒也不急着坐下,坦白说:“我想过了,与其这样跟你姐僵持着还不如化敌为友,而且我也不想时常收到些血淋淋的包裹,具体晚上吃饭时间我会再通知你的。”

苏菲送了两杯卡咖啡进来便又出去了,兰心洁这才坐下端起咖啡闻了闻:“说起来,你还欠我一顿饭了,那次要不是我让你答顺风车,我想你还不知道要在那里等多久呢。”

谷梦凡边摇头边笑:“你真记仇。再说了,我早就说了要请你一起吃饭,是你自己拒绝的。现在又怪我没有兑现,你们女人还真是记仇。”

兰心洁不置可否:“你都说了,我们女人记仇,那我们怎么会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

谷梦凡只有喝咖啡的份儿,兰心洁也不再说话喝了口咖啡才对他说:“企划部的咖啡不错,看来有空我要多过来蹭几杯了。”

兰心洁端了咖啡走到门口忽然拉开门,果不然,门外围满了企划部的同事,大家见门打开之后也都各自咿咿呀呀的借口离开了,“看来,他们是怕我再欺负你。”兰心洁挑眉道,谷梦凡表示很无奈。

“晚上见吧。”兰心洁轻轻将门关上。

下班后,因为杜博秋的车被派了出去,所以杜博秋一行人只得搭乘谷梦凡的A4去吃饭的地点,地点选在谷翘楚常去的一家法国餐厅,菜式自然也是谷翘楚喜欢的。席间,兰心洁尽量的与谷梦凡闲聊,看起来很有诚意的样子。谷翘楚也很守时,八成是因为杜博秋在场的缘故,兰心洁起身亲昵的喊了句:“翘楚姐。”

谷翘楚心知肚明,她们两人早就撕破了脸,就算彼此再不愿意也要当着杜博秋的面做足了好姐妹的戏。更何况兰心洁一向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应对时也格外的上心:“心洁你客气了。”

兰心洁故意握着杜博秋的手道:“这些菜式都是博秋帮我拿的主意,还好他提醒我,不然我还真怕自己会出错了。”

谷翘楚一双美瞳扫过杜博秋的脸上,笑道:“是啊,博秋一向最懂得体贴人。从前我们也经常来这家餐厅吃饭,而且他还是在这里向我求的婚呢。”

兰心洁也不愠不恼,只轻轻放手,谷梦凡捕捉到了这微妙的细节,于是打着圆场道:“姐,博秋哥今晚开了瓶不错的酒,我们先尝尝吧。”说完,便主动往谷翘楚的杯子倒酒。

倒完酒,兰心洁率先举杯:“我知道,过去我和翘楚姐之间有很多的不愉快,不管谁对谁错,我希望借着今晚的美食和美酒真心的跟翘楚姐说声对不起,过去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了,所以,我先干为尽!”兰心洁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

既然兰心洁都这么积极的扮演了一个好妹妹,谷翘楚又怎会不奉陪,“过去我也不对的地方,也请你多多谅解才是。”

“嗯,一定的。”兰心洁灿然一笑。

使者们陆陆续续将菜品奉上,席间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一顿饭吃下来倒也相安无事,谷翘楚不由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兰心洁起身去了盥洗室。

反锁了盥洗室的门,兰心洁拨通了谷启民的电话:“带心怡去见妈妈吧,我想她看到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挂断电话,兰心洁拧开手龙头慢悠悠的洗手。

“妈妈!!”

兰心洁回去时正好碰上谷启民带心怡走到他们的座位前,谷翘楚的手一抖将红酒杯打翻了,脸色已经吓得雪白,谷梦凡回头看到谷启民带着个小女孩站在哪里,心怡欢欢喜喜的跑到谷翘楚的身边拉了拉她的手:“妈妈,你别怪外公,是心怡好久没见妈妈了,所以才缠着外公带我来看妈妈的。”

谷翘楚咬的发紫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小朋友你认错人了吧,我……我……怎么可能是你妈妈了。”

“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谷梦凡不明情况的问。

杜博秋看了眼一旁的兰心洁,谷启民干巴巴的在旁边解释:“小凡你这几年在国外有些事情不知道,心怡是你姐当年跟一个大款的私生女,可惜后来那个男人生意败落了,你姐又刚好怀孕了……”

“别说了!”谷翘楚忽地站了起来,目光冷冷扫过兰心洁的脸上,兰心洁无害的笑了笑。

“妈妈……”心怡怯生生的拉了拉谷翘楚的手臂,“是心怡不好,害妈妈生气了,是心怡不好,害妈妈生气了。”心怡边哭边说。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姐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谷梦凡怒不可竭的将拳头砸在谷启民的脸上,口中骂道:“如果不是你好赌,我姐怎会高中毕业后就要被迫在外打工养家,如果不是你,我姐又怎么会被那些男人纠缠。妈就是被你气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你不死,为什么你不死!!”谷梦凡趁势狠狠踩了谷启民两脚。

“小凡被这样…别这样…”谷翘楚死死的拉住谷梦凡的胳膊。

“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陆陆续续替他还的赌债还少吗?”谷梦凡甩谷翘楚的手,恶狠狠的警告谷启民:“最好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一次。”谷梦凡甩手离开了餐厅。

谷启民讪讪的骂了句:“这个浑小子居然连自己的老子都敢打。”

谷翘楚连看杜博秋的勇气都没有,杜博秋也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让谷翘楚更为难堪,于是对他们说:“我去看看梦凡。”

兰心洁走过去哄心怡,“心怡,时间也晚了,我们又吃了大餐,也看了妈妈,不如让外公和护士姐姐陪你回去好不好。”顿了顿,兰心洁看了眼仍旧不肯理心怡的谷翘楚,安慰她:“妈妈今天被老板骂所以才会心情不好,姐姐答应你,晚些时候带妈妈去看你好不好。”

心怡抽泣着答应:“嗯。”

兰心洁向谷启民使了个眼色,临走前心怡拉了拉谷翘楚的手:“妈妈,心怡走了。”谷启民也知道再待下去只会自讨没趣,于是哄走了心怡,谷翘楚狠狠瞪了兰心洁一眼:“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