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张将车开到门口,杜博秋替兰心洁拉开车门,两人上车后都是一言不发。兰心洁心里也和杜仰秋一样,这个杜惜秋出现的不早不晚,而杜牧含居然要将自己手下的股份全部转给她,并且还有意将家业交给杜惜秋打理。姑且不说这个杜惜秋是不是冒牌,但看今晚饭桌上杜牧含的举动,足见他对这个小女儿的宠爱。

“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惜秋的事情是我安排的?”沉默了许久,杜博秋率先打破了车内的安静。

兰心洁双眸含笑的看向他,反问道:“如果我问,你会告诉我吗?不过这件事如果真是你做的倒也不奇怪,比起明争暗夺,还是让杜牧含亲手交给你来的名正言顺。”

“原来你也这么看我。”杜博秋似是叹息,“不是我这么看,只不过在外人看来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不过了。即便这一切跟你无关,但在别人看来也会觉得是你推诿的一种借口。”兰心洁说出了她对事情的看法,“就像大哥,他可以指使大嫂那样去试探小惜,然而你却不能。但他们可以认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却没有辩驳的理由。”

“我不在乎。”杜博秋坦然的说。见他这说,兰心洁也不再说什么了,杜博秋轻轻握上她的手,“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

兰心洁抽回手:“你在乎的只有仲恺而已。”杜博秋的手尴尬的停在那里,只听兰心洁吩咐:“老张,路口放我下来。”

司机老张看了眼杜博秋,“太太,这么晚了这里打车不是很方便。不如您今晚就回去吧。”

“不必了,我的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里。”兰心洁避开杜博秋的目光,“照我说的做就是。”

见杜博秋都已经不说什么了,老张也只得按照兰心洁说的做了。

车子在路口停了下来,兰心洁下车朝附近的停车场走去。深秋的风很凉,兰心洁下意识的拉了拉衣领,心中有片刻的荒凉感。有一双手将一件外套轻轻为她披上,抬头看到的却是杜博秋清澈的眼睛,“这么晚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还是看着你上车我再回去,老张就把车停在这附近。”

这一次兰心洁没有拒绝,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在夜风里,彼此没有交流。杜博秋的手慢慢的牵上兰心洁的手,“带你去个地方。”杜博秋拉着她跑了起来。

兰心洁虽然想要拒绝,然而却开不了口拒绝,只是任由他这样牵着自己。或许,她的心里由始至终都没有放下过杜博秋,他们之间并不是没有爱情,只是彼此有太多的事情要去顾及。走到车旁,兰心洁垂下头:“我到了,你回去吧。”

杜博秋用了拉了她一把,狠狠吻住她的唇,这一吻,让兰心洁所有的理智都为之崩溃。所有的爱恨情仇,阴谋纠葛都被这一吻融化。

第二天清晨,阳光穿透玻璃射进房间内,宽敞的双人**杜博秋卧在一则睡得很香。兰心洁的手轻轻顺着他的眉峰划了下去,是心疼、也是心痛,今天之后,他们的未来又在哪里?仲恺内外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而他们各自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继续这样只会让他们因为猜忌而彼此憎恨。”想到此处,兰心洁在他的额头吻了吻,然后下床穿好衣服离开。

开车回了公寓,兰心洁放水洗澡,躺在浴缸里兰心洁脑海里全是她昨夜和杜博秋缠绵时的情形,一切的一切都萦绕在她的心头,可是,她却清楚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好几遍,兰心洁裹了浴巾去接电话,“兰总,我今天刚接到消息,富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收回我们手里的经营权。具体情况,康总说要等您今天过去了再细谈。”

“好,我知道了。”兰心洁放下电话,思忖了片刻便也起身去冲澡。

富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兰心洁在秘书小姐的带领下进了康秉权的办公室,“进来。”房间内传来男人淳厚的声音。

秘书推开门,兰心洁微笑着点了点头才进去,“康伯伯。”

“心洁,你来的正好,看来帮我看看这幅字写得怎么样?”康秉权放下手中的毛笔,兰心洁走了过去细细看了片刻,“笔锋刚健遒劲,落笔干净利落,康伯伯最近的书法进步不少。”

“你呀,还和从前一样会说话。”康秉权笑嘻嘻的说了句,秘书泡了绿茶进来,“坐吧,尝尝今年的新茶。”

虽说兰心洁是为了他突然反悔的事情而来,然而看着康秉权不急不忙的样子,兰心洁也觉得既来之、则安之。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来品茶。

“茶很香,果然是新茶,味道就是不一样。”兰心洁给出了评价,“心洁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康秉权不避讳的直言。

兰心洁放下茶杯,疑惑道:“难道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那倒没有,只是业内有人这么传话而已。”康秉权也不欲再隐瞒她,“有人下令封杀振兴。我们富泰一向和仲恺没什么业务上的往来,这次也是仲恺下令要封杀你们振兴的。你是杜牧含的儿媳妇,放眼整个江北敢这么做的人没几个,至于那个人不用我所说,你心里应该知道是谁了。”

兰心洁点头,“康伯伯,您是知道的。我个人的利益倒是没什么,只是振兴是爸爸当年的心血,我好不容易才让它复盘,我真的不想就这么毁在我手里。”

“办法倒也不是没有。”康秉权看了兰心洁一眼,“听说,你和杜家的老二已经协议离婚了是不是?”兰心洁静默的听着,也不知康秉权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年的是非恩怨虽然过去那么多年,可是有人要是想存心挑起事端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比如当年跟你爸爸的谷翘楚就不是个省心角色,很多事情她都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要想重新拿回经营权,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和杜家撇清关系,这样做事才不会有顾忌。”

康秉权明摆着暗示她离开仲恺,除了富泰她别无选择。

“康伯伯,谢谢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兰心洁起身准备告辞,“心洁啊,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康秉权在她身后嘱咐了一句。

兰心洁出了康秉权的办公室,若有所思的走到电梯口,如果真的像康秉权说的,一切都是谷翘楚搞的鬼,她的目的何在?难道只是为了重新回到杜博秋身边,还是说,她身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