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翘楚狼狈的离开,兰心洁由杜博秋扶着去了休息区坐下,杜博秋拿了杯饮料递给她,却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你当初肯为了她离开我,现在看着我欺负你最心爱的女人,你就一点都不心痛吗?”见杜博秋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兰心洁讥讽道,“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让我看清楚了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对我。女人对你们来说,能成事就是帮手,为了得到这个强而有力的帮手可以牺牲一切;如果不能成为棋子,就弃而不用。”

“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我对翘楚只有愧疚,我那天那样丢下你一个人是我不对,但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杜博秋再次重申。兰心洁冷笑:“当我把真心捧到你面前的时候,你对我的回报只有出卖;当我恳求你为我留下的时候,你却为了另一个女人离我而去。你的爱我受不起。”

韩嘉硕见兰心洁从杜博秋身边离开时脸色十分难看,走过去,“看你的样子并不像装出来的,为什么要让她从你身边离开。我妹妹是个不错的女人,而且她也很爱你,我真的不懂你们。”

“你应该知道,我们身在这样的人家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杜博秋啜了口苦涩的酒液,“这么说虽然很土,却是事实。你敢说,你长这么大从没有做过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韩嘉硕摇了摇头,“既然有原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也要心洁看听我说才是。”杜博秋深深叹息,“其实心洁这些年心里很苦,父母一夜之间相继离开,留下她一个人面对那么多的烂摊子。她在某些事情上的看法虽然偏激了些,却也不能怪她。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别再让她伤心难过了。要是换作从前,她也不屑与人争辩那些事情,但为了你,她连从前不屑做的事情都做了。原因不用我多说了,你应该明白的。”

韩嘉硕看着兰心洁渐渐走远的背影叹息的说,杜博秋与他轻轻碰杯:“嗯,我明白的。我相信,她迟早会明白我的心意。”

离开会场,兰心洁去了盥洗室补妆,谷翘楚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镜子里:“怎么,现在想找我报仇吗?”洗好手,兰心洁抽了纸巾慢悠悠擦手,“如果你聪明的话就不应该找那个记者来挑事。我们交手那么多回,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人不犯、我不犯她;人若犯我,绝不轻饶。”

“你不是想知道你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吗?我现在就把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诉你。”谷翘楚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杜博秋的诺曼公司成立于十年前,也就是你爸破产的那年,并不是他告诉你的八年前。当年你爸刚拿下新区的重建项目,仲恺当时正打算把主要精力放在房地产开发项目上。如果能拿下或是参与新区项目的重建,当然会让仲恺一夜成名。可惜你父亲性子刚烈,不喜欢和不相干的人合作。杜博秋那时刚接手仲恺没多久,年轻气盛,自然不能容忍你爸对他的怠慢和无视。说起来,这件事你姑姑也是幕后推手之一。你姑姑早就有野心要吞并振兴,你爷爷当年不顾众人的反对硬是把产业留给了一个私生子,你姑姑心里很不服气。机缘巧合下知道仲恺有意与振兴合作,这才买通了股东们集体倒戈。想要借此重新夺回振兴,杜博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你姑姑合作的。”

“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相信吗?”兰心洁不动声色的反问了句。

“你嫁给自己的仇人,还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谷翘楚眼底满是恶毒的笑意,“虽然我没有资格跟你说这些,但是作为整件事情的受害者我想你是有资格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我当年辍学在家,突然有天一个男人来找我,说只要我答应为他们办事,他们就会替我还清我爸欠下的所有赌债,还会送我弟弟去国外最好的学校念书。”

兰心洁暗暗思忖谷翘楚口中真相的可信度,“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

“召开董事会前,杜仰秋难道没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谷翘楚毫不避讳的看着兰心洁的眼睛,“我承认我当年跟你父亲在一起完全是为了钱,这点我不否认。因为我父亲当年欠下一大笔的赌债,那些催债的人说如果我们再不还钱的话,就要把我抓去招待所当侍应。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

兰心洁打断她:“因为你已经黔驴技穷了,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借口来达到你的目的,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招是不是?很抱歉,你说的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换句话说,你这些消息在我这里一点价值都没有。”兰心洁取出口红从容的补妆,“就算我现在和杜博秋分居了,我也不会给你爬上杜太太位置的机会。”

“走着瞧,现在说这些都还早。”谷翘楚亦是满不在乎的说。

“我怕你经受不起打击,下一次恐怕就不是装疯那么简单了。”兰心洁笑升两靥,将口红放好后也离开了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