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顿六星酒店的顶层豪华宴会厅入口处摆放着一整幅海报,海报上的男女紧密相拥,海报中的男子眉眼刚毅,棱角分明,简洁的西服仍掩盖不住他身上商界精英的光华,女子容貌姣好,高级定制的礼服更好的衬托出她婀娜的身姿,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幸福。他们,的确是让人羡慕的金童玉女,完美又无可挑剔!

兰心洁仔细凝望了海报片刻,嘴角扬起一抹寒意,随即优雅的步入厅内。

纯白色的法兰西香槟玫瑰装点着婚宴主场地,舞台中央,新郎带着4名伴郎满心欢喜的等待新娘的入场,三人的合唱团唱着庄严而神圣的《婚礼歌》,投影机上播放着新郎新娘从相识、相知、相爱并最终步入婚礼殿堂的点滴。

当侍者端着香槟经过时,兰心洁优雅的拿了一杯缓缓注视投影上的短片,镜头内忽然出现了陌生男人的面孔,并且前一刻还清纯优雅的新娘此时穿着暴露,妆容妖娆而俗气,抽烟、豪饮、与陌生男人暧昧调情的照片一波波的冲击着所有出席婚宴嘉宾的视觉。观礼席上的宾客们私下议论纷纷,然而音乐已缓缓响起,毫不知情的新娘在伴娘的簇拥下缓缓步入礼堂,新郎的脸色随着新娘的每一步入场一点点的黯了下来。

主持人看到投影上的短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放佛发现了异样,新娘将目光停驻在投影仪上的时候也愣住了,主宾席上的中年夫妇因受不了在场亲朋好友的纷纷议论拂袖离去,随着新郎家长的离开,小部分的宾客也无心再看这场闹剧演下去,也都各自离席。

新娘顾不得婚纱拖沓的裙摆,上前死死拉着新郎的手解释着:“博秋你听我说,这是诬蔑,是有人存心要搅黄我们的婚事。你要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绝对没有!”

被唤作博秋的男人厌恶的推开新娘的手,冷漠的给她答案:“这些事,你还是留着跟律师说吧。稍后,黄律师会去找你的。”

“博秋,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新郎最终还是离开了婚宴主场。

兰心洁将一切看在眼底,拿出手机拨通了谷翘楚的电话,身后的伴娘将手提电话递给谷翘楚听:“杜太太,我是应该恭喜你和杜先生白头偕老了,还是恭喜你在婚礼当天被甩。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吧?”

谷翘楚抓着手提电话环视四周,极力的克制心中的怒气:“你是谁,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是要钱吗,如果你缺钱的话你可以开个价。不过,你要向我先生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

兰心洁不屑一顾的挂上电话,随着人群一起离开了宴会厅。

“嘟……嘟……”

“你说话,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谷翘楚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发狠的把手机扔了出去。周围,不停的闪着镁光灯,记者们一窝蜂的拥上前追问:“谷小姐,你在婚礼当天被新郎抛弃,而且又被爆出这样的丑闻,你能否给我们说几句?还有,照片里的女人是你吗?”

谷翘楚赶紧用手遮住脸,在几位伴娘的掩护下火速从侧门离开。

和平酒店的顶层红酒吧内,兰心洁拿着酒杯站在窗边俯瞰整个外滩的夜景,江北的江景和夜色一直都是这么美,这些年来兰心洁只顾着不断的强大自己,而今天她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凯瑟琳,祝贺你今天赢了漂亮的一仗。”

兰心洁看向祝贺她的男人,轻轻与他碰杯,莞尔一笑:“我想明天各家报社的头条应该全是:仲恺少夫人婚礼现场被爆曾劈腿,惨遭杜少当场抛弃!”

“你太便宜这个女人了,如果是我,就让她身败名裂,日后再也没办法在行业圈里混下去。现在只让她被一个男人甩了而已,我说表妹,你还真是善良了。”韩嘉硕戏虐的说。

“你错了!”兰心洁不以为然的否定了韩嘉硕对自己的评价,“对付谷翘楚这样的女人让她身败名裂不算是最好的法子。她当年处心积虑的接近我爸爸无非是为了钱和利,她和杜博秋的婚礼也是同样的道理,杜家是城中数一数二的豪门,只要成功的嫁入杜家哪怕只是个任人差使的老妈子那也是摇身一变成为上流社会的名媛了。到时候,社会各界也会因为杜家二儿媳的身份卖她谷翘楚些面子,这不正是名利双收嘛!”兰心洁啜了口酒,继续道:“对付这种人,就是当她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就要达成心愿时狠狠的踢她出局,让她知道什么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我想,这对一个虚荣心和控制欲极强的女人来说绝对比身败名裂来的更为痛快!表哥,你说了?”

“cherrs!”

“cherrs!”

韩嘉硕摇晃着杯子里的红酒看向兰心洁:“明天是你去仲恺应聘总裁特别助理的日子,表哥我在这里先提前祝你顺利通过。我想杜二少明天的头版头条一定会让杜家上下非常头疼的,媒体那边我已经替你打点好了,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就好。”

“表哥,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兰心洁低低的说了句。

韩嘉硕宠溺的揉了揉兰心洁的头发:“哥这么做只是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的放下一切,像从前那样对着我笑、然后撒娇的说:表哥,带我去吃冰激淋吧!”

听到这里兰心洁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韩总,您也太记仇了吧,这么多年的事了你还记着呢。那好吧,既然你还记得,那就请我吃个加大份的覆盆子冰激淋吧。”

“没问题。”韩嘉硕不可置否的回答。

兰心洁知道,今晚是她最后一次这样敞开心扉的笑,日后她会绷紧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和每个细胞,谷翘楚绝非庸俗之辈,对付她,还得从她身边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