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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没有想到四年前关斓内心居然承受了这么多东西。

她结婚了,他除了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买醉,除了在她结婚的新房外一支一支的抽烟,他还做了什么?

他什么都没做!

他甚至没有想过关斓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自己的!

他,真该死!

陆寅初说,“关斓的婚姻很不幸福,陈邺的父亲有家暴现象,陈邺的某些性格正好很像他父亲,不过,他恨他父亲那样的人,所以每次都忍住了。那时候,他以为关斓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因为关斓之前对我有过一点情谊……”

陆寅初说,“现在的关斓,是最脆弱的时候,学长,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也放弃她,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谁给她幸福?她是个很可怜的女人,不该再继续受苦了!”

……

关斓失控了,她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失控了。

许多人都说,她是个性格冷酷高傲的人,在商界游走难免会碰到一些商界的老前辈,有一些,是认识自己母亲的。

他们看到关斓,会在内心感慨,“和你母亲当年真像,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听到这样的话时,她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璀璨一笑,然后礼貌的回一句:“谢谢夸奖!”

但是心里,却多么希望自己不似母亲。

母亲的这一辈子过的太苦了,而她不想重蹈母亲的人生。

她还记得那一晚,是她十八岁的生日,她被陈邺送回家后,陈邺说他帮她回去找母亲,她在房间里等了很久,她吓坏了,是真的。

天色漆黑,黑的没有一颗星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连星星都消失了。

母亲终于回来了,狼狈不堪,和平时光鲜亮丽的母亲,真的不同。

母亲走过来,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然后,她大哭,关斓也哭,那个时候她完全懵住,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到她在哭些什么,为什么会哭。

她只是觉得悲伤,特别特别的悲伤,那种悲伤压得她喘不过气,压得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那一晚,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但是她记得她是靠在母亲怀里的。

醒来的时候,母亲不在,空空的房间里,只有母亲的一封信。

信里有两张银行卡,密码被写在了背面,而那封信,字迹潦草,上面有湿润的痕迹,信上只有一句话:

斓斓,以后的路妈妈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活下去!

第二天下午,母亲的尸体被发现,她自杀在父亲的坟墓前,将关斓一个人,留在了这个世界!

那一刻,关斓没有眼泪,只觉得麻木!觉得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太孤单了!

她井井有条的为母亲处理了后世,没有报警。

母亲生前被许多人看成是女强人,光鲜亮丽如女王,她怎么忍在她死后玷污她的名声?

她不敢,也不能!

她像个没事人一样安心学习,母亲留给她的钱足以让她安稳过活许多年,她让自己成长成了一个魅力四射的女人。

她笑着,用平和的心去面对周遭的一切,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也会觉得心里很暖!

她对男人很抗拒,但并不表现出来,母亲的经历让她明白许多东西。

她的公包里除了化妆品,带着许多防身用品,包括,安·全·套。

自然,这是最最迫不得已的保护方式!

她找私家侦探,去寻找当初那个侮辱了母亲的人,收集了一些线索,也知道,那天在母亲被施暴时带走她的那个人,叫陈邺!

是那个人的儿子。

所以命运真是可笑。

那个人将母亲逼到绝伦自杀,而他的儿子,却救了她。

罪不责众,关斓不想和陈邺有交集,她恨的,只是那个人。

可她搜集额证据不足,最多只能让那个男人待几年就出来,她要的是那个男人呆在监狱里一辈子不出来,所以她需要等!

再然后,陈邺主动找到了她,他说,我有办法,让他永远出不来!

她问他为什么,毕竟那个人是她父亲!

陈邺当时笑了一下,“不为什么,因为我从来没有将他当成父亲,而且恰好,我很喜欢你!想帮你,如此而已!”

她眉眼一缩,问他,“条件呢?你帮我,要什么条件?”

陈邺眯着眼睛,看她良久,淡笑,“嫁给我!”

“不可能!”

“现在不可能,不代表以后。我给你五年时间,五年后,我希望你能放下一切,嫁给我,成为我陈邺的妻子,那时候,我会来找你!”

她太希望为母亲报仇了,她怕错过了这个机会不会有第二个,所以她答应了。

陈邺没有骗她,他真的做到了,让那个男人进了监狱,被判三十年。

陈邺的父亲已经快到六十岁,三十年,就等于是他的一生!

那一年,她二十三岁,陈邺二十七,原本两个该是仇人的人,就这样莫名交织在了一起,有些可笑,但也许,那就是命运!

……

关斓洗了个澡,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醒来的时候,外面对的天色已经大亮。

她伸手摸了一下脸,干干的,一定是梦里面掉泪了,叹了口气,她真的越来越脆弱了,不堪一击。

关斓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她想起什么迅速起身,去了豆豆的房间,豆豆不在。

她起身朝着楼下走去,正好看到保姆在打扫客厅,保姆看到她,愣了一下,连忙打招呼。

关斓四处看了一下,问道,“豆豆呢?”

保姆道,“去幼儿园了!”

顿了顿,又说,“是……谷先生送的!”

关斓的眼波颤了一下,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百感交集吗?或许!

关斓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朝着楼上走去,保姆想起什么,喊了她一声。

她回头,询问,“怎么了?”

“是这样,关小姐!”保姆说,“大概二十分钟前,您的手机响了,因为您睡的沉,没有醒,我看了号码是个陌生号,本来想直接挂断,但也怕耽误了事情,所以就接了,来电的是个女人,自称是您的旧人,她让您给回个电话过去……”r11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