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峦如翠,白雾缭绕。

站在山顶,望着不远处那接连成片的农田,农夫顶着烈日炎炎耕种,农妇挎着装着吃食的篮子来夫君送饭,质朴的笑容,踏实的脚步,在他们的心中,天下大事恐怕就是今年收成丰不丰硕,妻女过的好不好

风吹起了皓雪白衣,本就泛着盈光的白衣经过阳光的照耀更是绚丽多彩,衬得本就风华绝代的男子更显倾国倾城。

勾魂夺魄的面容,清冷如月的气质,他的美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界限。

墨发飞扬,万种风情随之衍生,漂亮的眉梢扬起,狭长似血玉的凤眸眯了眯,那慵懒的神态顿时又平添几许撩人的魅惑天生,活似一只妖精。

掐指一算,神兵出土的时间已过,可是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不曾看见什么异象。

妖冶的男子再度挑了挑漂亮的眉梢,一缕奇怪划过闪动潋滟红光的凤眸,按照道理他虽是成仙不久,又为某个冰块续命修为倒退,但领悟的神通自然不会自动消失,所以推算绝对不会出错,那么神兵为什么没有动静?

有人捷足先登?还是神兵内的器灵苏醒自动隐遁了?

摸了摸削尖的下巴,妖冶男子正寻思各种可能性,随后就见他家冰块提着一个篮子飘逸而来。

说起他家的冰块,妖冶男子不得不无时无刻钦佩她糟蹋上天赐予她的美丽,天下女子皆是以美为荣,可他家冰块就是天生糟蹋美丽的祖宗。

精致绝艳的五官,冶魅冷傲的气质,那张脸就算穿的破布烂衫丢在人堆里,也是一等一惹人注目的人间绝色,可惜你想看她多点表情,还不如祈祷天上下刀子。

如瀑的秀发随意披散着,额间缀着一枚冰蓝色的宝石,曼妙略显丰盈的娇躯就是不爱穿那些柔美的裙褂,不算裙褂也就算了,偏偏反其道而行之穿着男袍。

男袍也就算了,就算你我行我素惯了,明明簪珠戴钗告诉众人你是个女人,偏品位特别喜欢男子行动利落的衣袍,好歹是不是穿点娇艳的颜色?

诶!他家冰块偏就不,就喜欢穿像家里死了人一样的黑色,好在这黑袍用赤金丝线绣着古朴繁复的花纹,淡淡的金色柔和了她本身的冷硬,糅合出少许属于女人的柔媚

“你这是刚哭完丧回来吗?”

眯起凤眸,俊美玉容明显表达了对她面无表情的不满,帝九君一开口就惹来他家冰块一个冷眼刀,秀腿不客气就朝他踢了过来!“帝九君,你最好别惹我!”

敏捷躲开,妖冶男子微微挑眉,一把扣住了那经常虐待他“小小鸟”的长腿,“怎么了?不就是让你找点吃的,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人让你吃亏不成?”

风君舞绷着霜容不说话,把手里的篮子丢给他,随后就近在石头上坐下不理人,不过身上的冷气足可冻死一头大象。

习惯了她的冷气和沉默帝九君也不在意,冶魅的目光上下扫了风君舞一圈确定爱她没有受伤,便心情不错的享用他家冰块为他张罗的吃食。

掀开篮子,一堆黄黄绿绿的东西让帝九君楞了又楞,又看了看坐在一旁不打算吃的风君舞,妖孽咳了一声:“过来,陪本座用膳。”

“我不饿。”

“可你是孕妇,要注意补养。”

篮子横在她的面前,风君舞眉目一闪兴味,她看了妖孽故作严肃和“关心”的表情好半晌,挑眉问道:“你怕我下毒?”

“你喂本座吃的毒药还少吗?”

风君舞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发丝,玩味的看着他:“那为什么一定要我陪你吃?”

帝九君:“……”

他能说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些东西吗?不确定好不好吃的前提,总要有个人来试吃吧?

一缕不自然潜藏在眼底,妖孽削尖的下巴一抬,傲娇而冶魅的眨了眨眼,“本座这是关心你。”

太过熟悉他的恶劣,不管是妖君王时还是公狐狸时,是以风君舞冷唇摇曳出一缕危险,只见她拿起一根像草,上半截白下半截绿的东西,这东西很常见,就是厨房里经常调味的大葱。

然后是一块黄黄的饼,略显粗糙的纹理应该是穷苦人家常吃的玉米面饽饽,篮子里还有一碗黑乎乎膏状东西,想来是现代大家熟悉的大酱,不过自小身在显贵门邸的帝九君显然不认识,更加没吃过

黄色玉米面的饽饽摊开,风君舞把大葱当铲子使搅合那像屎的大酱,然后抹在了玉米面饽饽上,抹的那叫一个恶心,再然后把沾着大酱的大葱夹在玉米面饽饽里,面无表情递给帝九君:“吃!”

帝九君:“……”

那看恶心巴拉,就差生出点蛆芽的吃食,帝九君面色酱紫,果断的食指一弹扫开了这让人倒胃口的东西,宁可饿肚子也不吃这些看起来就不像吃食的东西。

嗖的一声,事物被丢下了山峰,帝九君“认定”风君舞耍人,心情顿时不爽起来!

“风君舞!”

妖孽眉目一扬,明显要拿出夫威说教,风君舞也是眉头一冷,显然对这妖孽的炸毛很不顺眼,从两人出了悍枭宫来找神兵开始,这个妖孽就好像针对她一样,不管什么事都要挑她的“错”!

外人多看她一眼,妖孽说她长得难看还招蜂引蝶。

有泼皮来调戏,她直接把人咔嚓了,然后泼皮家追来,妖孽又说她根本不是诚心跟他出来,诚心四处惹事。

好吧,为了以后日子安静些,她戴面纱就不会有外人看了吧,可他妈的也不知道磁场有问题,还是风云大陆的人没见过女人戴面纱,就是有人上前来挑衅,这回她不出手总不会被说四处惹事了吧!

可他妈的,这个妖孽又有话说了,什么她就是看不得他清闲,一天没事总要找点事让他做!

尼玛!这货比妖父还难伺候,横竖都是她的错,这下可算找到话茬大打出手,风君舞脸色已经冷的能结出冰,可想而知这一路她忍妖孽忍的多辛苦!

“风君舞,本座看你就是……”拳锋如电,身姿如风,风君舞出手打人从来都看天气和人脸色,不等帝九君说完就率先出手,于是乎两个实力相当的夫妻就缠到了一起!

你给我一拳,我就踢你一脚,别看妖孽在外人眼中宠的风君舞“无法无天”,但两人动手的时候那可不含糊,可不管风君舞挺个肚子就少用一分力

乒乒乓乓,叮叮咚咚,两夫妻从拳脚相向,到最后发现谁也奈何不了谁,直接用蛮力滚到一起扭打起来!

好半晌,两人打够了,躺在地上喘粗气,妖孽男子眼睛乌青一大片,风君舞发丝凌乱,嘴角破了一个口子,两人的衣服也是撕破好几处。

风君舞扯了扯发疼的嘴角,心里在想某人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帝九君揉了揉黑了一圈的眼眶,心里在想某女绝对是生错了性别。

两人累的不愿起,这时不经意视线相撞一起,待看到对方那跃跃试试想把对方压在身下狠狠揍一顿的神情,不由整齐划一哼了一口气,动作一致的扭过头,随后各自又齐齐笑出了声。

无论动作、反应、还是行事模式两人都极为默契的一致。

良久,用肩膀拱了拱身旁不吭声的冰块娘子,帝九君淡淡道:“就不会学温柔点?”

“那你怎么不正常点?”风君舞径直坐起身,却因为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动作稍显笨拙,一旁帝九君见此体贴的扶着她的后腰坐起,从衣袖翻出发带为她系好头发,顶着风君舞留给他的熊猫眼,“你那么悍,本座若是正常早把你休了。”

“敢情这还是我的不对?”

风君舞看着那张好看到过分,却因为自己下手太狠而黑了一圈显得滑稽的俊容,眉目洋溢着笑意,但口吻却充满挑衅意味,好似再说:“老娘就这样,你爱休不休!”

“本来就是你不对。”

翻出随身携带祛瘀散,妖冶男子细心的为风君舞稍显红肿的唇角涂抹,一边涂抹一边道:“你就像只母老虎,本座若是对你手下留情,你还不把本座吃了?”

说话间,妖冶男子凤眸上挑,故意夸张的挤眉弄眼,看起来俏魅而滑稽,为风君舞上药的动作却出奇的温柔,可见他并不是真心动手“揍”风君舞,实在是他娶回来的娘子太凶悍,心软的后果就是他被虐。

“那怎么不说你不服管教?”

风君舞也将祛瘀散倒出一些,抹上了某只妖孽的熊猫眼,迁怒的多用了点力:“做我男人就听话,你不听话就算了,还四处给我添乱,你说有你这么让人糟心的爷们吗?”

“喂

!貌似一直都是我在救你,怎么成了我让你糟心了?”妖孽沉下脸,凤眸微瞪,无形当中透出属于公狐狸时的萌魅俏皮,小表情黑了又黑,大有你冤枉我的意思。

见状,风君舞动作一顿,头疼的抚额:“你给我正常点!”

“本座哪里不正常了!”

漂亮眉梢一挑,菲薄的唇不悦的嘟起,那小模样活似一只委屈巴拉、又傲娇的狐狸,不过那高傲的小表情又多了丝丝属于妖孽的邪魅,这种气质介于调皮与妖冶之间,但同样张弛着让人无法抵挡的绝对you惑与妖媚。

风君舞最难抵挡就是帝九君变成公狐狸时的撒娇,现在的帝九君却夹杂了属于妖孽的高傲与狐狸的萌,这既有属于男子的英气,又衍生了那俏魅的可爱奇特魅惑,着实让风君舞没了脾气。

暗暗骂了一声妖精,风君舞沉着脸不理人,懒得和帝九君争辩,但咱们这位妖孽可不干了!

“你给本座说话!”

扭过她的身子,妖孽奢魅的眸子眯了眯,微嘟起的薄唇紧抿,这一幕谁敢说不是活色生香?

风君舞:“……”

尼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帝九君成仙归来以后,她有些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那种人格?是第一种人格公狐狸?还是第二人格逆天妖孽?

还是他妈的比较戏剧化,成个仙又整出个第三人格?

沉了沉眸子,风君舞挪开那张令她心软的玉容,“你都成仙了,怎么性格一时一变?”

妖冶男子一怔,随后萌魅的凤眸闪过一抹了然,明白为什么最近风君舞老是说他“不正常”了。

他萌魅勾唇,削尖的下巴搁在她圆润的肩膀上,声音充满魅惑:“想知道吗?”

一听这隐隐透着不怀好意的声线,风君舞果断继续绷着脸,打死不能露出一丝好奇的表情,哪怕再细微的情绪都不能露出,不然这货一定拿乔个没完

“娘子……”

尾音拉长,略带撒娇的声线能把所有铁石心肠的人嗲的发软,但风君舞就是有本事“若无其事”,实则心里已经开始有松动的迹象,“你爱说不说。”

起身,抬腿,打算走人。

然,却被身后卖关子的男人搂在怀里,“你个没情趣的冰块!”

脸颊被人啄了一口,风君舞微微扬眉,凝视面前眉目微微恼怒,却衍生万种风情的勾魂夺魄的男子,他的一双潋滟凤眸回望着她,菲薄嘟起的唇一开一合道:“不管你眼里的妖孽还是公狐狸,严格说起来都不是我的本性,而现在才是。”

风君舞:“……”

得,还真整出第三人格来了?

风君舞挑起半边眉梢,“也就是说,你现在的人格定性了,不会再变?”

如果是,也没什么不好,起码现在的帝九君不会太“脑残”,让她动不动就想剥了他的皮。

“理论上讲是这样。”

“恩?”

见风君舞困惑不解,帝九君勾唇轻笑,拥着她往山下走,边走边说道:“还记得我教你的《天域神功》吗?”

风君舞点点头,“你说过《天域神功》下半部便是顿悟成仙,但帝家血脉和传承不同,一旦修炼性格会出现明显区分,如果修炼者是个性格冷酷之人,那么在触及悟道的阶层便会分裂出与之相反的性格。”

也就是说,性格冷酷者会分裂出一个性格温柔的人格。

换句话说,之所以会出现公狐狸,那是因为帝九君没练《天域神功》前的是个枯燥木讷的性格,所以便出现了活泼好动、活似傻缺的公狐狸。

妖魅男子笑着眯了眯眼,“帝家的《天域神功》就完善圆润自我的奇效,所以当本座练成《天域神功》顿悟成仙以后,会柔和两种人格,也就是现在的本座

。”

说罢,妖魅男子俏皮的在风君舞脸颊上啵了一口,美滋滋的翘起红唇:“也就是说,你所熟悉的两种人格融合了。属于公狐狸的缺点本座有,属于妖孽时的性格特点本座也有。”

语毕,妖魅男子突然脸一沉,快速定住了风君舞,邪恶的勾唇:“那么,现在你回答本座,你到底喜欢本座哪?”

风君舞:“……”

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风君舞大脑因为帝九君的变脸而空白几秒,紧接着就感觉眼前景色不停变换。

再然后出现了一个山洞,再然后……衣袍飞掠……

“哈哈!风君舞,小爷忍了这么久,你终于发现小爷变了吗?”

被定住、被剥光的风君舞:“……”

被推倒,被摆出各种撩人姿态、再被强上……

“混球,快说你究竟喜欢哪个样子的本座!”

“冰块,你回答本座,你到底喜欢什么姿势?”

“娘子,你说……”

一遍遍被吃的彻底,一遍遍不同口吻、各具不同风情的询问,风君舞觉得世界玄幻了,很想找他家妖父问问,她嫁的男人是不是妖怪,这性格真他妈的多变!

但不论怎么变,这货永远都是那个对她死缠烂打的妖孽狐狸,尤其是在扑倒她这件事上特傲娇,并且从来没有生出换一个娘子的念头……

一通缠绵的“**”过后,某只妖孽踩着愉悦的欢快步伐,美滋滋牵着被他里里外外吃个痛快的风君舞继续往那片农田走,打算去瞧一瞧刚才思索神兵未出土的迹象,会不会是被这住在这里的“高人”捷足先登了。

由于两人先前一阵打斗,两人现在修为都倒退,是以两人的衣袍不像平时崭新光鲜,一路走来就见不少农夫农妇窃窃私语

“瞧,那不是刚才来咱们这买吃的狐狸精?”

“还是一只好凶的狐狸精,现在又领来了一只男妖精!”

风君舞:“……”

两世为人,关于外人对她的评价,大多都是人形杀戮器,凶残的恶魔,冷酷的黑道女帝等等形容,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冠上这么“女性化”的标签。

尤其,刚才她来这片农田的时候,收敛了平日的冷酷气息,打算拿点碎银子买些农家吃食。结果真他妈的戏剧化,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愣是掬着憨厚的笑容,一个个都免费的不要银子。

虽说她两世为人,但因为成长环境和后天所处黑道,大多时候接触这么无害的普通人的时候少,她还以为普通人都是这么好客热情,结果她前脚拿着吃食离开,后脚那些农妇就指着她的鼻子骂狐狸精。

若不是确定她们只是误以为她是来勾搭那群憨厚农夫,按照风君舞以前的作风那就是屠光一切让她看着不爽的人。

两人都是武艺高深之人,自然听到那些闲言闲语,帝九君发觉风君舞身上冷气愈演愈烈,不由眨了眨眼:“狐狸精若是都长你这样,恐怕世上的妖精都要灭绝了。”

长腿一伸,没好气踹了一脚看她笑话的妖孽,帝九君腰身一侧躲开,好笑的勾唇:“恼羞成怒吗?本座又没有说错,你确实一点都不像妖精。”

“你才像妖精,并且还是一只欠揍、欠修理的狐狸精!”

风君舞眼疾手快给他一个手肘,妖孽揉了揉胸口嘟了嘟嘴巴,眉目闪动风情:“那本座就做迷惑你的狐狸精?”

眨了眨眼,魅惑而萌态,妖冶男子噙着宠溺的笑容,刹那间再次将他与生俱来的邪魅提升一个层次,只听抽气声此起彼伏响起。

“我的娘!这么好看的男人,还真是一只妖精!”

“不行,不行,我得请个法师做法收妖,让他在咱们村子走一遭,还不把大伙的媳妇都迷的丢了魂儿

!”这人面向耿直,一看就是那种木头疙瘩,但这人却不像其他人一样沉迷风君舞和帝九君俊美之中,正急急的扛着锄头往村外走。

边走边动手的小夫妻听言一愣,转瞬相互看一眼,都对这个粗布麻衣浓眉大眼的壮汉多了一丝兴趣。

不一会儿,穿着道袍的法师装模作样的开坛做法,符纸、桃木剑、一会吞吐火焰,把风君舞和帝九君齐齐为了起来,开始收妖!

一开始,两夫妻还比较好奇收妖的法师,会不会是个像阴尘留在凡尘的神仙,结果这人根本就是个骗子,口里念念有词:“急急如律令,收!”

招式繁琐华丽,但就是屁用不顶。

妖魅男子摸了摸下巴,“唱大戏都没他精彩。”

“招摇撞骗的把戏。”风君舞给出评价。

于是乎,两夫妻对这个法师失去了兴趣,身形飘逸的脚下轻点,不再回顾一丝一毫,就在那群普通农户眼里消失,却错过了众人以为看到神仙的目光。

离开村子,先是打闹一阵,又跑去洞里叉叉圈圈了一番,两人着实都有点饿了。

这时,两夫妻来到后山,发现有个农舍,正欲上前问问有没有人,忽然一张作画的纸张从屋内的窗户飘了出来,一开始风君舞和帝九君都没注意,直到那张字画以正面的姿态翻飞,某妖孽气息顿时变得不同了!

那字画浓艳的色彩赫然勾勒的是一名女子,并且这女子碰巧是站在他身边的冰块!

倏的,风君舞心里一紧,一道气劲儿顿时迸射而出,企图去击碎那会刺激某只妖孽抽风的字画!

然,能被称之为妖孽自然有几把刷子,即使慢了风君舞一步,速度还是后起而上比风君舞快了一步。

刷的,捏着字画,妖孽皮笑肉不笑的问:“在我被妖神坑去六道居,你到底给我招惹了多少个男人!”

风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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