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猛的咽了口水,伸手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的时候,拍拍胸口来到她的跟前,“王妃,你到是逍遥了。”

却是苦了他,快跑断腿了僳。

“逍遥?”梅素婉看着他,回了两字,却让齐桓抿紧了唇。

梅素婉道,“这里,我不是出不去,可我却觉得,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回报他点什么,都对不起他废了我一身的武功。”

齐桓眉头忽的一皱,“废了王妃的武功?”

梅素婉点头,“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如此放心将我扔在这里?”

梅素婉说完,便负手而立,看着冷宫那紧闭的大门。

她需要东西,也需要信息,更需要熟悉皇宫的地形。

所以,这两日便让二汪带着人去给她打探各种消息,而她,咳咳咳,特么的从来没有想过,也有当偷的那一天。

收买人心什么的,是需要银子的克。

尉迟敬那老王八拿走了她身上的所有,靠!

不过,她也知道,齐桓寻她,不可能第一个就想到皇宫的,毕竟,尉迟敬可是大张旗鼓接她入府了。

“王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齐桓道,“我不知道王妃在此,那夜夜入王府,误打误撞碰见了小宝,结果说走了嘴,近两日来,小宝为王妃的事,一直忧心,情绪也不好,听如意说,小宝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梅素婉眉头紧皱,随后道,“你跟我来!”

带着齐桓入了冷宫,对二汪道,“给我准备纸笔,另外,给,让弟兄几个弄点酒肉来吃吃!”

说着梅素婉扔了几锭银子出去。

那边二汪接过了银子,便道,“姑奶奶,您等着……”

急忙转身去拿笔墨纸砚。

接过来,梅素婉便入室内画了幅画,交给了齐桓,“带给小宝,另外告诉如意,我很好。”

齐桓点头,将信纸放好,就跟着梅素婉的脚步,进了冷宫,越走越阴暗,越走越潮湿,而且疯言疯语也越来越多。

齐桓跟着梅素婉来到秋婵的门前,梅素婉伸手敲了几敲,那门被从里拉开。

秋婵看着梅素婉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更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齐桓,你看她是谁?”

齐桓没想到梅素婉竟来让他看个女人,只是,在看到此女的容貌后,眼神闪了闪,看着梅素婉:怎么回事?

梅素婉对他点头示意一下,随后看着秋婵道,“齐万华的儿子,如果按辈份来说,他应该是你的表弟。”

秋婵道,“你管的闲事太多了……”

便回身去关门。

可齐桓却比她还要快一步,伸手瞬间点住了她。

秋婵大惊,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惊恐,她不能离开的,她若离开她若自尽,太后会灭了齐家,会拿整个齐家来陪葬!

梅素婉却道,“一直没有告诉你,太后与摄政王的联手想夺下你父亲手中的兵权,这事信不信由你,只是,我即与你父亲联手,就不会看着你死在这里。”

对齐桓摆手,“送给你舅舅……”

秋婵满眼不可置信,只是也没有给她认清现实的机会,梅素婉手起掌落,直接将她劈晕。

齐桓扛着她,看着梅素婉,“王妃要怎么做?”

“你送她回去,之后回客栈等碧瑶,另外,她来了,你们一同过来,我要给尉心迟敬一份大礼。”

算算时间到时候也差不多了。

齐桓点头,道了句,“保重!”便扛着秋婵回了韩国公府。

梅素婉走出来,那边二汪几个已将酒和肉摆好,“姑奶奶,您喝点不?”

“你们喝,不过,我让你给我准备的宫女衣服你弄到没有?”

“弄到了,小的这就给您拿去。”

——

等梅素婉在两个不宫女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便对二汪道,“今夜,你们几个好好吃,不过,别再对那些可怜的女人们下手了。”

二汪咽着口水直点头,“姑奶奶放心。”

梅素婉便没再看他,便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离着二汪比较近的一个太监道,“老大,咱们就这么任她摆布?”

二汪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扇在他的脑袋上,“你特么找抽呢?天天有酒有肉,咱们给她跑跑腿,比侍候那些主子强特么的百倍,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小子捂着脑袋一边躲一边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替老大叫怨而以……”

“怨,什么叫怨,老子这辈子就特么想有花不完的银子,就算是跟在刘妃的身边,可特么还要克扣着我们的银子,操,老子就这两天舒坦。”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那咱就跟着姑奶奶好好混……”

“以后把嘴给我闭紧了……给,今晚弄酒菜

tang剩的……”二汪却是将手里一块碎银子扔给了他。

那小子捏着银子乐的嘴角都挑了起来。

再说梅素婉,前两晚,她跟着那二汪,夜里去监视那个小才人,当真是没有想到,跟了两晚,在后半夜的时候,那尉迟景仁还真是夜夜不落的来了。

所以,梅素婉便笑了,今儿是十五,每个月初一十五,皇上是必须宿在皇后宫中的,所以,今夜极是方便她行动。

摸了摸手里的小瓷瓶,这是让二汪去太医院摸的,虽然效果不如她自己做的,可是以妨万一,临时用用还是可以的。

一路摸到了那乔才人的住处,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几夜中,她与二汪已经摸轻了,这个“沧澜阁”里面的宫人并不多,而守护的侍卫,梅素婉耸耸肩,弱暴了。

这“沧澜阁”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它的前面是一个人工湖,才得此命名。

只是这地方年久失修,又只有这么一处小宫殿,便很少有人前来。

这个乔才人叫乔苒,据说是某个九品县令送入宫中,不过在初初入宫,就在尉迟景仁的面前犯了错,据说尉迟景仁大恼,便将她贬到了这个没比冷宫强多少的地方。

三年前,与乔苒同批入宫的女子活下来的,都进了位,只有一个她,似乎已经被宫人所遗忘。

可,却没有人想到,尉迟景仁几乎是夜夜宿在她这里。

梅素婉看着那一抹光亮,便信步走了进去。

“玉儿,你下去休息吧,我在呆会……”

晕然,屋子里的女子以为梅素婉是她的婢女。

梅素婉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却见她正在缝制一件男子的衣服,目光闪闪,话说,成亲这么多年,她除了成亲前缝了几十个大裤衩外,好像,似乎,再没有动过针,更没有给晏寒天做一件衣服。

“唔,你是谁?”

那女子抬头,在看到梅素婉时,却是吓的扎到了手,而且有些惊恐的叫了一声。

梅素婉却是捏住了她的手,撕了衣服的角边给她包了起来。

其实只是扎一下,当真没有必要,但,梅素婉自有她的打算。

这两日来,她发现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当真是柔的能滴出水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保护你的人。”

乔苒眉头不展任她包着她的手,虽有疑问却并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恶意。

可看着上那落在衣服上血迹,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梅素婉自是明白她这模样是为哪般。

这是一件穿在外袍内的衫衣。

而这滴血,却落在了领角,当真是毁了她所有的努力。

却见乔苒拿起了剪刀,梅素婉立时拦了下来,双眼一动,见她懊恼的样子,便道,“才人,皇上对您的感觉,您自是比谁都清楚,而这滴血,却落的极好。”

“嗯?”

“你看,这件青色的素衣,这领角是你亲自绣的金丝以做点缀,不过,你不觉得还是有些呆板少了些什么吗?”

这衫衣不用太过花哨,只要注意领口与袖口,这露在外面的就可以。

经梅素婉一提,乔苒道,“可这血滴却是什么也改不了了。”

“寒梅!若您绣上红艳的寒梅,你觉得这滴血,还能看得出来吗?而皇上的身上,却永远都带着你的血,就如你时刻在他的身边一样,你说,这是不是暖了你的心也化了皇上的心。”

梅素婉的话,让乔苒脸上带真起了红润,心也跟着跳了几跳,“我我……这……”

“才人,您在与谁说话?”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疑问。

梅素婉冲她坚起了中指,便躲了起来。

乔苒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双眼,眉头一直没有展开,却是回道,“玉儿,你不用进来了,我要睡了……”

“才人……”

“嗯,你退下吧。”

“是,那才人也不要太晚。”

“知道了。”

等脚步声离开,乔苒才看着梅素婉道,“你说你是来保护我的,可我不信,但我也没有在你的身上看到恶意,所以,姑娘,你还是走吧。”

梅素婉却在她的面前席地而坐,将腿盘起来,便道,“才人觉得这种日子还能瞒多久?”

乔苒的手便抖了一下。

只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说明,其它她无时无刻不是处在不安之中。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论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虽说皇上这般是有意的保护您,可,这宫中的女人哪个也不是傻子,等她们回过神来,你觉得会不会趁皇上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溺毙于前面的湖水之中,倒时候来一句,乔才人郁郁寡欢,不甚落水而亡,你说皇上会如何?”

“你不要再说!”

苒的脸上已无血色。

“我从来就没想要与她们争什么……”

“可是这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凡有人挡路,她们不会想,你到底要不要争,因为在她们的眼中你已经争了,还争了头码,您说是吗?”

“……”是。可乔苒却不想承认。

“不过,我即说了我是来保护你的,便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那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梅素婉打了个响指,“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而我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与摄政王的离心。”

“这不可能的!”乔苒想也没有想,便直接给否了。

梅素婉嘴角一挑,“才人为何如此驽定?”

乔苒的目光便闪了,却道,“我认命了,姑娘还是走吧。”

梅素婉却道,“才人当真认命了?可你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认命吗?更甚者,也许他根本连这个世界都看不到,便……”

“你,你怎么知道?”

乔苒大惊,双手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不要说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就连皇上,她身边的奴婢都不知道,可她,却如此肯定?

而她更是谎乱的又放下了手。

梅素婉便笑,“我刚刚给你包扎手指的时候,摸了你的脉,虽说日子尚浅,可,三个月后,您觉得还能再瞒得住吗?”

“不不不……”

乔苒拿过一个抱枕放在了小腹前,似乎这样子,就有了更多的安全感。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意,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的晚上我再来。”

说完,梅素婉便起身向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她说了一句,“小心些,你这里并不是铜墙铁壁,有心人想查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这三年来,无人动她,是因为她的肚子一直安安静静,碍不了她,而那斗的不可开交的二妃,又无暇顾它,可,那坐山观虎斗的女子,当真不知道吗?

不过是她没有碍着她而以!

她也乐的看热闹!

只是,若是她的肚子有了变化,梅素婉相信,第一个灭了她的,便是皇后!

至于三天后,梅素婉眼中闪着精光,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又是善良的主?

无欲无求的时候怎么都好,可当她有了其它欲.望,她就会变的不择手断!

看了看空中那高挂的月亮,嘴角高高的挑着,手里银子不多,再去弄点。

这是谁的宫殿梅素婉不知,但顺手弄点什么还是很方便的。

只是,当梅素婉的手刚刚碰到那串珍珠项链的时候,内室一道声音,却让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脚。

我靠!

尉迟敬!

“本王告辞。”

“摄政王慢走。”

梅素婉爬到桌子下面,伸手捏住了鼻子,一动不敢动。

尉迟敬的武功她不敢去估计,而太后出身齐家,不可能没有武功防身,在这样的两个人面前,她若不小心再小心,估计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这种感觉,让她不爽极了。

门开了又关,可却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

梅素婉仍就不敢动,大约过了一柱香之久,梅素婉才缓了一口气,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双绣鞋。

梅素婉再轻轻的往里挪了那,却蓦的碰到了一个人!

梅素婉当真是惊的额头冒汗,可却听到几声钗子落到桌面的声音,便见那绣鞋移了开去。

不多久传来关起内室房门的声音。

梅素婉当下传窜了出去,极快的出了宫门,双手抓着门梁,一个后翻身,便趴到了屋顶,而紧随她身后的却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并未理她,直接没入夜色之中。

梅素婉也没敢再做停留,在认清方向后,便回了冷宫。

——

齐桓扛着秋婵回到韩国公府的时候,当真是让齐振雄震惊不以,“真的在宫里?”

因为看到他肩上的是个女子,便以为是梅素婉。

齐桓摇头,“舅舅,你看看这是谁?”

待他将秋婵放到椅子上,抬起她的头时,齐振雄的双眼瞬间瞪成了铜铃?

“婵儿?”

齐忠与齐智贤赶忙过来,“妹妹?”

齐忠看着齐桓,“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在冷宫遇到了表姐,王妃命我先将表姐带回来。”

“冷宫?”

齐振雄冷下脸来,不管她心中有多少恨,这是她的亲侄女,她为何……难怪啊,难怪这二十几年来,他看到的秋婵,总是一个远远的身影,哪怕就是对着自己,那身影也只是福身行礼,一直以来,他以为是女儿在怨恨自己,却原来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