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瑶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梅素婉的问题,正巧看到陌痕落了单,上前一步抓过他的手腕拖着去了一旁,还道,“我有话问你。”

陌痕看着她,双眼里闪着疑惑,还带了些许的小小期盼。

碧瑶想了又想,张口道,“如果我跟王爷,在不会水的情况下掉进了河里,你救我还是救王爷?”

陌痕目光闪闪,毫不犹豫地张口回道,“救你!围”

碧瑶的脸瞬间红了一片,丫是转身就跑,这一跑,心还跟着不住的扑腾起来。

陌痕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又答错了羿?

可是王妃不是说这么回答百分百的讨她的喜欢吗,那她跑什么呢?

挠了挠头,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

今儿初一,本应该全京城百官入朝给皇上拜年,却是因为先是太后去世,后又皇后与太子离世,皇上又有病痛,这初一大拜年,燕皇年前便下旨给取消了。

所以,梅素婉小息一会之后,便与晏寒天去了高府。

以往高颖与高帆皆在,府里还能热闹一些,可今年高帆在基地没有回来,高颖拐着南煜逃跑了,高府里便显得冷清许多。

梅素婉与晏寒天的到来,让沈茹的脸上,挂满了笑。

这才拜了年,便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到了晏寒天的怀中,直嚷嚷着,“哎哟,我都在想,这红包,今年是不是快发不出去了……”

晏寒天也没有客气,直接揣了起来,“寒天谢谢外婆!”

沈茹脸上是豪爽的笑容,“这孩子跟外婆还这么客气!”

那边三夫人上前一步,“王爷会不会打牌?”

“不太精通……”晏寒天回道。

沈茹急一听忙招呼道,“不精没关系,一学就会,老二媳妇,快快,你们不正是三缺一吗,教教王爷,这局就成了……”

二夫人三夫人这就将晏寒天给推到了牌桌上。

那边四夫人拿过一个箱子,只听哗啦一声,满桌子落上了青玉块!

梅素婉抿嘴笑着,还不太精……这牌他晏寒天会打就怪了!

长久以来,高府中皆是一群寡妇,为给她们排解寂寞,梅素婉弄了副麻将出来,这便是几位夫人平素里,打发时间的东西。

晏寒天看着这四四方方的青玉块子,立马愣住了。

二夫人燕淑琼抿嘴一笑,“王爷,这个与咱们平素里打的小牌啊,差不多,来来,打一遍就会了……”

晏寒天挑眉看向梅素婉,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玩意一定跟他媳妇脱不了关系!

梅素婉抿嘴一笑,“王爷,您可别拘着,几位舅母有的是钱,你可得多赢点,回头给你闺女买零食吃!”

三夫人摆了摆手,“这丫头,就是不赢钱,你家王爷还缺了你的吃食了……来来,王爷啊,这赌桌上可无父子亲情,我们可不客气了啊……”

晏寒天自是点头,学着大家码牌,抓牌出牌,见晏寒天与三位夫人玩了起来,梅素婉挽着沈茹便走出了大厅。

虽然天冷,可回廊中却极暖和。

“外婆,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老太君点头了点头,拉着梅素婉便坐到了长椅上,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便放到了她的手中,轻言,“昨儿个,我早起的时候,在床下捡到的,当时,这帕子上还带着湿意……”

“不是府中人的?”

梅素婉接过,细细看去,这丝帕上无任何饰物,料子又极为精质,并不是普通婢女之物。

沈茹点头,“不是,你知道的,咱们府里,你的这几位舅母也好,你四姐也罢,可没一个女红能拿得出来的,所以,咱们府中这些东西都是外面买来的,可是你看这……这针法,我总觉得有些许的熟悉,可我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沈茹指着这帕子的角边皱着眉头说道。

梅素婉更不善长这玩意,也看不明白,只是将帕子折起来,“外婆,这个我先拿着,回头我着人查查,只是,外婆,你屋子里进了人,你都没有察觉吗?”

沈茹叹息一下,“没有,此人武功定在我之上,所以,我一无所查。”

梅素婉抿紧了唇,燕京城中,竟然还出了这么一位女侠?

可,好在她对沈茹无恶意,不然……

一阵后怕,梅素婉拉住沈茹,“外婆,府里的戒备要加强了……”

沈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对于这事,几位舅母怎么说?”

“我并没有告诉她们,这大过年的,没得吓着了她们……”

“回头素婉给你调几个人过来,虽说她没有恶意,可,这般如入无人之地,还是不妥的!”

只是不知这帕子是人家

刻意为之还是意外掉落的呢?

还带着湿意?

掉落在床下,那是不是说进来的人,坐在外婆的床边,她哭了……

什么人会看着外婆哭泣?

看着这帕子,梅素婉的眉头渐渐的收紧,莫名的心底有些不舒服起来。

将帕子抬起,凑近鼻子轻轻的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只是这味道极淡极淡的,不注意根本闻不出来!

“别乱闻!”

沈茹拍了她一巴掌。

梅素婉摇头,“外婆,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

“我娘的棺木……是空的!”

沈茹一惊,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梅素婉点头,“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空了?当日我可是亲眼看着她落葬的……”

自那日,看到空空的棺木,梅素婉便一直让人查着高伊萱的下落,可却一直没有消息!

如今沈茹的屋内出现一个女人,会是她吗?

一个死了十年的女人,又回来了?

难道她也如晏正磊一般,成为燕皇的一颗钉子?

可又说不通!

她即活着,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高家男丁皆死于燕肃之手?

沈茹的手轻轻的抖着,抓过梅素婉手里的帕子,再去看那针脚,双眼便渐渐的湿了起来,一把抓过梅素婉,“你跟我来……”

老太君抓着梅素婉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丫头婆子打发出去,将门关上,便开始翻箱倒柜,终于是翻出了一件年头过久的衣服,扔到了**。

“婉儿,你来看看……”

沈茹将那帕子与衣服放在床边,指着那衣服的角边,又指着那帕子,顿时,沈茹的手指便抖的不成样子。

“是是是是萱儿……”

沈茹是激动的,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梅素婉的心也忽的跳了一下。

她这个外行,看着那细密的针脚,都看得出是一样的,更不要说老太君了。

“我就说,这针脚,我为何看着熟悉,原来是……原来是……”

沈茹说着说着便向床下滑去,梅素婉急忙扶住她,“外婆,你快快平复一下心绪,不可太过激动……”

沈茹点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却难以抚平她那起伏不定的胸口。

“婉儿,你一定要找到她。”

高伊萱可是整个高府最最疼爱的女儿,当年她的死,让全府的亲人伤心不以,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高府的灭顶之灾!

梅素婉点头,“外婆,素婉一定找到她……”

倒了杯水让沈茹喝下,缓缓心绪,只是沈茹捏着那帕子,眼泪随之滑下。

吸了吸鼻子,却又笑了,“不哭!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哭,活着,我更不能哭,婉儿,你说是不是?”

梅素婉伸手摸去她腮边的泪,直点头,“嗯,她是我们的亲人!”

过了许久,梅素婉才与沈茹出了屋子。

刚进了前厅,二夫人燕淑琼身边的丫头小梅便捂嘴偷笑的迎了过来,“王妃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王爷快将老太君送的红包输光了……”

沈茹与梅素婉相视一笑,梅素婉便道,“王爷就算不会玩,总不至于输的这么惨吧!”

小梅道,“奴婢几个看着王爷打牌都替王爷着急,唉……专门点炮不说,还专点大炮……”

因为几位夫人常玩,府里的丫头婆子没事还会被抓来凑手,如今可都是高手呢!

沈茹的心情现在可是超级好的,推了推梅素婉,“还不快去看看……那可是十万两银票呢!估计你几位舅母的脸上都乐开花了……”

十万两?

梅素婉顿时脚底生风,这个败家的!

“哟哟哟,王妃可是带着杀气过来的呢……”

三夫人正好对着门口,就见梅素婉杀气腾腾的急步走来了。

二夫人扭头,那笑的可是见牙不见眼,“婉儿啊,你不会是想将王爷赶下去吧……”

四夫人急忙接过话,“是啊是啊,婉儿王爷再宠着你,你也不可以将人家赶下牌桌啊,你若做了,舅母可跟你急!”

梅素婉算是看出来了,何着这三位可是逮到了面瓜了,不狠狠的下手才怪。

梅素婉笑的一脸灿烂,就坐到了晏寒天的身边,“三位舅母可是说笑了呢,婉儿是那么没眼界的人吗,玩吧玩吧,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舅母们放心大胆的玩吧!”

只是话是这么说,那手却凑向了晏寒天的腰,捏住一处软肉,刚要下手,就见晏寒天将牌给推倒了。

“这个……我这个是不是和了?!”

带着一丝不确定,晏寒天小意的问了一下。

梅素婉的手就此停在他的腰间,看着那放倒的牌,咽了咽口水。

三位夫人集体探头向前,就听四夫人道,“碰碰和,字一色……东南西北带发财……”

三夫人是个急性子,直接道,“大四喜青发对……一百六十八番……”

(麻将的番数,东西南北的打法不一样,算法也不一样,妖妃家打的更简单,不管你多大的牌,最高四番,哈哈!这个是百度来的!)

二夫人直接坐了回去,看了看赢的银票,貌似这一把,就都没了?

“我和了吗?”

晏寒天又问了一句。

梅素婉瞬间搂住了他的脖子,特么的打了这么多年的麻将,还从来没胡过这么一把牌,如今这臭棋蒌子,上来就和了,真是伤心啊伤心!

不过却是“吧唧”亲在了他的脸上,“天哥这牌和的好帅!”

转头看着三位夫人,直接伸手,笑的更是一脸的得瑟,“和了和了……嘿嘿……拿钱拿钱,三位舅母可不要玩耍赖啊……”

三夫人冷哼一声,“运气罢了!”

可话是这么说,往外拿钱的滋味可不好受!

算算一百六十八番,她赢的还不够这一把输的呢!

梅素婉一面收银票一面数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根本没机会看晏寒天又抓了一手什么牌,却听晏寒天道,“这样,是不是也算和?”

轻轻将牌放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除了一对发财,全部串成了串!

天和!

一百六十八番!

三夫人咽了口水,“王爷,您没出千吧?”

这往外拿钱和往里揣钱,那可是南北极两端,绝对的不爽,所以这话说的也是酸溜溜的。

晏寒天摇头,“我没有出千……”我只是码牌的时候做了一点点的手脚而以……

大家继续码牌,晏寒天却是又连着胡了两把,三夫人额角现汗,胸口起伏不平,梅素婉自晏寒天第三次胡牌后,便没在说话。

这会码好了牌,梅素婉忽的拿脚踢了踢他。

晏寒天轻咳一声,打了色子,随后起牌,三位夫人集体看他。

晏寒天摸摸鼻子,打出了一张二万。

下家就是二夫人,看着晏寒天那牌,手都抖了起来,直接放倒,“我我我和了!”

三夫人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庄家点炮,与她无关!

终于不用往外拿钱了!

与四夫人相视一眼,齐齐咽下口水。

二夫人道,“这算是地和吧?”

晏寒天便数了银子,随后接着打牌,这一次又是晏寒天和,却只是一个小屁和!

随之晏寒天又给三夫人点了个地和,紧接着又是一把小屁胡后,又给四夫人点了个地和,如此下来,三位夫人便心下产生了怀疑,四夫人一边码牌一边道,“王爷,您当真第一次打麻将?”

晏寒天点头,“第一次!”

三夫人说,“那您也不会出千?”

晏寒天摇头,“不会!”

二夫人叹口气,“就是因为不会,那运气才足呢,啧啧,自打婉儿进来,我这都输多少了……”

梅素婉轻轻一咳,“哦哦,二舅母这是嫌我进来压了您的点气吗?好吧我去陪着外婆……”

“我可没这么说,婉儿啊,你可不能这么想……”

梅素婉嘿嘿一笑,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家那男人猴精猴精,都不用教码牌的本领便自学成功了。

临走给他一个眼神:差不多就行啦!大过年的,不用多赢,一个舅母赢个十万八万的可以了!

晏寒天回她一眼:放心,为夫晓得!

这夫妻俩眉来眼去的,三夫人撇撇嘴,“少在我们几个半老的婆子面前打情骂悄啊,没得让我们堵心!”

梅素婉嘿嘿笑着,便去老夫人身边坐下了。

沈茹虽没有去观战,可那牌桌上的动静却没逃得了她的耳朵。

没办法啊,王爷的几手牌和的太帅了,丫头婆子哪个不在念道。

笑言,“何着,那三个没出息的,输的挺惨啊?”

梅素婉扒了桔子递给老太君,“运气运气,全靠运气!”

老太君伸手点了她的头一下,“所谓当局者密,我瞧着啊,你家那王爷可不是一般的,先前输,那一个是没通窍,一个是试路子呢,这通窍了之后,可就了不得了……”

梅素婉哈哈一阵笑,“过年嘛,反正三位舅母也要给我们红包的,嘿嘿……”

“呸!那能一样吗?平时你别说十万八万两,她送你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可这是打牌哟,别说输几万,就是一两银子,那也跟要她们的命一样……”

“哈哈哈……”

梅素婉大笑,却明白牌桌上输钱的滋味,不过,看着三位根

本没拿晏寒天当外人,说话直白,心底却是乐的。

这转眼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了,那牌桌也便散了。

三位舅母唉声叹气的彼此看着,突然就笑了。

转头看着晏寒天,由三夫人开了口,“哎呀,这是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啊!王爷,我们才算是反应过来!”

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合,每人被他赢了八万两过去!

晏寒天嘴角一挑,只道,“多谢舅母给的大红包,多谢多谢……”

梅素婉倏的跑了过来,“赢了多少?”

“你这个没良心的……”

二夫人笑骂了一句,又道,“我说怎么来的时候杀气腾腾,坐下就蔫了,何着你是看的明白又清楚啊……来来,告诉我们,王爷是怎么做弊的?”

“哎呀二舅母,我们家王爷可是正经人,怎么会做弊,没得事……”

燕淑琼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的,小丫头,还真是出嫁便从夫了……”

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沈茹也高兴!

招手叫大家过来吃饭。

虽说晏寒天这姑爷是大燕一字并肩王,可看着他对梅素婉的宠,高家人也都心下欢喜。

酒过三巡,大夫人便叹了口气,“也不知颖儿跟煜儿这个年怎么过?这丫头,到底去哪了呢,送个信回来,连个地址也不写。”

“哈哈,大舅母,四姐可是被你吓到了,不跑才怪,不过,你放心吧,四姐这个年过的不会差……”

二夫人便跟着道,“婉儿,你把你大姐弄哪去了?”

“咳!”梅素婉轻咳一下,“二舅母放心吧,大姐有她想要做的事……”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看来,四丫头是去找大丫头了,哎哟,一个个的大了,做事啊,都把咱们给蒙在了鼓了!好吧,好吧,咱们就别管了……天儿,老婆子跟你喝一杯……”

都知道晏寒天的胃不好,所以,高家今儿备的酒都是米酒。

(米酒养胃养颜,各位美妞可以试试!度数也不高,极好喝的!)

这边阖家欢乐,热热闹闹,可皇宫里,燕肃正艰难的忍受着那让他越发难忍的腹疼与对罂粟的渴求。

看着那罂粟丸子,燕肃两眼放光。

吴太医是太医院里,唯一能让燕肃相信的老太医,此时跪在他的床边,直道,“皇上,一定要忍住,忍住……”

燕肃觉得此时身上似乎有无数的蚂蚁在嘶咬着他一般,那滋味让他想拿头撞墙。

好在提前让小竖子将他绑了起来。

之所以今年取消了百官的朝拜,自是有他的打算!

这可以止他腹疼的药丸,他越来越依赖着了。

如今一天当中不服用这东西的时间太短了,更不要说,那药丸在渐渐的减少,他更知道,当有一天,他全然依赖着它的时候,他的江山也就要拱手让人了!

不,他的江山他绝对不会给他!

所以,他绝对不能被这罂粟丸子控制。

“啊--”燕肃低低的吼着,如困兽一般。

“皇上,您坚持住,只要坚持过了第一次,这后面的就不难了!”吴太医满脸冷汗。

“拿走,给朕毁了它,毁了它……”

燕肃沙哑着嗓子,双目如血染一般赤红一片。

“这……这……”小竖子将药盒子抱在怀中,看着燕肃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疼的直流泪。

“吴太医,要不要不给皇上服一颗,就一颗……”

“唉,公公啊,如果第一次断不下去,那就再也断不了了……”吴太医摇头。

他这脖子上的脑袋随时有可能就丢了,所以即是如此,他也是豁出去了,指定不许燕皇再服的。

看小竖子犹豫不绝,狠狠心,将那盒子抢过来,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啊--”

燕肃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看着火盆里升起的火苗,似乎有种绝望的感觉。

“吴用,你找死……”

虽说他嚷嚷着毁了,可心底却是极为矛盾的,此时看着那腾起的火苗,他当真是生了杀人的念头!

吴太医跪下,砰砰砰一阵磕头,“皇上,老臣就是死,也不能再让您用这个了,再用下去,不说孟夏能否拿到草药,就是拿到了,却也没有用了……皇上,您是大燕的皇上,您一生英明,从没有屈服过谁,难道,一个小小的罂粟丸子,就难倒您了吗?皇上,皇上,你一定要坚持住……”

燕肃眼中的光芒渐渐的凝聚,是,他是燕肃,大燕的皇上,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药丸控制住,绝不可以!

“啊--”也不知是他疼的还是恼的,这一声嘶吼之后,似乎好了许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某一处看着,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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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