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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寒天没躲,竟是受了这一拳头,他的嘴角瞬间滑下鲜红的血丝。

而梅素婉蓦的冷下脸,一巴掌便扇了回去!

擎王妃当众扇了奕王的脸?

大殿之上的众人,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个想戳瞎自己眼的冲动,为什么要看到这一幕?

那可是奕王啊!!燔!

这般让他下不来台,这这这……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竟敢打本王?”燕涵奕蓦的回神,竟是扬手挥了过去窠。

他心中的愤恨已到了一个顶点了!

他心底那没有娶到她的悔,那被晏寒天扣了一头绿的恨,还有此时的臊,都让他的理智,濒临一个暴走的边缘!

梅素婉捏住了他的手腕,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上前一步,“下贱?当日是谁在婚期将近的时候弃我而去的?又是谁为逼父亲退婚,躲在边关四年?再是谁大摇大摆地带着其它女人回京?更不要说,大婚前夜竟将我送上了太子的床?”

“哼,只是,总有人会棋高一着的!奕王没有想到,那人却换成了你那红颜知已了,那滋味还不错吧?”梅素婉脸上的嘲笑,人尽可见!

燕涵奕原就一直在怀疑着那偷梁换柱的到底是谁,却在这时,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不是她又是谁?

这该死的女人,即便自己不使诈,她也不会嫁给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燕涵奕便生了一种杀了她的想法!

不,杀她也太简单了,他一定要将晏寒天杀了,再让她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你……”

“老三,你犯什么浑呢?”燕皇声音倏冷的问了一句。

这一句,看似简单,却让燕涵奕瞬间回了神。

只是看着这夫妻俩的目光极是不甘心,却转身跪了下去,“儿臣刚刚饮酒有些醉了,口出恶言,请父皇责罚。”

“即是醉了,便出去醒醒酒吧!”燕皇却是将他给支了出去。

“太子,你陪着他,别的又犯了混!”

太子本在看戏,却不想皇上竟是将矛头指向了他,却是立马起身,“是,儿臣这便好生看着三弟!”

燕皇点头,便将目光放在了一脸死灰的肖青婉脸上,“如此心机深沉,手段恶毒的女子,当真不可留!”

无人能想到,皇上对肖青婉竟是起了杀意。

只是,皇后却上前一步,“皇上,今儿太后寿诞,如今这一出一幕,已扰了大家的兴致,多有不妥,若在见了血,真的是有些晦气……”

“皇后,她是你的义女,你看着办吧!”

燕皇倒是给了皇后的面子。

皇后哀叹一句,“皇上,难道,你都没有看出,青婉这般所为何来吗?”

燕皇目光幽深的看着皇后,却没有说话。

圣仁皇后轻步莲移竟当众跪了下来。

“皇上,青婉与寒天本就是一对恋人,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若非是出了十年前的事,他们早已完婚生子,又怎可到如今劳燕分飞的地步?臣妾斗胆,求皇上一道旨,成全了他们吧。”

梅素婉没有想到,在她逼肖青婉应下她的条件,却逼出了她心底的恶毒时,再加上刚刚皇上的话,圣仁皇后非但没有说责罚肖青婉,却还打起了苦情戏,还要圣旨,她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咔嚓!”

酒杯碎裂的声音传来。

便见燕皇抬头看了过来。

晏寒天轻轻松开自己的手,碎杯渣便落到了桌面上。

“我晏寒天是残是丑是废,可我的擎王府,却也不是收.容.所,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进!”

听到这冷漠又无情的话,肖青婉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腥甜,却是努力压下那上涌的不适!

看着无情的晏寒天,心头一片冰凉之感,此时,对于他刚刚的话,竟是再相信不过了!

若非他们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又何以会在短短的二三个月间,便为了她,不看其它女人一眼,甚至直接在宫中,就杀了皇后送他的四个美人?

是自己太傻吗?

以为他的爱永远不变。

不管自己走了多远,他永远都会在原地等她!

寒天,你当真是伤我的心,哪怕我所为,一切都是为了你!

“天儿……”皇后眉头紧锁的看向他,“你怎么可这般认性?”

“皇后娘娘似乎忘了一件事。”

皇后一愣,却听晏寒天接着道,“她已经嫁过人了!”

这话一出口,肖青婉那下压的气血,竟是一下子冲了上来,拿手掩嘴,却也没有堵住那一口鲜红。

那白衣瞬间落上红梅,配上她毫无血色的脸,到像是来自地狱间的幽灵一般。

“青婉……”

皇后脸色大变。

燕皇大手一

挥,“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可以不计较她对擎王妃的陷害,可,此女却不可以再留在身边……”

转首,看着王夫人,“王夫人,念其初犯,带回去好生看管!”

王夫人自是应下,上前将肖青婉扶起,对皇上皇后又叩谢一番,便出了大殿出了宫门。

梅素婉只是抿紧唇,她就知道,这肖青婉不会那么轻易的死,看来,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南唐关了!

“小竖子,将这屏风抬下去,另外去将朕的那对玉如意拿来送给擎王妃……”不想皇上竟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皇后顿时大惊,“皇上……”

那玉如意,可以说是皇家的传家宝,皇上竟要送到擎王府,这怎么可以?

“没事没事……来人,歌舞继续……”

燕皇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一插曲似乎就这么过了,可是所有人的心中,竟不可抑制的震惊,皇上这是要开始重用擎王府了……

拿了采头的尉迟如意,便跑了过来,“王妃姐姐,你看,我赢了好多银子……”

梅素婉笑着捏上她的脸,“你怎知我就一定会赢,就不怕将你的私房钱输光光吗?”

“没想过。姐姐,明儿我母妃想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小郡主的话并没有避着晏寒天,梅素婉看了他一眼,随后对小郡主道,“这样,明儿姐姐做东,请你与你母妃如何?”

如意点头,“那我去告诉母妃……”

这边歌舞再现,只是因为梅素婉那一得瑟,再看这些,只觉得淡如清水,乏味的紧。

只是,却在这时,数十名黑衣蒙面刺客,手刺长刀长剑便弃了进来。

“狗皇帝,拿命来!”

“快来人,保护皇上……”

“护驾……”

“护驾……”

“乒乒乓乓……”

“叮叮当当……”

“啊……”

桌椅倒地声,杯碟撞碎声,女人尖叫声,在大殿之上,此起彼伏!

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眼,在其眼中均看到一丝了然,夫妻俩倒是极有默契地向后退去。

“狗皇帝,还我们公主与九殿下的命来!”

那刺客目露凶光,竟是直奔燕皇而去。

一众侍卫上前阻挡,却仍免不了,人员的伤亡。

太和殿一片混乱,就见那穷凶恶极的刺客,根本不理会自身,刀刀剑剑追着燕皇而去。

燕皇的身边有皇后与太后,还有几个宫娥太监,身前是宫中侍卫的相护。

“皇儿小心……”

却听太后大喊一声,只是那穿胸而过的长剑,却让所有的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母后……”燕皇抱太后太怀,那一声凄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悲哀。

“给朕杀,一个不留!”

燕皇怀中抱着太后,目中一片冷漠。

所有人都在这紧张时刻中,保护自己的命,无人再去理会皇上与太后。

燕肃抱着太后一声一声唤着,那真切的样子,谁看了都会伤心一把。

只是太后却露出一丝苦笑,“你终究还是知道,是我杀了你母亲。而我小心了几十年,却还是没能躲过你的毒手。”

燕肃脸上一片悲凉之色,只是他却道,“朕已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享了这么久的荣华,你也该为朕付出一些了。”

“所以,你便做了一场好戏出来……”太后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她想过千万种他报仇的法子,可都没有想到,竟是在这一刻,他将自己推了出去,做的是那般的不留情。

原来他不是不想杀自己,只是都没有好的机会,看来这一次,西韩是再劫难逃。

“躲了一辈子,终还是没有躲过去……做孽啊……这后宫,便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这一双手,到底浸染了多少鲜血,我已数不清了……肃儿,余下的日子,你便好自为知吧。”

太后说完了话,便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她的心够狠,可,也许是老了,也许她心底还存了一丝希望,只是,她在希望什么呢?

明知养了一头狼,却在那剑刺来的一刻,还是上前了一步。

这一辈子,为了那无上的宝座,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啊……

这后宫中的女人啊……看似风光无限,却最是悲哀可怜!

“母后……母后……”

燕皇将太后抱在了怀中,只是无人得知,他那悲伤的面具之下,又带着怎么样的阴毒!

梅素婉将二人的唇形全数读出,脸色,却已是苍白,额头也浸上了一层虚汗!

晏寒天握着她那微凉的手,轻言,“怎么了?”

梅素婉摇头,一时间那些黑人刺客在羽林军进来不

久后便被全数歼灭!

她知道,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她也知道,上位者从来不在乎他人的死活,可,看着这么多人为着他那虚幻的想法,而就此送了命,心,还是微微的颤着。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羽林军统领卫虎单膝跪上。

“来人,叫太医……”

燕皇没理他,只抱起了太后便入了偏殿。

一众宫妃紧随而至。

没多久偏殿内传来燕皇一声嘶吼,所有的人均跪了下去,太皇薨了!

梅素婉轻道,“他当真会演戏。”

若是放到现代,估计可以拿个小金人了!

就在这时,一身明皇的身影,从偏殿内闪进了大殿,一把抽出一侍卫腰间的长刀,拎着刀一在刺客的身上又胡砍一气,“该死的!卫虎,马上给朕将这个刺客的身身份查出来,朕要将那主谋之人,戳骨扬灰!”

而那西韩六皇子夫妻在这些黑衣人进来的时候,便一脸死灰了。

自己的人,在这个时候出来刺杀大燕的皇上,到底是谁主使的?

可他们却知道,这个黑祸,他们背定了!

羽林军将黑衣刺客拉走,好好的一个寿宴,此刻竟变成了灵堂。

——

在皇宫里折腾到了天黑,宫门才打开,也才放人离开。

晏寒天夫妻二人回了擎王府,相对竟有些无言。

而这时石仁走了进来。

“爷,太子的人还未动手便全数被羽林军抓进了大牢。”

晏寒天点头,“他不可能不做安排的,只是他这般,一是怕太子搅了他的局,二也算是给太子一个警告,三,他更清楚,此时太子与奕王一个不能少……不然,他也不会在大殿上,将二人给赶了出去……”

石仁点头,“爷,咱们呢?”

“撤回所有人马,按兵不动。”

石仁点头便退了下去。

晏寒天拉过梅素婉的手,“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命,在他的眼中,当真是一纹不值!”

“唉!”

晏寒天长出一口气,“不出两日,便会有更多的消息从各处传来。我想,这两夜,很多人都不可能睡着了。”

梅素婉点头,“你可知,皇上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晏寒天微怔,却道,“听说是难产,求着太后保住了小的……”

“可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感觉出,是太后杀了他生母……而皇上早已知道一切,却没有杀她,却在今天,将她推向了刺客的长剑……”

梅素婉一想到眼中的一幕,就觉得心头揪紧。

也许,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

晏寒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她的手,一刻没有放开。

“主子……”

碧瑶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脚步极快的陌痕。

碧瑶道,“刚得到消息,宫中那些刺客均为西韩所为!”

“已经确认了吗?”

碧瑶点头,“确认了,他的兵器,以极衣服上,均是西韩的标记。有人怀疑是他人栽脏,可皇上却说,西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才会这般明目张胆!已将行宫中西韩六皇子夫妻缉拿到了大牢。”

“陌痕,你也是一样的消息?”

晏寒天问道,见陌痕点头,晏寒天便摆了摆手,“知道了,退下吧!”

碧瑶与陌痕退下去的时候,金钗四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屋子里,便只有梅素婉与晏寒天了。

梅素婉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晏寒天说,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想,却从广袖中,将肖青婉跳舞时戴着的面具拿给了他。

这是在她接近肖青婉的时候,从她腰间顺下来的。

晏寒天接了过来,却是闭了闭眼睛,手指微微一动,那面具应声而碎。

“这东西于我,早已没有用处了!”

“可是,看到它,你的心,还是会疼!”

梅素婉轻言,看着他一脸平静。

今日,他的话太多,也够无情。

可他的心,想来,也不会好受吧!

“素素……”

“我懂!”

梅素婉还是这两个字,哪怕心底,极不舒服,却已没了收拾他的心情。

转身进了内室,卸去一身的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