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检查完的赶紧回宿舍洗漱去!”

这时,刚从基地诊室出来的闫恒,见学员们都围着检查台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不禁扬声喝道。

见副队长发话了,教官们连忙催霍擎带着自己组的学员离开,准备下一组的检查。

“行啊!霍擎!”

秦暮然见霍擎带着组员钻出人群朝这边走过来,笑说着上前,在霍擎肩上捶了一拳,打趣道:“很遗憾没在山里遇上你们啊,要不然,我们一组没准能破了你们这个全优记录!”

“得了吧,连范姜都退却了,看到我们就远远避开,你们一组也半斤八两。”霍擎也笑着调侃道。

一旁的范姜洄闻言,挑了挑好看的眉型,懒懒地回道:“这也能扯上我?真是躺着也中枪!”

“范姜可是说了,你们组英雄出少年,冲锋陷阵的都是新人,怎样?晚上认识认识?别藏着掖着嘛!”

秦暮然嘻嘻一笑,勾着霍擎的脖颈说完,侧头看向凤七等人,邀道:“你们好!我是一组的秦暮然,没在山里遇见你们很遗憾,今天晚饭我请客,大家认识认识,怎么样?”

“请什么客?!还不赶紧检查去!”

这时,闫恒走了过来,朝秦暮然瞪眼道。

随后转头看向凤七,一脸柔和地道:“凤七也出来了?那正好,随我去趟诊室吧,那两个伤员到现在都没醒,风扬也查不出什么症状......”

经闫恒这一说,凤七才想起,自己在离开林子前,把那两个伤员点了睡穴,一来睡眠有助复原,二来,也怕他们忍不住挪动,从而影响骨折部位的固定。

遂点点头,对闫恒道:“那走吧。”

闫恒立即带着她往诊室方向走去。临行前,不忘叮嘱在场的学员:“赶紧的,检查完回宿舍洗漱去,晚饭前,回来的人全部到食堂集合。队长有话要说。”

待闫恒带着凤七走远,余下众人才敢开始议论。

“这是咱们副队吧?怎么前后态度差那么多?”

刚挨了闫恒一记白眼的秦暮然,摩挲着下巴,一脸不解地叹问。

“那是人家成绩好,还救了人,当然要另眼相看了!”凌可人语带酸意地嘀咕道。

“救人?救了谁?”听凌可人这一说,不止秦暮然,范姜洄及其他组的学员也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十一、十六组的。具体回头再说吧,你们也该去检查了。我估计队长等下要说的也是这件事。”霍擎接过凌可人的话,朝范姜洄和秦暮然道。

范姜洄和秦暮然听他这么说,心知其中必定有什么不能当着所有学员的面说,也就没再追问,各自带着自己的学员去检查台前排队等弹痕扫描了。

不过临行前,秦暮然对霍擎邀道:“霍擎!等下开会坐一起吧,顺便介绍几个新伙伴给我们认识认识。”

范姜洄也睇来一记含着深意的目光,赞同地接道:“确实该聚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彼此有仇,整天希望我们几个能战上一场。”

霍擎不禁轻笑:“和那些人计较做什么?!成,聚就聚吧。五点半,一号食堂,不见不散。”

三人约完,这才各自带着组员离开。

......

那厢,凤七跟着闫恒进了诊室,见风扬正支着下巴坐在病床前,看着那两个躺在病**沉睡的学员不知在想什么,听到动静,转过头。

“哟,凤七来了啊!坐坐坐。”

看到他们,风扬立即起身,笑着招呼道。

“怎么样?还是没醒?”闫恒看到那两个躺在病**的学员,忍不住皱眉问。

“是啊,我都检查过了,没啥异状,心电图什么的也都挺好,看上去就像睡着了,可这一路上直升机的噪音也不轻,到了基地,抬上抬下的,折腾得也不少,再累也该被吵醒了啊......”

风扬也不解地皱着眉说道。

凤七清咳了两声,心下有些赧然。原本想着一回来,就给他们解穴的,却不想,被多出的气丹给扰忘了。

这时,最好的解释就是行动。

凤七绕过神情纳闷的两人,径自走到病床前,左右手同时开工,在他们身上轻轻一拂,替他们解了睡穴。

刚收回手,就见之前还在沉睡中的两名学员相继睁开了眼。

闫恒和风扬前一刻并没注意凤七的举动,只道她是去查看学员情况的,谁知不过眨眼时间,他们想尽办法都没能成功唤醒的两名学员,竟然双双醒转了,不由惊奇不已。

“除了骨折需要静养外,其他状况都不错。”凤七见两人醒了,分别替他们把了个脉,继而含笑着说道。

“谢谢!”两名学员感激地朝凤七致谢。

“凤七?你是怎么做到的呀?他们......”风扬这才回过神,指指那两名学员,不可置信地问。

闫恒则若有所思地看了凤七一眼,心下闪过一个念头。

凤七懂古武的事,他是知道的。可点穴解穴,他虽然曾听老爷子提过,却不曾亲眼见过,还道是老爷子信口开河,或是夸大其词呢。

不过眼下,却由不得他不信。

“我怕他们在林子里不小心移动,从而导致固定脱落、加剧伤处,就封了他们的睡穴。原本想回来就给他们解开了,一下子给忘了。”凤七转身,眼含歉意地朝闫恒和风扬解释道。

“不不不!我们没要怪你的意思。”听凤七这么说,风扬忙不迭摆手道:“我就好奇来着,你,你说你封了他们的睡穴?所以他们刚刚果真处于睡眠状态?”

“嗯。”凤七点点头。反正经此一事,她懂古武、会轻功的事,肯定会传遍基地,倒不如主动透露一些,免得他们私下猜忌,越传越离谱。

“这,这是真的吗?真的吗?凤七居然会传说中的武功?老闫,你揪揪我,我不是在梦里吧?”

风扬见凤七点头,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两下眼,继而讷讷地转头问闫恒。

闫恒翻了个白眼,朝他瞪道:“你行了啊,这幅表情做什么?凤七会不会武功,懂不懂古武那是她的事,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风扬急急反驳道,随即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夸张,不由轻咳了两声,朝凤七说道:“凤七,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回趟家行不?”

见风扬忽然调转了话题,凤七甚为不解地挑了挑眉。

“咳咳,你别误会,是这样的。”

风扬见闫恒和凤七都拿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那啥,我爷爷吧,去年年初时得了本秘笈,据他说那是本武功秘笈,还照着书上的招式像模像样地练了起来。一开始,我们还道他练着玩儿,都没在意,可到后来察觉不对劲了,他经常会走神,而且一走神就半个小时,任我们怎么喊,都像老僧入定一样,没任何反应,只有等他自动清醒才行......”

“这得找医生吧?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是医生?找凤七去做什么?”闫恒忍不住嘀咕道。

“当然找了,国内国外有名的西医、中医,都找了,可一点毛病都查不出。不仅没毛病,相反,身体比前几年都健康。这才让人发愁啊。你说突然有一天,就再也清醒不过来了可咋办?!所以,我刚看他们俩一直沉睡着,凤七却能轻轻松松就将他们唤醒,我琢磨着,这招是不是对我爷爷也有用?”

风扬说完,一脸希冀地看向凤七。

凤七微微蹙了蹙眉,对风扬的描述,她基本猜测是走火入魔。

可一般的走火入魔,时间长了,要么是直接暴毙,要么就是伤及周身经脉,严重的,五脏六腑也会逐渐萎缩。可风扬却说,他爷爷除了不时会入定,听不到、触不到外界情况外,并没其他异状,又有些不确定。

“好,等结束实训,我随你去看看。”凤七沉吟了片刻,抬头朝风扬点头应道。

“真的?那太好了!”风扬见她没任何推辞便一口应允了,开心不已。

凤七见没其他事了,就和闫恒和风扬说了一声,正要回宿舍。

“哎,凤七,等等。那野猪肚已经洗净了,你打算怎么处理?”

闫恒临时想起那只还躺在伙房一角的野猪肚,遂跟出来问道。

“是哦,中医里都说野猪肚是治疗胃病的良药,何况还是这么大一头野猪精的猪肚,绝对是药材中的佳品啊!”

风扬虽是西医出身,不过对中医多少也有涉猎。晌午见到那头大野猪时,不禁被吓了好大一跳。如今市面上,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大的野猪,更别提是野生野长的了。出售的野猪肚,基本都是养殖野猪的猪肚,药效之类的,自然就弱了不少。

“你要喜欢,那就给你吧。我其实也没什么用,只是怕厨子们不懂这个医理,随便把野猪肚炖了,浪费了它的大好药性,就说给我留着。”

凤七听风扬这么说,微笑着说道。

风扬顿时受宠若惊“给......给我?”

“嗯,给你。那我就不去拿了。”凤七点点头,肯定地道,随后朝两人挥挥手,径自往宿舍方向走去。

“她......她知不知道这么大一个野猪肚的价值?就随随便便给我了?”风扬目瞪口呆地望着凤七远去的背影,弱弱地道。

“走运的家伙!”闫恒轻笑着在他肩上捶了一记,随即勾住他的脖颈,道:“走吧!去拿野猪肚!”

而那两个学员,仍旧不敢动弹地躺在诊室病**,哀怨地想:自己到底要被遗忘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