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场荡漾人心的激吻,两人额抵着额在车内相拥着。

“早就想这么吻你了。”

缓平呼吸,范姜洄压下下腹的yu火,喑哑地低叹。

凤七垂着眼睑,睫毛微微颤抖,听他这么一说,两颊再度陡升红晕,不知该如何作答。

看到她这副表情,范姜洄不禁愉悦地低笑。喉结滚动,胸口震颤,拥着凤七的双手紧了紧,喟叹道:“怎么办......还不想放开你......”

“咚咚咚!”

范姜洄话音未落,车窗玻璃就被敲响。

两人循声望去,是名纽约市的街头巡逻警,正面色古怪地朝他们指指腕上的手表。

范姜洄摇下车窗,巡逻警向他俩出示了证件,握拳在唇边清了清嗓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以标准的美语对他俩说:“对不起!先生!这里停车不能超过二十分钟。”

闻言,范姜洄和凤七两人先是对视一眼,继而,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车载屏幕上的计时器,上头赫然显示着停车待行的时长:二十二分钟。

轰!凤七的脸颊骤然飞起两片红霞。

显然,两人方才在车内上演的一幕激情热吻,完全被这名巡逻警看在了眼里。

否则,不会在他们结束热吻后两分钟,才面露羞意地来敲他们的车窗。

范姜洄还算镇定,朝对方行了个歉意礼后,马上发动车子,驶离了限时停靠点。

行车途中,眼角扫到一脸红晕未退的凤七,忍不住空出单手,揉了揉她的头,莞尔笑道:“别害羞了,快到医院了。我可不想让其他男人见识你如此妩媚的一面。”

凤七斜睨了他一眼,很没好气地轻哼:“怪谁哦?!”

“是!怪我!都怪我!”范姜洄立刻接道:“我就该在机场一见到你时,就狠狠抱着你吻你。还省得一路东想西想,差点就闹不愉快了。”

“是吗?真的只是差点?”凤七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狐疑地扬起秀眉。

她怎么觉得两人貌似已经闹过不愉快了?只不过误会澄清地比较快而已。

“当然!”范姜洄才不承认刚才因为自己乱吃无名醋,差点就让她伤心了。

虽然,事实上,他已经害她伤心了。只不过这小妮子对感情一事还懵懂无措,即使是他在白吃飞醋、无理取闹,也硬是将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这让他越发歉疚不已。

“小七......”范姜洄喟然轻叹,习惯性地低唤了一声身边的人儿。

“嗯?”正侧头看窗外路标的凤七,随口应声,见他半天没吭声,转过头问:“怎么了?找不到路了吗?要不要开启导航?”

“不是。”范姜洄摇摇头,随即找了个借口:“我只是想问,那......青龙出院后,你有安顿好他的住处了吗?”

这回,他聪明地没将酸意外露。不过,若是她回答:要把青龙安排在她的住处,他绝对还是会醋意横飞的。

“有。组织替他安排了住处。”凤七立刻回道:“还有个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的VIP护理,是从国内派来的,昨天早上的飞机,现在想必已经到了吧......”

凤七压根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边答边看了眼腕表,心下暗忖:不知组织从国内派来的护理有没有和青龙接上头?总不至于到现在都还没找到人吧?可要是没找到,也该给她来通电话啊。

还好还好!

范姜洄一听,心下大定,之后的语气也明显轻快了不少:“那么你呢?目前住在哪里?要搬来和我一道住吗?呃,我是说,搬到我入住的酒店,这样我们见面也好方便点?”

“不用啦,我住的地方很大,而且,这段时间比较忙......”凤七说到这里,蓦地收了口。因为,她觉察到范姜洄的眼神再度黯了黯,想了想,紧接着改口:“要不,你住我那儿去?”

EYE总部专门有一层是招待外来宾客的。客房布置舒适,丝毫不输五星级酒店,应该不会让他住不习惯吧?

“好。”没想到范姜洄想也不想,一口应允。

且回答的语气,飘逸地像是要飞起来。

凤七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满心不解他的反应。

事实上,范姜洄此刻的心里,何止是想飞起来!他还想紧搂着她,再度唇舌交缠一番。

只可惜,医院就在眼前,一想到此行要去接的是让小女人连日来惦记不消的青龙,他就很没好气。

暗暗决定: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搞定青龙的出院事宜,然后把他送到住处,就此莎哟哪啦!省得干扰他和亲亲女友过圣诞。

......

那厢,上午十点,医生挨间查房的时候,青龙就已输完了当日的点滴。

经过医生的会诊,确定他今日出院不成问题,就给他开了出院单。

“没人来接你吗?”

其中一名外科医生达西,在离开病房前,温和地问。

他曾在年休假时跟随李安平一道深入美利坚原生态森林寻找治疗烫伤的特效良药,虽然不知道最后一步,李安平究竟是如何炼制的。但是,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命,恰是那位来自东方国度的中医学教授,用神奇的药草,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

“会来的。”青龙面无表情地回了达西一句,便靠躺在病**,闭目养神顺便等凤七来接。

“好酷哦!”协助医生查房的护士,脸红心跳地捧着脸颊,神情梦幻地喟叹。

“别花痴了!人家早有女朋友了!”达西没好气地睥了她一眼,翻着白眼提醒。

“我知道啊,就是隔三差五就来探视他的那位少女嘛!我还知道,达西医生你,一直都有关注她呢!怎么?吃不到葡萄心里很酸哦?”护士回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闻言,年轻的达西不禁有些尴尬,鼻息哼哼了两声,甩手跟上了前方会诊的医生队伍,进入了另一间病房。

护士见状,对着他的背影吐舌扮了个鬼脸,随后也“噔噔噔”地踩着护士鞋,跟了上去。

在他们离开后,青龙的病房外,出现了一名举止温婉的东方女子,赫然是被凤七瞒在鼓里的香织,此刻的她,眼眶微红,双唇紧抿,听到方才那席对话,她不知该进去,还是该掉头。

突然,病房门被拉开,青龙一脸沉郁地出现在她面前。他听到外头有声响,却不想竟然是她——许久未见的妻子香织。

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赫然换上讶然的神色,下意识地问:“你怎么来了?”

“我不该来吗?”香织喉口一哽,抬眼直视着青龙,提着气,一股脑儿地说出心里的介意:“也对,你有女朋友了,她会隔三差五地来探视你,照顾你,我显然是多余的,对不起!我这就回去!不来打扰你们!”

“香织?”青龙浑然摸不着头脑,不过行动快于思考,一把拉住她,趁过道上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看到之前,迅速将她带入了病房。

门一关,将她揽入怀里,紧紧拥着,这才开口问:“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女朋友?什么人探视、照顾?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难道不是吗?”

香织奋力地想推开他双手的禁锢,无奈,气力不如他,只得双臂曲着,抵在他胸前,视线盯着他胸襟处的衬衫纽扣,幽幽地道:

“我刚刚都听到了,他们说,你有女朋友,而且隔三差五就来探视你......我真笨,一听说你受了伤,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连宁安也不顾了,只为了想看到你,就近照顾你,谁知......”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青龙拧紧眉心,思来想去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承认她指控的罪状,“我除了你,没其他女人。”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香织抬眼瞪他,可偏偏,还没瞪得他发虚,自己倒先不争气地鼻息一酸,落下了泪。

“我知道我笨,又偏偏爱上你,甘心等你,无论几年,我想,总会等到你退出那片危险境地的时候,那时,你就会和我们母女一起,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可你......你让我整日整夜地担心也就算了,还......”

“香织!”青龙低叹了一声,随即将她的双手拉到身后,让她围腰抱着自己,他则倾身埋在她的颈间,呼出的气息烫红了她的耳根: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那些乱七八糟,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其他女人,只有你,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也怕你被日青社发现,因为我还没彻底脱离他们的监视......”

“真的?”香织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问。

她从来都不是好猜忌的人,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可是刚刚在病房外听到的那席对话,又结合他这么久以来都不和她联络的事实,一下子就气息翻涌,冲动地发泄了心头的害怕。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能说的事,我会选择不说,可既然告诉了你,那绝对都是真的。”

青龙从她颈窝间抬起头,直起身,将她拉到病**,拥着她坐下,替她顺了顺被他的拥抱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长发,放柔嗓音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明明让凤七不告诉她的。以那丫头的性子,一旦答应了他,应该不会食言。

“是李教授,他无意间说出之前来纽约是替你治疗,在我的哀求下,才肯告诉我实情。”

原本靠着他肩的香织,一说到这事,忙从他身上起来,毫不犹豫地拉起他塞在牛仔裤里的衬衣。

“香织!”青龙哭笑不得地想要制止她的动作,老天,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妻子竟然如此大胆。虽然他心里清楚,她是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香织盯着他几乎满身都是绯红fen嫩的新生肌肤,再度红了眼眶,噙着泪,颤抖着手轻轻抚过他异于常人肤色的胸前后背,喑哑地问:“当时,一定很疼吧?”

“不疼。”青龙拉下她的手,把衬衣放下,轻柔地捧着她的脸,帮她抹去滑落两颊的泪珠,想方设法地安慰她:“真的一点都不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痛觉神经又多迟钝。乖!别哭了!反倒是你哭,会让我心里疼痛地紧。”

“傻瓜!”香织又哭又笑地顺手捶了一记他的肩头,可一想到他的伤,马上放柔了动作,歉意地问:“是不是打痛你了?”

“怎么会?!”青龙好笑不已,“你那点力气,比按摩都轻。”

“说得你好像经常在接受按摩似的......”香织红唇一嘟,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陡升的醋意。

青龙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酸味,喉间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倾身吻住了她的唇瓣,细细吮吸起来......

......

“怎样?”病房外,凤七捅了捅正贴着门缝偷窥里头动静的范姜洄,悄声问。

她听到了香织的声音,可偏偏,范姜洄不让她进去。还说里头有情况。至于什么情况,他又不告诉她。还不许她用内力窥听。

“很好!”范姜洄转回头,问不答题地应了一句。随即揽过凤七的肩,带着她往电梯口走去。

原来青龙有妻有女了,害他白吃了一场大飞醋。如今既然他的妻子飞来纽约照顾他了,自然不需要他们来接他出院了吧?

他可是非常识趣的,绝对不会敲门进去破坏那对小俩口的好事。因为,他们自己也要去约会了。

圣诞节前夕,可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

“干嘛?真的不进去哦?里头的不是香织吗?组织安排的护理呢?有没有在里面?......”

一连串的问话,在电梯门合上的同时立即消于无声。

倒不是纽约医院的电梯隔音效果如此之佳,而是,有个霸道的男人,在电梯里公然上演激情戏,堵住了她未竟的话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