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上尉根本想像不出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它们是如何生存的。难道说它们是这里的最忠实的守卫者?千百年来,无论上哪里,凡是埋藏着宝物的地方,都传说有着各种各样的守护者,狼就是其中的一种。除了这个原因,伊万上尉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在沙漠中,伊万上尉他们朝着西南方向走了两天,然而到处都是黄沙,没有边界。一个士兵开始崩溃啦,他指着前方:“你们听,那被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魔鬼在前面呼叫,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去那时!”说着,他将身上的枪扔下,拔脚往回来的方向跑。

伊万上尉一把没拉住,他对另一个士兵说:“快拉他回来。”

那个士兵没有反应,他有些傻傻地说:“真的有歌声啊!真的有。”

伊万上尉将手中的皮带交在他手上说:“抓好。”说着去追那个跑了的士兵。

伊万上尉跑出10多分钟才将那个士兵扑倒在地,他一个巴掌抽在他的脸上,顿时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伊万上尉大声地说:“你不想活啦!你这个笨蛋!那只不过是沙丘在唱歌,在沙漠中这是很平常的事。如果你还想活的话,你给我老老实实地跟我走,要不,我就将你喂狼。”

当风吹沙舞时,辽阔的沙漠上常常会回响起各种美妙的声音,有时像手风琴拉出的低沉的乐声,有时则宛如银铃叮当作响,似乎整个沙漠都在唱歌。其中唱得最响的是沙丘的沙粒,当沙丘开始崩塌时,沙粒会发出时强时弱的隆隆声,很像飞机从头顶上掠过时所发出的轰鸣声,有时则更像大海中航行时轮船的汽笛。在风和日丽的午后,当你漫步在沙滩上,爬到沙丘顶上,又沿着陡坡下滑时,则会听到类似犬吠的声音,冷不防会吓你一跳。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鸣沙”或“响沙”,也有人叫“吼叫的沙”。

没有人能够解释这种奇异的现象,但伊万上慰曾听人说起过,这些沙漠中有经验的人认为,在任何一个不同形式的运行沙丘里,在不太深的地方,都有一层压得很紧的湿沙层,当沙丘发生崩塌时,表层沙由于经受的摩擦力较小,比下层的沙流动要快,这样就形成了特殊的、轮廓清晰的、波浪形的表面,表面又将震动传经湿沙层,湿沙层就像琴弦移动时产生共鸣的乐器一样开始振动,从而产生了一种特有的轰鸣声。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但都绝不是什么魔鬼在前面呼叫。

回到原处,那个士兵还是傻傻地站在那里,手里的皮带早已掉在地上,但是狼并没有逃走,它躺在沙地上,眼中毫无神气。

伊万上尉大喝一声:“不用听了,那只不过是沙漠中最常见的现象,就好像海市蜃楼一样寻常。”但是那个士兵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而跟他回来的那个也呆呆地目视着前方。

伊万上尉大急,看起来连狼这样坚忍的动物都要放弃了,更不要说人啦。在沙漠中如果没有求生的意志在支持,很可能就会死在水源的面前。

伊万上尉用匕首在狼在一只腿上狠狠地刺了一刀,而狼也只是低低地嚎叫了几声,然后哼哼地躺着不动。

伊万上尉割破衣服,将狼的腿包扎好,然后解开了它嘴上的皮带,脖子上的绳子。狼还是不动。

伊万看见那两个士兵还傻傻地、呆呆的,便上前一人一个耳光,鲜血从他们的嘴上流下,而他们却一点也不想去擦。

伊万上尉冷笑一声,从一个士兵身上割下一小块布,在两人嘴上擦了擦,然后将血布用匕首挑着强塞在狼有嘴上,同时往狼的嘴上浇了一点点水。

狼开始有了点生气,它慢慢地开始要站起来,两个士兵吓得后退了几步,伸手去拉枪,其中一个才发现自己的枪还在沙地上。

伊万上尉一把从士兵手上夺过枪:“别乱来。”然后挡在两人的前面,紧张地注视着狼。

狼站了起来,刚才还无神的眼光好像有了神采,伊万上尉用枪在狼的面前一个点射,狼踉跄地退后几步。伊万上尉又一个点射,打在狼的足下,子弹擦过皮毛,狼的足上又渗出了鲜血。

两个士兵疯狂地叫道:“打死它!打死它!”

伊万上尉望着狼的眼睛,恶狠狠地说:“快走!快走!”这样足足盯了几分钟,喊了几分钟。狼也盯着伊万上尉,好像人一样要从伊万上尉的眼中读出内容,然后狼终于一瘸一拐地往前开始走。

狼搭拉着头,拖着尾巴,在沙漠中缓缓地走着,它的神情是那么的寂寞,它的身影是那么的孤独。

伊万上尉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些,他对两个士兵喝道:“要活的话,紧跟着它,但是一定不能睡着了,要不,还没有等走出沙漠,你们就先成了这只狼的腹中餐。”

这是一场奇特的智慧和意志的较量,动物比人有着更强的方向感和敏锐的判断力,而狼兼有更强的求生能力,然而当狼终于醒悟到无法将这三个人变成食物时,它终于开始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了。

经过近一天的时间的跋涉,当太阳向西边的地平线靠近时,伊万上尉三人的眼前出现了戈壁滩,那绿色的短命植物是那么的绿和充满生机,他们疲倦的身体立刻充满了力量。

伊万上尉立即将枪口对准了前面不远的狼,但狼的反应更快,它的体能好像也一下子恢复了全部,一下子好像闪电一样,三只腿跳跃着迅速地渐渐远去,然后成为一个黑点。

伊万上尉叹了口气,他只想打伤狼,他还想抓住这只狼,他还希望这只狼能够带着他再回到那个神秘而可怕的地方。

伊万上尉甚至开始佩服自己啦,没有人可以想到与狼共舞这样可怕的办法,因为他面临的是随时会被蚕食的危险,但无论如何,他的冒险成功了,他活着走出了这广阔的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