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赤知道李志远虽然说得轻松,但他知道其中的故事并不轻松。他原以为马化藤找不到他就会放弃,想不到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将他身边的每一朋友都设定为目标,而这一切是因为那块玉匙,穆典赤的心更加的痛了。

一个士兵站在一边,持枪紧紧地盯着李志远和穆典赤两人,另一个则上前从两人身上搜去了带着的武器,并搜出了一把铁制的钥匙,然后递给了列宾。

列宾把玩着钥匙,走到洞口前,向下望了望,然后皱了皱眉头说:“那批珍宝就在下面吗?这么说,这是另外一道入口啦,要不当年那些卡车怎么可能开的进去。”

李志远冷笑道:“原来你也是来找那批国宝的,还堂皇地说什么找父亲的骨骸。你就死心吧!”

列宾并不生气,他笑着说:“那批珍宝我誓在必得,你放心,我会让你眼睁睁地看着我把它们全部搬走的。”然后他对两个士兵下令道:“给他们也带上防毒面具。”

两个士兵从行囊上各自翻出两个防毒面具来,自己带了一个,另一个套在了穆典赤和李志远的头上,此时列宾早已戴好了防毒面具。

列宾示意两名士兵让穆典赤和李志远走在前面,两名士兵便用枪口在两人的后面顶着。

穆典赤和李志远对望了两眼,然后说:“我们会自己走的。”说着,带头走下了石阶,李志远也大踏步地走下。

两名士兵连忙打亮了头灯,紧跟在后面。

除了厚厚的尘土外,石阶倒是显得挺干净,踏在上面,有些松松的感觉。

石阶虽然只有一层,可是感觉上特别长,如果在地面,只怕少说有三层楼高,空气显得有些闷,特别是在戴了防毒面具后,当走到最后一层石阶时,穆典赤支持不住,在地上坐了下来,他显得呼吸有些困难。李志远靠在他的身边,也不住地气喘着。

列宾和他的两个士兵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呼吸十分的平稳而有力,而且他们的身上还背负着很重的行囊。

头灯显然并不够亮,列宾举起一支粗大的手电筒向里面照射,里面是一条长近50米的通道,他又打亮了火机,火苗发出了微弱的火来,但有时也会突然上窜。

穆典赤和李志远知道他们这一次遇见了真正可怕的对手,他们既年青而又有胆识。

穆典赤和李志远两人紧咬着牙关,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年老了,身体是比不上人家,但是在意志上,就是死,他们绝不能向敌人示弱,所以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用手扶着墙缓缓向前走去。

列宾有些惊讶地望着这两个老人,他不禁从心底开始佩服起他们,他向两名士兵低声说了两句,那两名士兵便各自从行囊中掏出来个小铁灌,然后在上面套上个吸嘴,强制地按在了穆典赤和李志远的嘴上。

穆黄赤和李志远不知列宾要做什么,只觉得嘴里马上一凉,显然那是一股气体,便开始闭嘴拼命拒绝,但终于坚持不住,一口吸了进去,想不到竟是十分的舒服,只一霎,胸口间的闷塞和隐隐作痛便消失了不少。

列宾说:“你们不必抗拒,那是氧气来着,它对你们的身体只会有好处而无害处。不过你们也不必感谢我,因为我暂时需要你们活着。”

穆典赤和李志远更加心惊,因为到目前为止,列宾始终表现出有礼有节,做事沉稳,正是这样,这才显示出了他的可怕之处,特别是李志远又曾跟他交过手,六个人都败在了他的手上。

他们根本想不出列宾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正是这样,他们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去激怒对手,让对手犯错。

大约三分钟,氧气瓶被收起,5个人继续向前,没有想像中的机关。这其实也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在清真寺这样神圣的氛围下,杀人的利器总是会被制止的。

通道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悬挂着的马灯,看上去里面似乎还有燃料,但列宾并没有去点燃它们。

一道大门横在了他们的面前,一条栩栩如生的银蛇就刻在石门上,猛一看上去,还以为活生生的,吓得紧跟穆典赤和李志远身后的两个士兵不禁倒退了两步。

穆典赤轻蔑地说一句:“胆小鬼!”

列宾笑道:“请不要太苛求,他们还很年青。”

大门边有一个开关,列宾示意穆典赤去打开它,穆典赤笑笑,毫不犹豫地拉动了开关,就听见门吱吱地响着,向上移动着,可是只上到三十来公分高,便停下不动了,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一样。

穆典赤和李志远弯腰奋力将石门向上拉,可是也只是拉动了一点。

列宾笑道:“请你们退下吧,这种事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做吧。”

一个士兵扔下背上的包,弯腰用手托住门边,然后蹲成马步,先是试了试,然后攒足了气力,大吼一声,奋力向上,只听见“吱吱”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咔”的一声通过了卡位,然后缓缓上升,里面的景象开始逐渐展现出来。

在头灯及手电筒的照射下,这是一间很大的地下室,但一眼看过去,列宾不禁失望之极,里面根本没有卡车,全是一排排的书架和一些石制的桌椅,墙上都是一些关于伊斯兰教方面的艺术画,只有角落间堆放着一些铁箱子。

但是穆典赤脸上充满了欣喜,他走到一排书架前,但当他的手才碰到一本书,那本书便立刻碎了,如同沙尘般散落在地上,穆典赤的手就停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他的心不住地下沉,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一本很可能是稀世的珍本在他眼前消失了,这里的每一件藏书,都是至宝。可是并不是每一件物品都是特别制作的,可以珍藏百年、千年。

列宾随手打开一个铁箱子,里面放着一卷卷的羊皮书卷,他随手打开一卷,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文字,然后这些书卷在他的手中碎裂成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