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赤和李志远再次走进小屋,他们发现,四面墙壁上的八副壁画有七副图和他们在天山上所见了到的一模一样,唯有第八副不大一样。

画还是为三部分,左边画着漫天的黄沙和成群的野狼,它们包围一个好像冠状的建筑,里面的一间密室中放着一个箱子;中间画得是那个回族青年将军正跪在一座圣龛面前,而他身后一个回族人的手中正捧着一块钥匙一样形状的玉;右边的则画着那个回族人跪着高举着那块玉匙,而他面前的回族王者则头也不回,右手明显一个“去吧”的动作,他的面前放着两本书,其中一本封面上写着《古兰经》,另一本书面上则放着一串佛珠。

穆典赤颤抖地对李志远说:“你看到了没有?”

李志远说:“我看到了,除了这第八副图外,所有的都一样!”

王俊、陈卫国、阿帕尔以前曾听李志远描绘过这些图,维维虽没听过,但这些图惟妙惟肖,一眼就可以看出其中的意思。

王俊说:“那就是说,那圣药就在这里啦。”

阿帕尔抓抓头说:“藏在这里?不会吧!”

穆典赤说:“一定是这里啦,可是入口在哪里呢?快!大家找找,看这里有什么机关没有?”

所有的人便开始在屋子里寻找,这间屋子并不大,六个人就是不动也将里面占了近一半的空间,稍稍移动就可以检查整个房间,可是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就连圣龛他们也没放过,看了又看,敲了又敲。

李志远说:“人太多了,就我和典赤兄弟留在这里吧,你们几个还是先出去看看别的地方吧。”

屋子里很快只剩下了穆典赤和李志远两人,李志远说:“要想解开迷团的话,还是要从壁画上入手。”

穆典赤点点头,盘腿坐在地上,紧紧地盯着墙上的壁画,每一副都是看得非常的仔细,最后他的眼光落在了第八幅图的中间部分。他对李志远说:“志远兄,你的眼神好使,你帮我看看这第八副图左边和中间的部分,特别是那个圣龛。”

李志远凝神看了很久才说:“左边的那部分我看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如果真的有的话,从那盒子上面的色彩来看,是不是应该刻着某种图案?而中间的那部分,从人物的比例及两人间的距离来看,不大像是这里,好像是在一个较大的场所,还有那个圣龛也有些着特别,左边似乎有一个圆礼,而右边则看不清楚,好像是波浪形,一定也不对称。”

穆典赤点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认为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专门给人做礼拜的地方,是给那些身份显赫的人专门用的,所以它不大可能在大殿,应该是在后殿,不过这要等我们去看看才能确定。”

两人出了门,除了看见维维正在顶层上面走动,而陈卫国、阿帕尔及王俊一时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穆典赤和李志远只在最底一层寻找着,因为如果有地下室的话,入口一般来说不会在那么高的地方的,除非建筑还有夹层。

一般说来,清真寺的布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但是几个大块的部分如礼拜殿、洗礼堂、后堂等都被习惯地放置在一定的位置,所以穆典赤行走的路线很明确。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间有着圣龛的房子,这一间至少100个平方,至少可以容得下二百人同时祈祷。

穆典赤和李志远紧紧地盯着圣龛,由于圣龛显得特别的宏伟和大气,它左边的那个圆孔并不显得特别突出,如果不是壁画上画得特别明显的话,一般来说,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细节的,而右边则是一道弯月形,并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种波浪形,同样显得很不起眼。

穆典赤心中一震,他从怀中小心地取出一个袋子,那里面装是阿力克族中世代相传的宝物:一块环玉和一把弯刀。

穆典赤小心地将环玉拿出,在那个圆孔前比了比,正好可以放进去。

穆典赤面色凝重地将弯刀递给李志远,李志远接过,走到了圣龛的右边,在拔出刀鞘后也恰好可以放入。

穆典赤和李志远两眼对望,然后同时小心地将手中的玉和弯刀贴了进去,立刻大门口上方的屋顶缓缓裂开,无数道光茫射向了圣龛,原来昏暗的房间立刻变得光亮起来,无数的光影在整个房间中窜来窜去,然后就听见右侧的地板发出了一阵响声。

穆典赤和李志远惊喜万分,他们看到那里露出了一个洞口,走近了,顺着洞口是一道齐整的石阶,一直通向下面,看起来竟是很深。

穆典赤和李志远两人如同呆鸡,站在那里很久,一动也不动。他们谁也不敢相信,他们终于可以解开一个谜,这个谜可以说整整影响了他们50年的人生,其中多少的悲欢离合,让人不堪回首。

许久,穆典赤嘶哑着声音说:“所有的一切都会在这里结束吗?”

李志远没有回答,他转过身,慢慢地走向大门。

穆典赤大声地说:“难道你害怕了!”

李志远停下脚步,他慢慢地转回身说:“里面无论有什么,我都已经毫不在乎啦,你已经用你的一生为我守护了我生命中最富贵的财富,那就是我家人的安康。而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归你啦。但是,作为朋友,我只想告诉你,这密室里面有的,无论是什么,在我看来,只是你的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罢了,甚至可以说是你内心的魔,我不想去看,你自己去吧,我只希望从这以后,你可以敞开你的心胸来,忘记过去所有的不快,这样,才能真正对得起那些在天上和世间一直爱着你的人,请不要让他们从此再为你伤心和担忧。”

穆典赤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的脚被生生地钉在了地上,一步也不能移动。

这时,一阵掌声响起:“真是太精彩、太感人啦!连我都听了都被深深地打动。”这时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从大门现出,他的后面跟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三个人的手上各持着一把折叠式的冲锋枪,身上穿着褐黄色的耐磨服,浑身上下全是大大小小的口袋,匕首、手枪、信号枪、*、手雷等摆放得井井有条,身后背着和身材差不多高的袋子。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列宾啦,他微笑道:“李志远,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我之间的事还没完呢!”

李志远厉声道:“我的朋友呢?你把他们怎么样啦?”

列宾优雅地笑了笑:“用不着这么紧张,他们现在都很好!他们现在正在和我的几个同伴待在一起。我虽然不是你们的朋友,但绝不是坏人,你放心,我列宾从来不会胡乱杀人的,只要你们不要乱来就什么事也没有,当然了,我知道你们不怕死,特别是你,李志远,当年萨里海折磨了你整整十多年,都没有让你屈服过,可是为了你们其他朋友的安危,哪怕是可以让他们多活一分钟都好,请你们不要作无谓的抵抗。”

穆典赤惊讶地看着李志远:“萨里海折磨了你十多年?”

李志远笑笑:“都是过去的陈年老事啦,萨里海虽然折磨了我十多年,可是他却死了,而好好活下来的却是我李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