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卫国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看完了希斯的笔记,他的心情无限的感慨,有些很多难以用言语来表达。

他长长了叹了口,这时就听见李志远在**翻了个身,然后坐了起来,他问陈卫国:“我睡了很久吗?”

陈卫国笑道:“不久,也就是几个钟头吧。”

李志远问:“看完了吗?”

陈卫国说:“看完了。只是我不清楚的是,这位希斯死了没有?”

李志远说:“当然是OVER了,不过并不是马上死的,我想他至少是坚持了一段时间才死的。”

陈卫国“噢”了一声说:“你怎么这么肯定,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李志远说:“我不是很确定,只怕要到了那里才可以完全回忆起一些事。不过我还是可以确定一些当年的情景,当年我被水冲进了地下渠,侥幸未死,然后我从通过地下渠到达上区,找到了水池下的秘室,见到了死在书房中的希斯,当时他看样子是正在准备行囊,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套未穿过的国民党士兵服,还有两只水囊,没有食物,所以我认为他一定是出去过并找到了被丢弃的行囊。”

陈卫国说:“等等,不对吧,那个叫阿布德和阿力克的为什么不带走行囊呢?”

李志远说:“那个阿布德真名叫穆典赤,他根本不需要行囊,更不用说国民党士兵服啦,因为行囊他们自己有,他们只是拿走了希斯他们行囊中的必需品,实际上他们也没有什么可拿的啦。所以这也就是希斯为什么找到了国民党士兵服而没有找回武器的缘故。

希斯将国民党士兵队收藏好是因为他的笔记本就缝在里面,想来他当时是正在做离开的准备。至于他死的原因,很可能还是中毒,箭上的毒虽然没有当场让他致命,但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完全的治疗,再加上那里的条件太差了,最终还是要了他的命。

我在那里休息好了,便换上了国民党士兵服,拿了块令牌,拿了希斯的打火机,然后背着行囊准备离开风沙堡,也就是上区,然后就不知如何神使鬼差地跑到了下区,在我印象中,我好像是抓住了一头野驴,但它不听我的使唤,将我扔在下区的。嗯,应该是的啦,那家伙在废墟中跳来跳去,大发脾气,终于将我抛在了地上,扬长而去,我说呢,怎么会找不到自己的脚印呢!”

陈卫国又问:“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当希斯从穆典赤和阿力克的眼皮下逃脱后,难道他俩就没有想办法去抓希斯吗?”

李志远说:“我想应该有的,不过这只怕另有曲折啦。正如你知道的,希斯逃脱时,天气突然变坏,将希斯的血迹掩盖了,而且后来还可能出现了狼群,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关键在于,据我所知,他们的身后当时还跟着一位可怕的敌手,那就是前些天我们所遇见的那位。”

陈卫国惊讶地说:“你是说马化藤?”

李志远说:“不错!就是他,因为他的缘故,我想穆典赤才放弃了去捉希斯,而将重点放在如何对付马化藤身上,这其中的过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最后的结果就是,阿力克被困在一个石室中整整9天才侥幸脱险,而马化藤也几乎丧命,对发生的事也记不清楚啦,穆典赤也好不了多少,而且从此他便几乎绝迹江湖啦,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陈卫国说:“这个马化藤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又和穆典赤、阿力克扯在一起啦?”

李志远长叹一声:“这关系说起来还真是太复杂了,要说起来,只怕没有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我就简单地说一下吧。”然后李志远花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用最简洁的语言讲述了他,林楚悦、穆典赤、阿力克、穆劲威、马化藤、阿里木江、古丽之间的关系和恩怨,陈卫国这才有着如梦方醒的感觉。

陈卫国感叹地说:“这么说来,命运真是如此的奇特,竟然将不同地域、不同民族的人都联系在一起,我陈卫国之所以在这地下过了近11年,说起来,也是因为这圣药的缘故啦。”

李志远说:“不错!”

陈卫国沉思了一会说:“这圣药如此的神奇,倒让我也有了兴趣,有机会,我倒也要看看。”

李志远笑道:“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么多的线索,而且也知道圣药藏在处大致的位置,地图有了,只缺少钥匙罢了,我想要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陈卫国笑道:“说说而已,除非真的可以长生不老,最好是连饭也不用吃啦。要知道这吃饭的头等大事这些年来是最让我头疼的事,烦心的很啊!”

李志远就说:“你不说,我都想问了,这么多年来,你们从哪里找来的食物和水?”

陈卫国说:“这水是最不用担心的,到处都有,而且这基地也同样堆积了大量的冰块,我们还花了近半年的功夫从这附近挖了条水渠到这里,所以我们才可以随时洗上澡。

最让人心烦的是食物的供给啦。这基地最初建立时,苏德计划是要实验十年的,两国一共有三十几位科学家在此工作,食物供给一开始是由人按月秘密配送的,比较新鲜,但为了防止意外,也储备了一年的食物,主要是高浓度压缩饼干之类的。

后来,虽然苏德两国开战,但科学家们并不在意这些,还是继续工作,只是有人为了个人利益,杀害了这些科学家,最后只剩下了扬森一个人,这些我都同你说过啦。”

李志远点点头。

陈卫国说:“因此这里的食物我们节约一下吃,再加上希斯在地狱之门留下的一点食物,可以吃个三四年吧。”

李志远点点头说:“好在这里的环境可以保质很长时间,要是在地上只怕早坏了。”

陈卫国拍了拍大腿说:“这就是吗!当时我们幼稚地以为很快就可以出去,所以大手大脚,三四年的食物给我们一年多就吃得差不多了。

我们没办法,就拼老命找出路,好容易找到个出口到了地面,不想四处都是无法攀爬的峭壁,或者就是一处无边无际的沼泽地。我们可是什么办法都用了,就是出不去。

就拿那块沼泽地说吧,我们挖了多少的黄沙都填不了它,那一铲子黄沙扔下去,就好像进了水里一样,连个泡都不起。而拿那峭壁来说吧,又陡又峭不说,石头也硬,根本就好像铁打的一样,那个敲都敲不动,真见鬼啦!”

对于峭壁的事,李志远是知道的,他笑道:“我还不是一样,就差给老天下跪啦。”

陈卫国继续说:“没办法,要活命啊,我们开始节约口粮起来,后来我们跑到那些很深的水潭,用自制的鱼钩钓了些好像是水蛇的不明生物,那个肉真是嫩啊,好吃啊!为了这些肉,我们花了不少时间不说,还差点没命。

后来,我们陆陆续续地和地下的一些不明来历的人交手,从他们手上抢了些食物,只不过少得可怜。

我们在一些天坑附近挖野菜吃,并且有意识地设法种了一些可以吃的菜,运气好的时候还可能会打到一两只飞禽。”

陈卫国说着这些故事,语气极为的平淡,但李志远却能想像得出这其中的危险及艰难。

陈卫国继续说:“后来,我们的运气来了,我们发现了大批的空降食品,而且每隔一年半载就有一次。

这件事确实很奇怪,我们认为这地区一定有人在秘密寻找什么,所以我们就一直秘密监视着那里,可是却始终没有人出现。

大概是去年吧,我们找到了石桥那里,看到了德国人留下的行囊,克洛泽认出那些希斯他们的行囊,所以就在那里等了整整一个星期,可是没有等到任何的人。

这一次我们就是准备过来看看,行囊是不是有人动过,好确定希斯他们有没有回来过,并打算侦察一下没有去过的地方,想不到我们兄弟俩就这样相遇啦,这一切都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