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呢?”李志远马上否决了自己:“那些人才是坏人,我明明睡得好好的,可是却被他们蛮横地拉了起来,只要看看那些充满了恐惧的老百姓,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啦。他们根本不问我是什么人,就要欺负我,他们同那些野兽差不多,总想一口吞食了我,可是又怎么样呢?我还不是一样跑了,如果他们不是人多,我会将他们好像蚂蚁一样捻死的。”然后他开始发出可怕的笑声。

虽然李志远思潮起伏,但他的动作依然极其迅速,他动作如同猿猴一般,在各种杂乱无章的山隙间寻找着可着力之处,只要找到一丁点的突起,他就手脚并用,身子紧紧地贴在石壁上,然后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借着微小的支撑点,攀上了无数处看似极其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爬上的峭壁,他强健的肌肉的西下的阳光下显得特别的突出,如果此时湖对岸,赵连长通过望远镜观察,他就一定能够发现李志远的行踪的,但同时他也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啦,因为他无法想像。

李志远钻进一个洞穴,洞穴并不深,阳光正从外面透射进来,认动着七彩的光环,里面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洞穴中间是一个简易的火炉,用粘土同一些石块堆成一个约半米高的圆形,上面架着一张铁丝网,铁丝网的上面是一个破旧的铁锅。火炉的一边堆放着各种材料,有木柴、木炭、煤块等,再向前很难相信的是那里竟有一个大大的陶瓷制水缸,而且里面还有大半缸的清水。

洞穴的最角落是一口大大的红木木箱,上面的漆已经脱落了大半,地上都看得见红漆,至于箱子里面装的有什么就无法而知啦。

洞穴的最里一边堆满了茅草,上面杂乱地放着几件兽皮大衣,但最显眼的却是一套土黄色的国民党猎装式军服,包括上衣、军裤和军帽,从上衣领口的金属、塑料及布制领章来看,这是一个普通二等士兵的军衔,那顶尖顶军便帽放在衣裤的旁边,虽然国民党军队的帽徽小得可怜,但是认真看一下,还是可以勉强看见位于帽子正前方的那一枚“青天白日”徽章的。

李志远好像并没有感觉到寒冷的存在,他的眼睛落在了那一套国民党军服上,尽管他的记忆还是很模糊,但是他似乎开始渐渐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特别地珍重那一套军服,尽管年代久了,衣服开始破旧,无数次危难,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一套军服,原来这一套军服一直牵动着他的命运,他珍重地保留着它,甚至愿以生命去保卫它、捍卫他,因为他是一名战士。

李志远的眼睛开始放光,他用布抹干了湿漉漉的身体,将自己收拾干净,甚至用锋利的匕首刮开净了脸。这时,我们开始清楚地看到李志远的容貌了,虽然饱经风霜,但岁月的痕迹并没有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从他强壮的体形来看,就好像一个才三十出头的青年汉子,事实上他已经五十多岁啦。他的双眼如同闪电一样*人,但不出地透露出无限的迷茫,他的身材十分的强壮但又十分的均称,皮肤特别的白皙,如果戴上眼镜,那肯定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李志远小心翼翼地穿上了那一套国民党军服,戴上了帽子,然后他打开了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团纯毛织物,那是一副长及膝盖的绑腿,绑好后,他又取出一双黑色的军用皮鞋,其中一只鞋子已经开了口。

最后李志远取出了一支口径为0.45英寸的汤姆森M1A1式冲锋枪,这种冲锋枪系汤姆森M1928A1式的改进型号,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广泛应用于同盟国军队,在抗日战争后期,国民党军队大量装备,成为了最常规的武器装备。

李志远端起这只冲锋枪,他走到洞口,阳光下,冲锋枪浑身闪着亮光,如同新制的一样。

李志远熟练地*作着这支冲锋枪,由于没有子弹,弹夹入仓的“咔嚓”声,轻脆的滑膛声和低沉的“咯哒”声等机械声传来,在李志远听来,是那么的美妙,就如同仙音一般。

李志远端起枪向着远处瞄了瞄,手中用力地扣动着扳机,同时嘴里发出了“哒哒哒”的声音,然后迎面一个俄国军官端着一把俄制冲锋枪冷笑着向着他一梭子扫射过来。

李志远“啊”了一声,他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枪低了下来,然后他眼前的幻影便消失了。

李志远再次端起冲锋枪,那个端着俄制冲锋枪的俄国军官又出现了,这一次他用冲锋枪紧紧地抵在了李志远的脊梁骨上,冷酷地问道:“你快说,那批国宝在哪里?是不是在下面?快说?”

李志远怒吼道:“伊万上尉!你真是无耻之极!你居然乘人之危?”

伊万上尉面无表情地说:“不错!我是无耻!可是这并不是战场,我知道你是在救我的手下,可是我也是职责所在,为了知道那批国宝的下落,我会不择手段的。现在我开始数三声,你可以不回答,但是我一定会开枪的。”

李志远镇定的可怕:“你要的东西就在前面,就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去拿!”

伊万咬着牙数道:“一。。。。。。”

李志远双眼凝望着两边的峭壁,上面隐隐看见两只恶狼的身影。

伊万咬着牙继续数道:“二。。。。。。”

李志远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他马上果决地握紧了手中的枪。

伊万深深地吐了口气道:“三。。。。。。”同时他的手拉动了保险栓。

李志远猛地一挥枪托,回身狠狠地砸在了伊万上尉的的头上,伊万上尉就如同碎片一样,碎成了千万块,散落在地上,而他的枪也发射出恶毒的子弹,打在了李志远的身上。

李志远后着胸膛后退了几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任何的弹孔。

李志远头上冒着冷汗,手中的枪捻得紧紧的,他站起身,缓缓地走到洞穴口,对着血红的落日呆立着,终于他的嘴中生硬地发出了狮子般的怒吼:“风沙堡,你还在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