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沉吟了一会说:“李姑娘,十分感谢你的提醒,说实在的,族中确实有许多关于宝藏方面的传说,是真是假,谁也不知道,而且说得含含糊糊,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指示,几百年来,族中出众的人不少,却从来没有什么人能够从传说中得到哪怕是一丝的线索,也无法证明那些传说的真实性,更不用说去寻找宝藏啦。如果这些宝藏真的存在,我想,伟大的真主安拉一定会有所启示的,而这些财富也一定会找到真正属于他的主人的。”

楚悦姐说:“对了,穆老爷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你还记得魔境的那件事吗?当时魔鬼族提出交换人质有两个条件,一是防护图,二是法杖,你不觉得奇怪吗?”

族长说:“我也是一直想不通,因为这个交易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防护图我可以给,法杖是万万不会给的。”

楚悦姐说:“其实我和穆典赤还有穆天骄几个人一直在怀疑,交换人质完全是一个骗局,因为穆赫连可能想得到的只不过是那张防护图。”

族长不解地问:“骗局?”

楚悦姐说:“不错。当年,我们成功地通过了魔境,到达了魔鬼族的住地,并抓住了一个魔鬼族的人,我们就问他孩子的下落,但是还没等他说出,他就被穆赫连的毒箭射死了,我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的神情,他说:“孩。。。。子?我。。。。。我。。。。。”当时我和穆典赤及穆天骄就觉得有问题,因为那时根本不存在任何的危险,后来我们分析了很久,认为那个人一定是想说没有孩子这件事,因为他说孩子时明显充满了疑问,显然根本不知道有孩子被绑架这样的事,而穆赫连显然害怕他说出来,就急急杀人灭口。既然穆赫连同魔鬼族有勾结,那么用来交换孩子的这两个条件就一定大有深意。”

族长说:“族中防护图的布局每一个长老及重要的负责人都了如指掌,就算不给,穆赫连也一样可以画出来。再说,现在的防护布局跟以前相比,变化甚多,魔鬼族的人要了也没什么用处。”

楚悦姐说:“对了,族长,请问那张防护图最早是什么时候制作的。”

族长想了想:“少说百年啦。”

楚悦姐高兴地说:“那就没错了!他们想要的就是以前的布局。因为他们想找的地点只有对照过去的地图才能真正确定方位。”

族长说:“这样说起来,确实有些道理。”然后马上又说:“还是不对,因为这张防护图穆赫连我曾给过穆赫连,他至少保存了有4天的时间,那么他应该早就有收获了才对。现在他既然搞出那么多的事,那就说明他还没有达到目的。”

楚悦姐说:“那是因为他还少了法杖,也许那就是开启神秘之门的钥匙。”

族长说:“希望是吧。如此看来,我倒要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楚悦姐笑道:“要是真的因此找到了宝藏,可别忘了我噢。”

族长也笑了:“行,到时自然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楚悦姐说:“穆老爷子,你错了!我根本不想要什么!我只不过想看看那些宝藏是不是真的值得一个人付出,特别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在我眼看来,权力也好,福贵也好,只不过是过往云烟,不能长久,只有真爱才会永恒。”

“只有真爱才会永恒。”穆典赤不禁反复说了几遍,他问穆劲威:“这真是楚悦说的吗?”

穆劲威说:“是的。我记得清楚极了,当时族长还问这话什么意思呢。”

楚悦姐就说:“爱可以穿越时空和国界。比如说一个很平常的人早早死了,但他的爱仍然能够让活着的爱人感受到,甚至影响着那个活着的人的一生。爱让不同国度的人,不同民族的人走到了一起,比如说我是汉人,你是回人,可是我们能够成为朋友。最简单的例子,真主安拉的对你们穆斯林的爱,不正是如此吗!”

族长说:“说的好极啦!”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族长出去了好一会折了回来,对楚悦姐说:“李姑娘,我打算明天早上就派人送你回乌鲁木齐。为了防止魔鬼族惨余的报复,保证你的绝对安全,我决定秘密护送你回乌鲁木齐,现在正好有一队俄国人的商队也要回乌鲁木齐,我就安排你混在商队里,另外我再派一支小队,找一个替身,假装是你,这样一来,你的安全就有保障啦。”

楚悦姐说:“俄国人?”

族长说:“不错!虽然我打心底很讨厌他们,不过李姑娘的话让我对他们的态度有所改变。只要他们是正正当当地和我们贸易来往,我们就当他们当朋友来看待。”

楚悦姐说:“不错!这个世界上,哪里都有好人,哪里也有坏人。我们不能因为不是同一民族或同一国家的人就有所歧视。”

族长说:“我派穆天远带20名兄弟去保护你。穆天远自从误伤了李姑娘,一直内疚得很,所以我决定给他这次机会将功补边。”

楚悦姐说:“我可从来就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好吧,就这样吧。”

族人说:“那就这样定啦!我这就去安排。说完,大踏步走出房门。”

族长一走出房门,我就开始考虑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因为我想要知道的楚悦姐都告诉族长啦。现在所有的事实都指向穆赫连是阴谋的策划人,那么我是去找穆赫连呢还是去找族长说明自己失踪的原因。我犹豫不决,隐隐觉得都不是好办法。最好的办法当然莫过于抓住那个冒充自己的人啦,可是我到哪里去找呢?

天黑后,我离开了窄壁,准备从传教室的讲台后侧的那个破旧的洞口爬出去,然后再做最后的决定。这时讲台上传来了人走动的声音,我连忙屏住呼吸,趴在原处,一动也不敢再动。

我听了一会,就知道一共上面是三个人:族长穆罕麦,俄国人巴拉基和他的翻译。

我之所以十分肯定那个俄国人是巴拉基,那是因为我曾护送过他的货物,不止一次地和他打过交道。巴拉基虽然能够说一点中国话,但是十分的难听懂,所以还是需要翻译的协助。

巴拉基说:“我十分感谢穆罕麦族长您为我们商队提供了安全可靠的服务,只是我很奇怪族长您为什么会决定中止我们以后的合作,难道说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或者说我给钱还不够多?”

族长说:“巴拉基先生,我们并没有什么误会,也不存在钱的问题。实话说吧,这一次由于我们和魔鬼族血拼,死了很多人,每个家庭或多或少都失去了众多亲友,族中的人心理上起了很大的变化,很多人不再愿意离开亲人去做任何冒险的事,因为他们不想再失去亲人啦。这种心理上的创伤不是短时间能够恢复的,所以我无法再同阁下您合作,要合作也要过一段时间才可以。为了不影响阁下您做生意,我想您可以先找其他的人合作,确实需要我们时,那就等机会成熟时再说吧。”

巴拉基:“那太遗憾啦。穆族长,你可要考虑清楚啦,那可是一大笔钱啊,可以买很多的好马和好枪来充实你们族的武装实力,它可以大大加强你们在这个乱世中的抗争能力。你也说了,你们在同魔鬼族的血拼中损失惨重,那现在更应该需要钱才对。”

族长说:“抱歉!这是长老会的最后决定!我无法改变。”

巴拉基无奈地说:“那好吧,看来,这钱只能给别的人赚了!不过,问题是族长你不担心别的族因此武装实力很快超过你们吗,要知道,现在只要有钱,就能搞到最先进的武器,比如说一门山地炮就可以从几里外的远处一下打到你的家门,你还没看见人影就已经玩蛋了,而根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如果你们早用上这玩意,那么就不会死那么多人啦。所以,到别人先用上这些先进的武器,以至于国民政府正式的军队也不敢小看那时,你们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啦。”

族长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我会同长老会商量的,但我不能保证会改变结果。”

巴拉基显得很失望,但他很快又高兴起来:“穆族长,听说你们族里有不少值钱的古玩,而我适好也在做方面的生意,那么是不是可以卖一些给我。”

族长淡淡地说:“那你一定是听错了,我们族里要真是值钱的古玩,也就不会落魄到给人做保镖啦。”

巴拉基嘿嘿笑道:“没关系,买卖不成情义还在吗!这样吧,我给你几张图你看看,如果你能帮我找到它们,我一定会付给你高价的。”

族长说:“那倒可以!”

巴拉基说:“将图拿上来,让族长过过目。”

族长看着图说:“这几张图上的东西,我一无所知,也没见过,只怕帮不了你。”

巴拉基笑道:“不急,还有两张呢!”

想必上面的图又展了开,巴拉基道:“这个好像一块钥匙一样的玉呢?”

族长有些不自然地说:“这个好像是有见过,在哪呢?让我好好想想。”

巴拉基说:“穆族长,你不用想着如何骗我啦。我是个坦直的人,所以我还是实话说吧,这张图是你们族的穆赫连长老帮我画的,他说这块玉是你的外甥穆典赤从天山上带回来的,并亲手交给了你。我对它特别感兴趣,我愿意这个数买下它,你看如何?”说着张开了五指。

族长苦笑道:“问题是我无法做主。不错,穆典赤是交给我这么一块玉,我也曾交给长老会研究,可是没有人识的。因为穆典赤有一个叫李志远的朋友在乌鲁木齐身份显赫,是督军杨增新的义子,认识很多考古界的人,国内国外的都有。我就让穆典赤交给李志远,可是还是无人可识,我觉得无用,就送还给穆典赤啦,并已表示由他全权处理。如果你确实想买,看来只能找穆典赤本人啦!”

巴拉基说:“现在那块玉在穆典赤手上!?”

族长说:“不错!”

巴拉基一顿足,就听见哗哗的声响,手中的图想必是扔了一地,因为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其中一张图就飘落在传教台那破洞口处。

然后听到“咚咚咚”的声响,巴拉基带着翻译气呼呼地走了,而族长紧跟在后面,也走了。

我慢慢地爬近洞口,等了很久,再没有声息,这才探出头。传教台的两边的墙壁因为挂着灯,所以讲台周围十分的光亮。

尽管我已经知道巴拉基想找什么,但我的目光还是被洞口前的那张图所吸引,因为图上的那块玉我也见过,正是穆典赤从天山带回的那块玉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