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典赤伏身一手一边一个抱起两边大叔的尸体,低声对李楚悦:“将地上的枪捡起,快跟进着跑!”说完向着左边的芦苇丛开始小跑,李楚悦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捡了枪追上问道:“穆大哥,出什么事啦?是不是发现强盗啦?”

穆典赤“嗯”了一声说:“快钻进去,那三个强盗很快就要出现了。”

果然,穆典赤和李楚悦刚钻进芦苇丛躲好,就看见前面的芦苇丛在不停地晃动,然后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三个强盗从芦苇丛里钻了出来,手里各持着一把枪,其中两个身上还背着一把,他们在芦苇丛前又站了一会,才开始慢慢地向前面走。

穆典赤小声对李楚悦说:“不好,那个疤脸还活着,他可是个难缠的对手,而且对方的武器和弹药还充足,看来我们一时斗不过他们,我们必须走了。”说完轻轻拔开芦苇,示意李楚悦通过。

李楚悦小声说:“可是两位大叔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尸首扔在这里?”

穆典赤说:“情况紧急,一时顾不了了,回头等摆脱了强盗后我们再回来吧。”

李楚悦说:“不行!那时不知这些强盗会对两位大叔做出什么事来?”

穆典赤着急地说:“只要他们一走到我们待过的地方,就会从地上的痕迹做出判断,他们马上就会追过来的,我们根本没能力和他们对抗,只能白白送死。”

李楚悦说:“那你一定是忘记了,我这里可是还有一把手枪的。”

穆典赤说:“不行,一把手枪能做什么?这也太危冒险了。”

这时三个强盗已渐渐走近他们刚才所待过的地方,穆典赤和李楚悦向芦苇丛小跑过的脚印清晰可现,疤脸一挥手,三个人开始转向穆典赤这个方向。

穆典赤小声说:“再不走就来不及啦。”

李楚悦不理穆典赤,在一块较高的土块下趴了下来,将手中的枪瞄准了外面说:“你走吧。”穆典赤无可奈何,小声说:“把枪给我吧。”

李楚悦说:“不行!你没用过,只怕你连枪都不会开。”

穆典赤恨得直咬牙,他将那支没有弹药的猎枪从地上抓在手上,然后藏好身子,同时将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上。这时,三个强盗已开始接近芦苇丛,只听见“嘭嘭”的两枪,两只猎枪的铁沙喷出,一下就削去一片芦苇,穆典赤和李楚悦知道强盗心虚,是在做试探,所以一动不动。

三个强盗停下等了一会,上完弹后继续向前,这时就听见一声清脆的枪声,最前面的那个强盗“啊“的一声扑倒在地,“疤脸”和另一个强盗连忙边还击边向后退,不觉中身子转向了李楚悦。

穆典赤钻出芦苇丛,没等两人转身向他射击,手中的匕首已扔了出去,正好扎在了前面的那个强盗的左臂上,他左手一松,两手持着的枪立刻抓握不稳,枪口向下,并向后回荡,又是一片铁沙打出,打在了“疤脸“的脚下,而李楚悦又一枪打在了那个强盗的脸上,他惨叫着跪了下来,双手抱头,开始在地上鬼哭狼嚎地滚来滚去。

“疤脸“吓得回头拼了命就跑,穆典赤举着那支没有了弹药的猎枪冲了出来:“不要跑,再跑我就开枪了!”可是“疤脸“才不理会,继续跑,索性连枪也不要了,随手向后就扔。

穆典赤刚跑到第一个倒下的强盗的面前时,就发现前面的芦苇在动,然后一个人钻了出来,正是“长脸”,他将手中的枪对向穆典赤。

穆典赤心中暗叫不好,飞身扑倒,然后一个翻滚,躲过了“长脸”的冷枪,然后将手中的枪对向“长脸”,猛得才想起这支枪是没有子弹的,但“长脸”已是吓了一跳,向后急退,一屁股坐进了芦苇丛中,而穆典赤又是一个翻滚,抓住了“疤脸”扔下的枪,这也是一支“三八式”步枪。

穆典赤动作极快,没等“疤脸”跑进芦苇丛,一枪打在了他的后心,他便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长脸”不等穆典赤换好弹,胡乱地开了一枪后,一下子钻进了芦苇丛。

穆典赤有了枪在手,顿时豪气顿生,他俯身从那个强盗身上拔下匕首插进了靴子,然后疾步向着“长脸”消失的地方追去。

李楚悦连忙喊道:“穆大哥,快回来,不要追了!”

穆典赤心想:“这是千载难得的机会,怎能不追?”猛地感觉到有人向自己的脚上扑来。

穆典赤大惊,立时停住了脚步,定睛一看,才知道原来那个“疤脸”还没死透,他的双手已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右脚。

穆典赤知道“疤脸”的想法,他厉声道:“快放手!要不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疤脸”摇摇头,穆典赤手中的枪托向下用力一磕,“疤脸”的脸上立刻血肉模糊,但他只是哼了一声,双手仍死死地抱住不放。

穆典赤见芦苇丛不断地晃动,越来越远,心中十分着急,又是正反两枪托狠狠地砸了下去,“疤脸”的手才慢慢地松开了些。

这时李楚悦跑了上来:“穆大哥,让他去吧,他只剩下一个人啦,应该不会再来追我们的啦。”

穆典赤叹了口气,望望脚下的“疤脸”说:“放手吧!你这又是何苦呢?”

“疤脸”喘息着说:“你好狠啊!害死了我这么多的兄弟,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说,你到底是谁?”

穆典赤十分抱歉地望着“疤脸”说:“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这所发生的一切还不是你们*出来的?你说我害死了你这么多的兄弟,可是我们两位大叔的性命又是谁害的呢?”

“疤脸”费了很大力气,嘶声道:“你到底是谁?”

穆典赤轻声说:“好吧,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死后不再有那么多的怨气,我就告诉你吧,我叫。。。。。”

李楚悦急忙道:“说不得!”

穆典赤停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很快地说:“我叫穆典赤。”

“疤脸”挣扎着说:“我听不见,你叫什么?你再说一次!”然后浑身一阵抽搐,死了。

李楚悦和穆典赤默默地将三具尸体扔进了沼泽地,然后回到了两位大叔的尸体旁。李楚悦低声哭泣了很久,悲声说:“虽然我只和两位大叔相处了短短的一天,可是两位大叔的音容我是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

穆典赤说:“我又何尝不是呢?”

穆典赤说:“现在天气这么热!我们无论前进或后退,也只能将两位大叔火化了。”

李楚悦没有反对。

穆典赤火化了两位大叔后,将骨灰用布包分别装好,带在了身上。

穆典赤和李楚悦依靠所带的木板,艰难地穿过了沼泽淤泥地带,来到了魔鬼域的群山边,此时天渐渐地要黑了,只见眼前一条狭窄的山道如同一条蟒蛇一样,在几座山间盘旋着,一直伸向最高的那座,远处天边的几朵浮云遮挡着它的脸部,在夕阳下显得更加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