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脚印愈加显得清晰,看脚印的方向竟向由里向外通向河边,至少有3个人。

陈卫国和王俊又在脚印的周围走了一圈,没有新的发现。陈卫国再次蹲下身,他在地上发现了一点褐色的小泥粒,他用手指沾了一小粒在另一只手掌上划了一下,仔细地观察着,然后放在嘴里舔了舔:“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血迹,看来有人受了轻伤,而且时间不会太久。王俊,对这些脚印你有什么看法?”

王俊也用手指沾了一小粒在另一只手掌上划了一下,仔细地观察后,也将褐色的泥粒放在嘴里舔了舔,然后说:“确实是血迹。”

陈卫国问王俊:“你对这些有什么想法?”

王俊想了想说:“这些脚印之所以留了下来,主要是因为这块地方十分的潮湿,而且泥土成分比较多。其他的地方沙石多,坚硬,就算能留下点痕迹也很难分辨,更何况我们没有足够的光线。我认为这些人一定不是希斯他们,最明显不过的就是,如果是希斯他们的话,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橡皮艇挖出来,可是他们没有这样做。”

陈卫国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一直奇怪为什么希斯走时会留下4顶帐篷不拆,现在看起来再简单不过了,因为这4顶帐篷是这些人支起的,我想他们来时应该至少有4个人,他们在取了一部分物资后,应该是继续向我们来的那个方向,也就是石窟那个方向前进,他们可能认为会很快回来,因此根本没有打算拆除。”

王俊说:“那么他们会是什么人呢?如果他们有人受了伤,会是在哪里受的伤呢?”

陈卫国向黑暗中望去:“在那里!”

王俊说:“那我们要不要去那里看一看。”

陈卫国摇摇头:“暂时不要去,我们首先要考虑这4个人,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要做最坏的打算,他们是我们的敌人,手上有武器,对我们随时都会构成威胁。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快回到营地,早做安排。”

王俊说:“现在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在这地下,竟然又多了一伙人,看来这地下恐怕真的有什么好玩意,值得他们冒死来寻。”

回到营地,陈卫国首先命令将火堆熄灭,王俊负责营地值岗,然后刘飞等几个人集中在帐篷里,在暗淡的灯光下,陈卫国将他同王俊的新发现脚印的事对几个人说了,克洛泽不禁不吃一惊:“陈营长,你说这地下还有一伙不知来路的人?”

陈卫国说:“没错!所以说我们现在必须将营地的火熄灭,而且还要将营地周围尽量恢复成原状,其他要做的工作都尽量隐蔽在帐篷里做。并且从现在开始,24小时轮岗,人不离枪。”

“蝎子”说:“依我看不用这样做吧,如果那些人是从苏联人魔爪下逃出的中国人,那见了我们恐怕只会欢喜地流泪才对。”

陈卫国说:“当然有可能,可是除了是这些人,要是其他类的人呢?比如说德国人、苏联人、中国盗墓人,甚至是日本人。”

“蝎子”说:“就算是这些人吧,又能将我们怎么样?”

刘飞看了一眼克洛泽,然后冷冷地对“蝎子”说:“是吗?那么你说说,如果德国的希斯遇到我们,你认为他会给我们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蝎子”抓了抓头:“那难说。”随后马上摇了摇头:“嗯,这小子毒得很,应该不会,说不定还会给我们一梭子子弹。”

克洛泽站在一边脸色发青,并不反驳,好像在想些什么。

“蝎子”伸出双爪在克洛泽面前比了比说:“这样说来,那要是盗墓贼的话,他们不仅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我们,而且说不定还会吃了我们。”

克洛泽又惊又怒:“人吃人?上帝不会宽恕他们的,如果他们这样做的话,这辈子注定是要下地狱的。”

“蝎子”哈哈大笑地说:“下地狱?他们才不会怕呢!这里本来就是地狱,而且他们已经来了,并且活得好好的。不过不用害怕,小小盗墓贼我蝎子大爷才不会放在眼里,一枪一个,管杀不管埋。”

振宇说:“你就知道吹,你不想想,他们会明着来同你干吗?犯傻啊!暗地里偷偷给你那么一枪,你去吹吧。”

陈卫国说:“至于苏联人和日本人,我想就不需要我们讨论会怎么样了,想来大家都明白了可能存在的危险,那么。。。。。。”

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步枪声响起,陈卫国脸色大变,低低地吩咐道:“熄灯,准备战斗!大家不要乱冲,只准在营地内移动,不要随便开枪。克洛泽先生,请你务必跟在我的身后。”然后又是几声冲锋枪“哒哒哒”在点射。

几个人迅速地出了帐篷,陈卫国命令各人间隔几米,一字排开,营地内一片黑暗,熄灭的火堆还在散发着浓浓的烟味。

陈卫国拉着克洛泽躲在一个木箱后,伸头向枪声的方向望去,除了营地内的帐篷、木箱隐隐约约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不过很快就听见有人在“叽里呱啦”地叫喊着,然而根本听不懂在说些什么。

陈卫国问克洛泽:“是德语吗?”

克洛泽说:“不是,很可能是俄语。”

前面王俊喊道:“你们是什么人?”回答他的又是一声步枪声。

旁边“蝎子”的声音响起:“这算什么事啊?黑灯瞎火的,叫人怎么打?让人一点也不痛快!”

陈卫国也发愁,他想了一下,对克洛泽说:“你不是会说英语吗?你试试英语如何?”

克洛泽说:“说些什么呢?”

陈卫国说:“先问他们是什么人吧?”

克洛泽用英语大声地问:“对面的朋友,你们是什么人?”

对面没有回答,克洛泽又问了几次,还是没有回答。然后就听道左侧刘飞喊道:“什么人?”然后一阵枪响,连续有几颗子弹打在陈卫国和克洛泽躲着的那个木箱上,吓得克洛泽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只听见刘飞哎呀一声,好像受了伤,同时也听见冲锋枪在不停地怒吼。

“蝎子”急得不得了:“刘飞,你怎样啦?敌人在哪里?”

刘飞大声地说:“别乱动!我没事。”

陈卫国身经百战,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知打了多少,可是这样的战斗还是头一次,黑暗中不论人数多少,不论武器优劣,谁也没有优势可言,所有的人都好像无头的苍蝇一样。

陈卫国大声地喊道:“谁带了信号枪?”

没人回答,但突然一颗黄色的信号弹从陈卫国右侧不远升起,划破了黑暗,一时间将营地照得雪亮,然后陈卫国看见左侧刘飞前面约20米外一个身着迷彩的士兵正转身弓着身子向后跑,霎时,几把冲锋枪好像狂风扫落叶一样扫向了那个士兵,那个士兵只“啊”了一声后便立刻仰面摔在了地上。

陈卫国迅速地向四周扫视了几眼,周围几十米范围内,没有再发现有敌人的身影。而王俊已箭般地奔向了那个士兵。

信号弹好像流星一样,慢慢地坠落,很快眼前又是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