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公交车上的见义勇为
警车呼啸而去！
老板自叹晦气，连连向食客们致歉，并对一楼大厅的客人表示了免除酒水费的真诚心意。
虽然发生这么一起意外斗殴流血事件，不过，好像大伙的胃口并没有受到影响，三三两两有上楼的，有继续在大厅的，当然也有离去的。
保洁阿姨带来拖把准备清洗地面。
遍地污渍那是不细说了。血迹怎么这么浅呢？尤其伤重者倒下那块，淡淡的血痕，像已经被粗粗的稀释过似的……
保洁阿姨东看西看，血脚印被踩的到处都是。现场脏乱差，但不触目惊人！
只有关小音明白，袁昂又美美的饱吸了一顿。
不过，她不太明白，伤者是挺严重的，却没有死亡啊？这种还有一口气的半死不活的血也要吸吗？
包间客房内，菜上齐了。大家举杯共饮共贺新同事加入，由于年轻人不多，关小音和张薇两个又是新人，不敢放肆所以气氛不算热络，直接就开吃。
席间聊起方才的斗殴滋事，老会计易大姐道：“这食之源也真真晦气，开张不到一年，斗殴流血的事就发生十来起了。”
“易大姐，你怎么知道？”
“我常客呀。有几起是亲眼目睹的，有几起是听别人说的。”易大姐挟起肉丸子送进嘴。
老出纳李大姐接口道：“兴许是他家饭菜价格公道，味道也不错，吸引了平民阶层吧。”
“哦，李大姐，平民阶层怎么啦？”
“火气大，易怒呗。不顺心的事多，一言不合就跟陌生人起冲突，通过动手打架分输赢，想借此挽回点生活中失败的面子。”李大姐轻俏回答。
关小音和张薇两个敢怒不敢驳。
她们就是平民低层，啥都没有的没女！
邓经理看出她们两个狠狠转着桌盘，光挑好菜猛吃，又好笑又好气。瞟一眼李出纳道：“别说打架事，让人反胃吃不下饭。”
“对，对。”另外四五个同事哈哈笑道：“还是说咱们公司新闻好了。”
“公司又什么新闻？”邓经理表示好奇。
“邓经理，不是政策上的新闻，是咱们二十楼的八卦新闻。”同事小吴笑道：“工程部韩明跟行政部秘书林岚的分手纠纷。”
邓经理摇头笑叹道：“我老喽，你们这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完全搞不懂。”
“哈，邓经理，别说你不懂，我们都闹不懂呢。”另外一个男会计江枫哈哈笑道：“当初明追林岚那叫一个疯狂浪漫呀。这没到半年，就吵着分手，听人说是韩明先提出来的。”
“真的呀？小韩提出的。那就没准是有新人啦！”易大姐断言道：“这男人花花肠子多，见一个爱一个，到手不新鲜了就想着换。真不是东西！”
瞧着易大姐义愤填膺的嘴脸，其他人都悻悻不好驳斥。
张薇向关小音暗暗捏捏手心，使个眼色。
关小音瞅一眼易大姐，低头喝汤不作声。毕竟，她实习这段时间还得易大姐手把手带呢，岂敢去替别的男人叫屈。
江枫鼓足勇气站出来了，期期艾艾道：“易大姐，话不能这么说……”
“小江呀，你们男人都是互相包庇打掩护的。我记着有一次春晚演了个小品。是郭东临和牛莉演的吧……”易大姐开始举现成的例子了。
“嘿嘿，易大姐，来来，吃菜吃菜。”小贾为江枫解围。陪着笑脸为她夹一只炸虾道：“易大姐辛苦了，这新人就数大姐带的最好。带出的个顶个棒。对吧，江枫？”
“对，对，没错。”江枫当年也是新人，也是在易大姐手下学过的。所以，赶紧举杯敬培肓之恩，又敬邓经理载培之功。
这一招马屁拍得好，成功转移易大姐关于男人不是东西的长篇大论。
七点，她们走出‘食之源’，天空渐渐笼下黑纱。
路灯早已亮起，橙光色点燃了城市的夜景。
邓经理住的很近，家就在繁华商业区附近，难怪那天会在那条道上葳脚。有住的远的回公司取车，好心的问要不要搭风车。
关小音和张薇都谢绝了好意。
“关关，要不要逛步行街去？”张薇兴致勃勃邀请。
“我不去了。我还得转两次公交车呢？你呢？”
“我，我住表姐家。转一次七路车就到了。方便的很。”
关小音羡慕不已，离得近可以多睡会懒觉呀！
……
靠在十三路公交车上，关小音望着车外闪逝的流光溢彩，有一种孤独感袭来。
小时候最疼她的爷爷奶奶为什么现在避她不及？亲生父亲混的也人模狗样的，就在隔壁市，好像a市也有业务，为什么却一点不想她呢？还有她那个嫁出国外的母亲。稍为好点，会打电话慰问一番，却从不提把她也移出去的意思。
好强的关小音曾经有一次忍不住问外公外婆：自己是不是抱养的？为什么父母不肯管她了？外公外婆很肯定的告诉她，是亲生的！是那两口子太自私的缘故。
为什么自私？嫌她是女孩吗？外公外婆连声否认，却也不肯再多说，直不停叹气。
对哦！袁昂跟鬼差熟，大概也常在阴府飘荡，何不问问过世的外公外婆近况呢？
关小音怏怏的神色瞬间活力四射，眼眸明亮，有些迫不及待盼着回家了。
此时，七点多钟虽比不了上下班高峰，但这条线路要经过的地点比较多，所以车上人不少，略有拥挤。关小音是有座位的。安安稳稳听着报站名，眼光雀跃----就要到站了！
“哎，你干什么？”关小音脱口冲着旁边大声嚷。
大半乘客的目光飘过来。
一个黄毛小子目光闪躲的扭脸看窗外，一只手不易觉察的悄悄缩了回衣内。
关小音昂头向着挨着她站的神情疲惫的中年妇人道：“大姐，你坐我这吧，我就到站了。”
“谢谢你。”中年妇人把挎包向胸前挪了挪，歪身坐下。
抓着把手的关小音明显感到一道恶狠狠目光从侧边剜来。她回头，正对着黄毛小子的眼光。光中闪着阴冷。
一头黄毛，身板精瘦，这天气还穿着大大的两件套，鼠目寸光，正是公车小偷的标准模子。
关小音拿目光上下扫一扫，鼻子一抬“哼！”
邪不压正，看什么看！
到站了，关小音箭步冲下去，不等车门关，那黄毛小子也紧跟着下车。
公车缓缓启动，方才那名中年妇人眼神担忧的看着人行道上一前一后的两道人影，有心无力的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