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郑所长赶紧把上官局长和宋廷军一行人请进派出所，在会客厅稍坐了一下，然后带领他们去会议室。
到了会议室后，郑所长让警员给每人倒了一杯茶，然后让他们都出去，亲自关上了会议室的门。
“不知道上官局长和宋队长来杨家沟有什么事情？”郑所长开门见山地问。
上官局长了喝了口茶说：“我们想向郑所长打听一下，杨家沟是不是可以过阴的神棍神婆之类的人物？”
郑所长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假装在回想事情，其实是在犹豫了，不知道来的几位领导到底想做什么。
宋廷军看出了郑所长的顾忌，说：“郑所长不用担心，我们这次过来不是检查工作。只是想找个会过阴的人帮我们做点事情。一定是要实实在在有这个能力的人，而不是只会耍骗人技俩的骗子。”
郑所长点点头说：“根据我们所里的记录，杨家沟确实有人会过阴。有一个女的，五十多岁，姓蔡，具体名字我不记得了，大家都叫她蔡婆。她老公姓杨，是本地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还有一个读大学的儿子。几年前蔡婆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就说自己能见到鬼神，能去到阴间帮忙找人。一开始大家都不信，就有几个人试探性地问了她一些死去亲人的事，结果她都说对了，这样她的名气就传开了。现在，整个杨家沟都知道她。她也不务农了，成天给人过阴，收取一些供奉菩萨的钱。十里八乡的大家都知道她，从早到晚去她家过阴的人都要排队。上半年我们搞破除迷信活动的时候去过她家，把她家里供奉的菩萨给捣毁了，还抓到派出所关了几天，后来放回去了。因为她过阴并没有明码标价，一般是请求过阴的人自己封个红包放进香炉，至于红包里面有没有钱，有多少钱她也不过问。而且过阴的人都是自愿来的，说起来她也没犯什么严重的罪，只能关几天就放了。”
“现在，她还在做这个事吗？”宋廷军问。
“还在做，放回去没几天就又做了。”郑所长说。
“您能派个警员带我们去她家一趟吗？”宋廷军问。
“当然可以！”郑所长答应到，“什么时候去？”
“现在！”宋廷军果断地说。
“好！我马上安排！”郑所长说完，拿出手机来拨打电话。
带上官局长一行人去蔡婆家的是刚才奉命去布置会议室的警员小高。这个小伙子做事很利索，很快就换了便服，坐进了越野车，给寒星指路。
二十多分钟后，两辆车由柏油马路转进了一条单行道的水泥路，又往前走了几分钟，越野车在一间红砖瓦房前停了下来，宋廷军也停了下来。
屋子的堂屋走出来几个中年妇女，应该是来过阴的。他们大概没见过这场面，出来看热闹来了。因为一般来过阴的都是十里八乡的农民，而且是年龄比较大的大叔大妈。开两辆车来到这里，下来的大都是年轻人，这种情况确实罕见。
上官局长也不管那些大妈的指指点点，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往堂屋走去。
堂屋里没有开灯，比较昏暗。大家刚从外面进来，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只听见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用方言在讲着一些什么。几秒钟之后，大家渐渐看清了屋内的东西。堂屋的神龛前摆着一张正方形的木桌。桌子前是一把木椅，上面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此刻正在和旁边坐在一条小矮凳上的另一个中年妇女说着什么。坐在木椅上的应该是蔡婆，坐在小凳子上的应该是来过阴的人。两人完全没有理会进来的十余人。方形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个大香炉，上面插着很多细香棍，有三条香棍顶端还有红色的火星，其他香棍已经燃烧得只剩下矮小的竹条。香炉里面灰很厚，上面放着很多红包。整个香炉看起来像一盆盆栽。神龛上摆放着两个灵牌三个菩萨泥塑。堂屋的两侧挂满了布画和布袋，布画上面有一些彩色的图案，但由于灰尘很厚，看不清楚到底画了些什么东西。布袋是扁平的，上面也布满了灰尘，看不出里面是否装了东西。
“韩冰，那三个是什么菩萨？”田雨小声问身边的韩冰。
“正中间是地藏菩萨，右边是观世音菩萨，左边是土地公。”韩冰小声说。
上官局长对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说话。
几分钟后，蔡婆结束了与中年妇女的谈话。中年妇女起身看了下进来的人，没有说话，直接走出了堂屋。
“你们要明天才能过来，今天人已经满了，过了五点半我就不过了。”蔡婆看着屋里站着的十余人，用方言说，声音有些嘶哑。
除了杨姗，谁都听不懂当地的方言，不明白蔡婆到底在说什么。杨姗用普通话翻译了一下给大家听。
“我们本就打算明天过来的，今天过来只是想问一问，我们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听完杨姗的翻译，上官局长对蔡婆说。
“你们要问的人是本县的吗？”蔡婆用蹩脚的普通话问，加上嘶哑的嗓音，让人感觉气氛有点诡异。
“祖籍是杨家沟的。”上官局长说。
“那就没问题。”蔡婆说，“明天准备一斗米，用布袋装着拿过来。还要准备一个彩头，多少随你们心意，是给菩萨的。另外，要问谁，他的名讳一定要知道。”
“就这些？”上官局长问。
“就这些。”蔡婆说，“看你们比较急，你们明天就早点过来，八点前到这里，我第一个给你们过。”
“谢谢！那我们明天再过来！”上官局长对蔡婆说，然后领着大家除了堂屋。
看着这十余人都走了，下一个过阴的大妈赶紧走进来，问：“蔡婆，他们是干什么的？”
“到我这里还能来干什么，下去问事情呗。”蔡婆不以为然地说，“头一回来这么大的官，真给我长脸了。”
“哎呦，当大官的？”大妈惊讶地说，“你这要说出去，大官都找你问仙，名气可大了去了。”
“别，你嘴紧点，可别害我！”蔡婆连忙制止到，“这事要捅出去，你我都没好处。”
大妈一听，心头一紧，赶紧闭了嘴。
“问谁？报名字！”蔡婆催到。
出来之后，上官局长说：“我们现在镇上找个宾馆住下，韩冰，需要的东西你去准备！”
“好的！”韩冰答应到。
“局长，刚刚所长发信息给我说，宾馆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带你们过去。”小高凑上来说。
“那行！替我谢谢郑所长！”上官局长说，“上车！”
张道人正带着队伍撤回机场，突然林巧儿说：“停下！”
大家应声停了下来。
“怎么了？”张道人问。
“科麦斯快速绕过了我们，堵在了我们前面。”林巧儿说。
“前面多远？”张道人问。
“五十米左右，现在正缓慢靠近我们。”林巧儿说。
“它是摸清了我们的行进路线，想给我们突然袭击。”阿华说。
“这他妈还是蛇吗？比人还聪明！”阿伟惊讶的丢了一句。
“它再怎么聪明，也没想到我们有巧姑在，它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张道人说。
“现在怎么办？”小美问。
“找块空旷一点的地方，等它出来我和阿伟就射击。障碍物太多，它如果突然跳出来，我们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阿华提出自己的建议。
“没错！”阿华表示赞同，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东面有一块小空地，说：“那边比较空旷！”
“走！去那边！”张道人下令。几人马上往那边跑去。
这块空地只是相对其他地方而言比较空旷，其实也不到二十平米，地面满是落叶。六人并排站着，面对着科麦斯即将出现的方向，阿华和阿伟双手举着沙漠之鹰，死死盯着前方；巧姑和小美则紧紧攥住猎人给她们的硫磺。
“它来了，应该距离我们十米左右。”巧姑说，攥住硫磺的手有点发抖，“停在那里，没有动。”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突然窜出来的巨大蛇头。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科麦斯始终没有动静。
“妈的！还不出来！老子的手都举累了。”阿伟不满地骂了一句。沙漠之鹰号称手枪之王，不但威力惊人，体积和重量也是手枪中的巨无霸，端举久了就会感觉到越来越重。
“这是在跟我们比耐力呢，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披着蛇皮的人。”阿华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有些蛇的智商会很高，所以古人认为蛇是具有灵性的动物，不少原始部落都很崇拜蛇，把它们作为自己部落的图腾。”小美说。
“有知识就是不一样，咱小美真不愧是留学归来的高级知识分子，这话说得有理有据，一套一套的。”巧姑赞扬小美说，借机缓解一下自己紧张地情绪。
“阿华阿伟，你们轮着举枪。”张道人说，“如果有特殊情况，我来扔硫磺。猎人，小美，巧姑，你们手里的硫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众人对张道人点点头，继续沉默地等待。
十分钟过去了，大家开始变得有点焦躁不安。
突然，一个黑影从树丛中飞了出来，举枪的阿华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飞来的物体就是“砰砰”两枪。阿伟也迅速举枪，对准物体射击。
张道人正准备扔硫磺，却发现飞出来的物体并不是蛇头，硬生生把挥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大家一起看向掉在前面不到一米的物体，竟然是一只猿猴类的动物，早已死亡，身体上来还有粘稠状的**，散发出腥臭的味道，让人作呕。巧姑和小美赶紧捂住口鼻往后跑去。
正在这时，丛林中闪电般窜出一条巨蟒，却没有直扑众人而来，而是蛇头朝着东面游去。阿华和阿伟赶紧收回看地上动物的目光，举枪向蛇头射击。然而由于蛇头没有正面扑过来，而且速度奇快，子弹从蛇颈处擦了过去。大家在如此紧张的节奏下还没还得及喘口气，强劲的蛇尾已经疾风一般向众人扫来。阿华阿伟离蛇尾最近，已经来不及躲避，本能地用手臂抵挡扫过来的蛇尾。然而这无异于螳臂当车，“砰”?地一声，两人被撞得飞了起来，抛出数米远。好在两人受过特训，在跌落的瞬间，双手护住头部，微微弓起身子，落地时才没有伤到头部和内脏。张道人和猎人在阿华和阿伟后面，是蛇尾扫到第二批人，好在阿华和阿伟抵挡了一部分力量，两人也有点时间反应，只是在扑倒的时候被蛇尾推了一下，跌了两三米远。张道人在跌落的时候，已经把装硫磺的包打开抛向空中，顿时漫天黄色的硫磺发出刺鼻的气味。小美和巧姑因为捂住口鼻往后跑了一段，并没有被蛇尾扫到，逃过一劫。科麦斯闻到硫磺气味后再次窜入丛林，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