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无从解释

不知为什么,虽然很困,可还是有一些意识,感觉自己并没有完全睡着,还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有人在说话,在问我。那个说话的人是男是女我都分不清楚,意识很模糊,只能听到几个字,好像在说什么画,问我最喜欢哪幅画。

然后,他(她)问我是否看到了那幅画。我没懂,在疑惑,那人又问了我几遍。

我好像也说话了,问那个人是什么意思。

他(她)就问我是否看到了我最喜欢的那幅画。

我就在想,什么画呀?什么最喜欢的画?我听不懂那人的意思。于是我就着急了,又回问了他(她)。

他(她)说让我再好好想想,那幅画是爸爸留给我的。

我一听这话有点着急了,爸爸会给我留东西?让我很吃惊。印象中他很少给我礼物,连生日都没给我过过。父亲并不是冷漠,而是不善于这样表达,他很朴实,朴实得太纯粹了。

我怀疑着,思索着,还是没想到。

我回复那人说爸爸没留给我什么东西,也没有画。

后来好像有一阵子没有声音了,很安静。又过了一会儿,他(她)又问,让我想一下家里的这些画当中,最喜欢哪幅。

我又糊涂了,我们家没有画啊。想到这些我就回忆起小时候家里的情形,仿佛又看到妈妈在家里忙家务活,而爸爸辛苦一天劳作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场景。家里的布置摆设我还记得很清楚,但屋里没放什么画呀,连照片都没有。

我肯定地回说我家没画,不懂在说什么。

随后又是一片沉寂,什么都听不到。我感觉后来我应该是睡着了,不过,好像没多久,我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我微微睁开眼,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发现薛剑就在我面前,他的手里正拿着一个东西要递给我。

我慢慢清醒了,原来是我的手机来电了。但我很快意识到了我是谁,怎么可能会有人给我打电话呢?一定是有人在给龙熙妍打电话。

薛剑见我半天不接电话,瞪着眼睛瞅着我,说:“接呀,快点啊!”

看他有些凶样子,我有点怕,就颤巍巍地从他手里接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

果然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不认识是谁,但一定是龙熙妍的熟人。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勉强接了。没想到对方却是龙熙妍公司打来的,问我什么时候上班。

我说我已经请假了,想多休息几天。但公司说有同事在外边看到我了,不像身体有问题,还说现在整个部门都忙死了,我还在家里装病不上班是很不好的。

我知道现在已经没办法推脱了,便硬着头皮答应次日会去上班。

放下手机,我的心情就很差,实在不知道明天该怎样应付。

薛剑问我:“是不是要你回去上班?”

我点点头。

他看出我不太乐意的样子,就说:“要实在不想去,明天我开个医院的病假条,你就不用去了。”

我说不行,已经被人揭穿了,不得不去。

于是第二天,我就依照龙熙妍的穿着习惯,去了她的公司。到了那后,果然比我想象得更糟,总出错,总弄不好,还连累了下属。我的心情也一路跌到了谷底,从没有这样出糗过,极大地伤害了自尊。

临下班时,领导把我叫去谈话,说我对工作太不上心,总犯低级错误,因为今天我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把一份重要文件给传错了,还不小心给同行竞争对手泄露了公司的机密数据。

我当然不知道那些文件都意味着什么,当时其他人又没说清楚,我又不好总去问人家。应付了一整天,忙了一头汗,结果还是错漏百出,竟然会造成这样不堪的局面。我真没想到龙熙妍手上会有那么多公司的重要文件。关键是许多文件都是英文的,我的确看不懂,才会出错。

而这一切的原因我又无法解释,也无从解释,只好自己隐忍了。领导说我这个月的薪水铁定没有了,全年的各项福利也都取消了,是否还会有其他处罚,需要人事部开会再做决定。

我的心情差到极点,都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走出公司的。

其实当天去公司的时候,我就已经很费周折了,我找了半天才知道那公司的地点。第一天上班我就迟到了,我确实不熟悉这里嘛,这对我来说是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幸好龙熙妍平时为人不错,还真有个好姐妹心是向着她的。我自然也受到了她的安慰与关心。

说实话,她叫什么我都不知道,只听别人喊她叫Marry姐。这个公司每个人都有英文名,所以她的真名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Marry姐把我送回了家,并安慰我。恰好薛剑刚到家,看到我们回来,他也一脸疑惑着。

Marry姐就问薛剑一些关于我的情况,问我为何那么反常,好像失忆了一样,连许多同事的名字都叫错了,还说了些在公司发生的事,听得薛剑都目瞪口呆。

薛剑一脸疑惑地瞅着我,没有说话。他转而客套地挽留Marry姐在家吃饭。

Marry姐很识趣地婉谢了,又安慰了我几句就走了。

家里又只剩下我和薛剑两个人。

他紧紧盯着我,足足有一分钟。

我被他看毛了,直问:“干嘛……干嘛那样看着我?”

他听我这样说,便收回了目光,解释说:“我在看你是不是真生病了,不行我就给你开个长期假条,让你好好休息调整下。”

我知道我现在没有可拒绝的,只好随他去安排。

到了晚上,他又给我喝那种药,让我安睡,并说是为了我能尽快恢复。

迷迷糊糊中,我又听到了一个声音问我关于画的事。好像在做梦一样,但我又能感觉自己有些清醒。我实在不知道什么画,为何那个人总问画的事呢?

我想不通,我就问那个人,但我问他(她)的时候,对方却不回答,好像只是让我回答他(她)的问题,而我却不能问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