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是老婆子说,这照凤城不太平,您还是不要再去了。”老太看着白琉月,忍不住的劝说懂啊。白琉月闻言,点了点头,看着衣着朴素而面容慈祥的老太,道:“我知道,不过哪怕这样,也还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老婆子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会为了各种各样的事情而不去在乎自己的性命。但是姑娘,很多时候,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啊。什么事情都会过去,唯独一点,人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老太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变得有些哀伤。白琉月看着老太,沉默了。

“罢了,也是老婆子说的多了,不过,姑娘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不……您没说错。的确,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很多时候,活着却还不如死了。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白琉月的声音很轻,但是,这话却好似戳中了老太的伤口一般。老太的脸色难看了几分。眼中也是一派复杂之色。

白琉月看着,便忍不住道:“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当年也有人和老婆子说过这话。”老太的声音有些哽咽,颤巍巍的走到了椅子边上,坐下。

“那么,那个人现在在哪里?”白琉月看着老太,好奇的问道。

“那个人?大概是死了吧,我也不大清楚。当年,那个人对老婆子说了这样的话之后,便一去不复返。我不知他到底为什么而去,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执着。我只知道,他的离开,会给身边的人造成多大的伤害。人并不是单一的。会有亲人会有朋友,会有爱着你的人。为了那些人,至少也要活着。这……”

老太说着,给白琉月倒了一杯茶:“姑娘的性子,很像是老婆子的那个友人。也和老婆子的姐姐很像。姐姐也是个性情中人,看着姑娘,老婆子就忍不住想多说几句,不想让姑娘也走上一条死路。”

“多谢您的关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白琉月轻笑着,看着老太,实在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那就好,那就好。姑娘休息吧,老婆子我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老太说完,便颤巍巍的走了出去。

白琉月忙搀扶着她出去,而后才回到房中休息。

明月当空,照凤城的一条街道上。女子蹲在一家裁缝铺前,双手抱膝,双目迷离。有些瑟缩的。也不知在等着谁。

而与此同时,这裁缝铺子里。中年人恭敬的站在一旁,为一名白衣男子倒茶:“公子,那位姑娘怪可怜的,您要不要放她进来?”

男子闻言,拿茶杯的动作一顿,道了一声:“不必,便让她在外面等着吧。等够了便会离开。若是放她进来,只会给了她希望。”

“公子,那位姑娘她,只是想见公子一面,公子为何如此?”

“大概是因为不希望自己会动摇吧。我在这里为的是让自己的心静下来,而她只会让我变得更乱。所以,我是不会见她的。”男子的声音冷漠,但是双目却盯着那扇门,恨不得看看门外的女子,到底在做什么。

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的。沈长安的样子,自然也进了这人的眼中,故而这人只是摇了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这世上,有太多的人都是如此。心中明明很想见到,却因为各种原因,而选择放弃。

沈长安顺着窗子,看着外面那道身影,心中颇为无奈。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他很喜欢她,可若是选择了她,便是与魔教背道而驰。魔教不需要一个武功全废的主教,而他,也不想因为她毁了自己的一切。

或许,是不够爱吧。终究,还是差了一层。

沈长安心想着,轻叹了一声。

转身,上了楼。

中年人见此,便走了出去。看着正蹲在那儿的华菱道,道:“姑娘,我们家公子说了,请您回去吧。他不会见您的。”

“我要在这里等着他,一直到他愿意见我为止。一直到我死的那一日。若他那个时候也还是不愿意见我的话。便请掌柜为我收尸。”华菱执着的说道。

掌柜闻言,摇了摇头:“姑娘,您为何这么执着?”

“我想知道一件事的真相,我希望是这个人告诉我。”华菱低声道。

“那姑娘可否让我来转达?”

“若不是当着他的面的话,他会说谎的,所以,我要在这里等着他,要当面问清楚。当初……是否真的如我所想。”

“如此,姑娘明日白天再来可好?这么晚了,您会着凉的。”

“没关系,我不会有问题的。”华菱轻笑着,看上去倒是十分善意。掌柜的见她还是拒绝,便也无奈了。于是进了屋子给她取了一张毯子出来:“姑娘若是冷了,便盖着吧。”

“谢谢。”华菱低声说道。

掌柜没有再说话,而是进了屋子。熄了灯。只剩下这二楼还是灯火通明。

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这样?

沈长安坐在二楼的窗前,看着女子倔强的身影,有些迷茫了。也许是因为喜欢上了她,不再修炼那功法的关系。他想起了很多的东西。包括当年那个迷路的女孩儿。也是那个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她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骗了他。

他们是真的见过的,只是他不记得了。

也许感情这种事情真的是上天注定。他当年一语言中未来。却忘了她的一切。所以现在惩罚他,想起来过去,却不能再爱她。

若他不是魔教的主教,若他没有修炼这绝情的功法,或许,一切还有的救吧?但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可能性。

他终究是无法给这个人幸福。

清早,浓雾满布整个照凤城。白琉月起来之后出去,便见到院子中有一名男子。男子身形因为浓雾的关系,有些模糊。

但是,白琉月却总觉得有些眼熟。

“公子,你怎么这就跑出来了?你的身体正虚弱呢,快些回去歇着吧。”老太担忧的声音响起,白琉月才听到,就见到老太已经从她身边走过,匆匆到了男子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