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明军和其他四位警檫,心里都一颤,好家伙!副所和正所撕破脸皮了,此处乃是非之地啊!一心都想躲开,无奈正在执行任务,又不能离开此地,急忙装聋作哑,立即变成即聋又哑眼也瞎的五个聋哑盲人。

殷秀山一愣,心中骂道:好你个周进,竟然大胆到敢当面骂我,果然时刻都有篡权之心。眼瞅着我面临着降级使用的处罚,觉得可以顶我的位置了是吧?美得你!哼!这个案子办完,我还是所长,大权在握,我玩不死你!到时候,看谁才是别人手中的人玩意!咱走着瞧!

看也不看周进一眼,对着五个下属大吼一声:“愣着干什么?给我”

刚说到这儿,突见女流氓袅袅婷婷、单手上托,一副懒散样子走过来,心中一惊,她想干什么?

急忙腿部并拢夹住裤裆,抬手从包里掏出手枪,举手瞄准走过来的女流氓,同时,抬眼向女流氓双眼望去。

眼睛是心灵之窗,观察一个人的情绪波动、行为举止,首先要观察此人的眼睛。故此,殷所抬眼向这个女子的眼睛望去,想探知她过来的目的,是不是想着也给我一脚撩阴腿?

这一刻,突然感觉女流氓的双眼深邃,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力。在这同时,大脑一阵眩晕,眼前女子容貌突然大变。

年轻女流氓转而为一个年约三十八、九岁的农村妇女,只见她身材健壮,干净利落,一看就是一个上的了炕、下的了田、里外一把手的能干村妇。

此时,这个中年妇女双眼似怨又嗔,似恨又爱、透露出一股股怨恨情仇。

殷秀山咽了一口吐沫,嘴角哆嗦着,嘀咕一声:“嫂子你怎么从老家来了?不是不让你来找我吗?不是不让你来的吗?你赶紧回去,快些回去!”

“山子,你哥死的早,那年你才十五岁。那一天,你欺负寡嫂,半夜爬上嫂子的床嫂子看你可怜,一时心软就从了你为了你,嫂子没有改嫁。唉!把你守大了,参军了,提干了,复员当了干部所长了,就忘了嫂子了。山子,当年你怎么说的?你说长大以后就娶了嫂子,嫂子等啊等啊,等到快四十岁了,你也没来娶嫂子。”

殷秀山心头一阵狂涛起伏,大脑险些短路,急忙转头去看周进以及五个下属,只见这六人全都一副目瞪口呆、莫名惊诧的摸样。

心里知道,完了,名声是完了,这件事要是隐瞒不住,我的政治前途到此就结束了!

急忙上前一步抱住嫂子,边用手堵住她的嘴,边轻声急促地说道:“嫂子,别在外面说,咱回家说去,走,我这就送你回老家!”

一向对自己温顺有加、逆来顺受的嫂子,今儿性情大变,单手推开捂住她嘴的手,丝毫不顾及他的颜面,继续说道:

“唉!山子,嫂子好寂寞啊!人家都说,双十佳人爱俏哥,三十少妇爱雄狼,四十长夜喜猛虎唉!嫂子过罢年就整四十岁了,正是爱狼喜虎的年龄。每日长夜漫漫,独守空房。山子,嫂子为你守了快二十年的空房了,空房难守,嫂子难守这孤寂思郎的日子,山子,嫂子对不住你了,嫂子要改嫁了,拖油瓶的孩子没有好日子过,孩子我给你送来了。孩子,过来,他不是你叔,他是你的亲爹!”

说罢,转身拉过来一个小子,殷秀山眼见拉过来的这个小子,正是自己的私生子大春,顿时乱了方寸,二话不说,双手抱起嫂子塞到摩托车挎斗里。

转头又冲着儿子一瞪眼,摆头示意他快骑到后座上,一脚踹开点火,看也不看周进一眼,对着黄明军等属下说道:

“我有点急事,你们把罪犯压回所里,别让他们跑了,谁让犯人跑了?我饶不了谁!”说到这儿,双眼瞅定周进,嘴里哼了一声,一加油门,摩托车“突突突”,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挤出去。

此时,周进等几个人已经呆了,眼瞅着殷所和那个戏装打扮的女孩子,二人双眼脉脉含情,嘴里喊着女孩子为嫂子,和女孩子轻声说了几句之后,竟然上前把这个女孩子抱在怀里。

啊!殷秀山这是怎么了?周进心里一阵鄙视,什么抓女流氓?姓殷的小子看女孩子长得漂亮,想以公徇私,把这个女孩子抓到所里,逼迫女孩子俯首低头做他的小情人。

哼!什么人玩意,周进双眼一翻,懒得看姓殷的一幅样。黄明军等五人,早就下定决心做聋哑盲人。故此,眼看着殷所长开着摩托车带着要抓捕的男女罪犯,“突突突”绝尘而去,竟然没敢阻拦。

摩托车出了医院大门之后,殷秀山加大油门,风驰电掣一般奔郊外而去。心想,老家虽然很远,但是,一天时间总能来回了。

边开着摩托车,边心里暗恨自己,当年情窦初开,眼见寡嫂子年轻漂亮,半夜动了**心,上了嫂子的床,惹下如今这个大麻烦。唉!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出了市区后,郊外的野风“呼呼”吹来,殷秀山大脑猛然一怔,好像大脑比刚才清醒了一些。

忽然感觉有些不对,逆来顺受的嫂子怎么会来这儿找我?更不可能丢下孩子不要独自改嫁了!孩子是她的心头肉,爱孩子胜过爱自己,绝不可能把孩子丢开自己改嫁?

想到这儿,心头一阵狂跳,转头向挎斗里的嫂子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之后,殷秀山差点把摩托车开到路边的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