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夏至心中紧张不已,手中强光电筒,毫不客气地朝老鬼身上照去。同时,睁大瞪圆了双眼,万分戒备地向老鬼瞪去。

心里暗想,这个虚伪的老鬼,把我留在这儿想干什么?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防备老鬼对自己有不利举动。

港佬等五人脚步声从石洞中消失以后,老鬼双眼转而盯住仍在石室中僵尸蹦跳的喇叭裤女子身上。

“小友,请将锁魂葫芦取来,老夫借葫芦一用”老鬼目光并没有看向柳夏至,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锁魂葫芦?你”柳夏至心中震惊,老鬼要锁魂葫芦做什么?要锁困谁的魂魄?

老鬼似乎感觉到柳夏至的担心,说道:“小友不必担心,老夫用葫芦锁困孽徒魂魄,与你无干!”老者嗓音低沉,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

锁困孽徒?谁是他的孽徒?柳夏至心中担忧不已,双眼瞪着老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黑乎乎的锁魂葫芦,捧在手中。心中暗想,此时腿部不能动弹,你这个老鬼,不会让我把葫芦送到你面前吧?

却见老鬼悬浮的鬼影一飘,飘到四处乱蹦的喇叭裤女子面前,伸出右臂,朝向女子体内一探,然后往外一掏。从女子体内掏出一团绿幽幽、阴森森的大号鬼火。

鬼火离开女子身体瞬间,喇叭裤女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同时,老鬼手中的鬼火光团中,传出一阵哀痛低吟声。

哀痛低吟声突然中断,接着,发出一声惊呼:“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会在这儿?师父一向安好?徒儿拜见师父!”正是一清道长的声音。

“孽徒!耽误老夫千年时光,还有脸来问老夫安好?真是一个废物!”老者脸色一板,嘴里怒斥道。随后,冲柳夏至一招手。柳夏至捧在手心里的锁魂葫芦,凭空飞起,悬空定在老鬼面前。

只见老鬼左手掐诀,悬浮在眼前的锁魂葫芦嘴,如同有生命一样,嘴塞自动旋转开。接着,从打开的葫芦嘴里,飘散出一片霞光。

“啊!师父,师父!为何要锁困徒儿?师父饶命啊!师父,师父饶命啊!师父!师父”一清道长声音急促,鬼火亡灵在老鬼右手中拼命挣扎,一副想逃脱挣命地摸样。

哀求声未了,霞光一闪,聚拢成口袋形状,袋口霞丝一卷,将一清道长的鬼火亡灵,卷进口袋中。

“孽徒!一千多年的时光,也没将魂魄吞噬功法修炼大成,真是一个废物啊!”

“师父饶命啊!师父,徒儿每日勤修苦练,徒儿不是废物啊!师父饶命啊!师父,不是徒儿无能,实在是魂魄吞噬功法不适合鬼魂修炼啊!师父饶命啊!师父啊!徒儿已经被锁魂一千多年,徒儿实在难以忍受孤寂、苦闷的囚魂日子了。呜呜呜师父啊!你把徒儿魂魄打散,让徒儿魂飞魄散吧!呜呜呜徒儿求求师父,让徒儿魂飞魄散吧!呜呜呜,可怜可怜徒儿吧呜呜呜让徒儿魂飞魄散吧!师父,徒儿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再忍受孤寂、苦闷的囚魂岁月了。”

“唉!孽徒啊!还敢嘴硬!魂魄吞噬功法,必须闭关苦修千年以上。到那时,功到自然成!你这个孽徒,你还敢说此功法不适合鬼魂修炼?老夫观你功力,不过修炼了数百年而已啊!可怜老夫,竟然将赌注压在你这个废物身上。唉!为了这一天,老夫等了千百年时光。孽徒啊!老夫算计千年的事情,竟然被你这个孽徒废物破坏掉了!别怨为师心硬!老夫也不愿意堕入轮回道啊!呜呜呜”

鹤发童颜的老者,竟然放开嗓音痛哭起来,令柳夏至吃惊不小。听这师徒二鬼所言,一清道人的亡魂被一困千年,并不是因为知晓困魂牢狱修造之法,才被武则天锁魂于此,此事似乎与武则天没有丝毫关系。

锁困一清道人的人,不是武则天,而是他的师父。师父锁困徒弟,原来是让徒弟闭关修炼什么功法。徒弟功法修炼未成,所以,又要将徒弟锁困囚魂。看老鬼如此伤心,竟然是不愿意堕入轮回道。

魂魄吞噬功法?这是什么功法?徒弟修炼这个功法师父就不能堕入轮回道了?魂魄吞噬功法?难道这个功法是吞噬活人魂魄,侵占活人躯体从而长生不死吗?

一清道人附体喇叭裤女子之后,并不是刘文生所言,附体之后,躯体魂魄被挤走,死尸倒地,而是一番僵尸蹦跳。

老鬼说徒儿功法未成,成了是什么样?功法成了之后,一清道长就重生为喇叭裤女子了吗?柳夏至想到这儿,心里”咯噔“狂跳一下。

如果自己猜想的是对的,这就好解释一清道长为何忘恩负义,首先侵袭自己了。因为石室中的八个人中,自己是最年轻的一个。

老鬼一番伤心痛哭之后,一双泪眼狠狠地瞪向手掌中的霞光口袋,左手掐诀,似乎就要将手中霞光口袋收进葫芦中。

“啊!师父,师父!师父可怜可怜徒儿吧!把徒儿的魂魄打散了,让徒儿魂飞湮灭,就此永远消失了吧!呜呜呜师父,师父!柳小哥,柳小哥!看在我女儿的面上,为小弟求求情,求求师父!快,柳小哥!”

“哦?”老鬼掐诀的左手停下来,一双鬼眼望向柳夏至,似乎等着柳夏至向自己求情一样。

柳夏至正在思揣着魂魄吞噬功法,突听一清道长嗓音急迫的哀求自己,急忙凝神向老鬼看去,心里“突”地一跳,发现老鬼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对自己特别看重?

为什么?老鬼难道有事求我?不然为何用探寻的眼光看向自己?一清道人的命运,好像掌握在我的手中似的,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为你求情?这怎么可能?刚才一心想要了我的命,现在竟然还有脸恳求我为你求情?不由得心中大怒,怒吼道:

“哼!你不是一心修道,早就脱离红尘、归真静心了吗?你不是没有女儿吗?你何时有了女儿?你的女儿又叫什么名字啊?”

“柳小哥,柳小哥,小弟女儿名叫张氏莹儿,叫张氏莹儿,求求柳小哥看着我女儿的份上,快为小弟求求情!呜呜呜,为小弟求求情啊!”

“哼哼,叫张氏莹儿,记性不错,刚才听我说的吧?那我问你,她长得什么样?身材多高?你说对了,我就为你求情!”

“这个,柳小哥,小弟被一困千年,一千多年没有见过我那没有爹的女儿了,呜呜呜我那可怜的没有爹痛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啊!呜呜呜。”

柳夏至哼了一声,一副不愿搭理的摸样,看在老鬼眼里,心中再不犹豫,左手掐诀,手腕一抖。右手掌中那片霞光口袋光芒一闪,霞光缩回葫芦嘴里,葫芦嘴塞自动旋紧,一清道人哀求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