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跑了鬼火,柳夏至愣愣的站在山顶边缘处,感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山风呼呼吹来,自己好像就要被风吹掉下陡坡,吓得脸色苍白,胆战心惊,一腿部瘫软无力,好像连身体也支撑不住了。

他不敢再站在山脊往下看,因为,柳夏至感觉刚才那团鬼火就是自己招来的。

如果自己不去看它,不去用手电反复的照射它,不去骚扰它,各行各路,它为什么到山脊上来招惹自己?

想到此处,柳夏至急忙后退离开山脊边缘,想回头看看华芳芳,因为和鬼火遭遇这会,没有听到华芳芳的声音,以华芳芳女孩子的胆量,应该被吓得尖声大叫才对啊?

回头一看,在明亮月光照耀下,刘文生和华芳芳两人竟然抱在一起,不由得一阵诧异。

刘文生怎么和华芳芳抱在一起了?刘文生刚刚被吓得差点灵魂离体了,现在竟然和华芳芳抱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情?

华芳芳靠在大石边上,头脑中还在重复出现着,刚才看到山脊下,那一闪一闪烟头样地火头,被刘文生说是鬼火,着实吓的不轻。

她知道应该是鬼火,而不是烟头,这凌晨四点多钟,谁会在大山脊下面抽烟?一颗芳心被吓得“砰砰砰”,几乎要蹦出胸腔了,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

被柳夏至抱到大石边上,一颗紧张跳动的心脏,刚刚平静下来,看见柳夏至和刘文生两人,在山脊边上嘀嘀咕咕,好像发现了什么似地,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脏,又被吓得剧烈狂跳,双手蒙住了眼睛,不敢到二人跟前去看。

突然听到刘文生一声大呼:“柳夏至回来!”,吃了一惊,好像柳夏至出了大事,出了意外,急忙把双手从眼睛上放下来,睁大惊恐的双眼去看,同时惊问道:“怎么了?柳夏至怎么了?”。

只见一个乒乓球大小的绿色光团,从柳夏至的胸腹部位挤跳出来,落到地下以后,又蹦跳起来,朝向柳夏至的身上扑去。

华芳芳被这一幕惊吓的,连惊叫都不敢了,软如面条的腿部,转而变得僵硬起来,一颗心仿佛已经跳出了胸腔,硬撑着身子站起来,拖着僵硬的腿部,踉踉跄跄,向相反的方向挪去。

刘文生听到华芳芳的声音,不敢把眼睛从绿幽幽的光团上移开,只用眼角的余光,扫向华芳芳所在的位置,不由得大吃一惊。

眼角余光处,华芳芳正一步一步,向山脊另一边的陡坡走去,顿时心急如焚,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转过身子去救华芳芳。

但是不救又不行,正在两难之间,突然见到柳夏至大步朝那团鬼火冲去,把那团绿幽幽的光团,逼得蹦跳着退下了山脊。

鬼火在山脊消失的一刹那,刘文生快步迈开哆嗦的腿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华芳芳抓到手里,紧紧地搂在怀里,只差半步,华芳芳就要掉下山脊陡坡。

华芳芳被刘文生搂在怀里,原本被吓得僵硬的腿部,又变得软如面条,紧紧地搂住刘文生的脖子,探头向柳夏至看去。

只见月光下,柳夏至正从山脊边往里退过来,想挣脱刘文生的拥抱,想扑进柳夏至的怀里。可是,被吓得全身瘫软的她,哪有这个力量哦!

刘文生拥抱着华芳芳,回忆着刚才那惊心的一刻,亲眼见到那团绿幽幽的鬼火,扑进了柳夏至的胸腹之中,看到柳夏至僵硬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猛然想起爷爷告诉他的,被鬼魅附体的那一刹那,要高喊被附体之人的名字,把他的灵魂喊回来,晚一步,被附体之人的灵魂就走远了。

自己突然想起爷爷告诉自己的这档事情,果断采取了措施,要是晚一步,恐怕柳夏至今晚大劫难逃,哪还有活着的道理?

“刘文生,此地不可停留,快!咱俩一人一边,快架着华芳芳走,刚才那个鬼火,绝对是有灵性的东西,绝不是什么磷火,”

柳夏至、刘文生二人,一边一个架着华芳芳,都没有迈开脚步,是往前走?还是往后退?往前走,是奔后山一清道观而去,往后退,则是奔前山来路而走。

“回家啊,不去道观了,咱回家吧,呜呜呜呜呜呜,”华芳芳此时才吓得哭出声来。

“这段山脊我们已经快走到头了,要是回去?不行!继续往前走,不能再走这条见鬼的山脊了,往前走,快!”柳夏至说着,先一步迈开了脚步,刘文生紧紧相随,二人架着华芳芳,一路奔后山而去。

柳夏至和刘文生二人,一左一右架着华芳芳,心脏急促的跳动着,慌慌张张,顺着山脊小路往后山奔去。三人如芒在背、风声鹤唳、草木皆鬼!

耳边“呼呼”吹过的山风,好像是众鬼在低吟,黑暗中树枝的摇晃,仿佛是厉鬼在枝头上打秋千,脚下草丛被秋风吹拂,似乎是鬼火跳动引发的草动。

更别说那大山的阴影,山脊两侧黑漫漫的陡坡,仿佛,凡是黑暗的地方,都隐伏着鬼魂一样。

仿佛,这些鬼魂,正在窥视着他们,守候着他们,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扑向他们。

而刚才被逼退的那团绿幽幽的鬼火,似乎一直追随着三人,似乎已经靠近了,似乎就贴在他们三人的后背上。

这如同催命符一样的心理暗示,更让三人一阵一阵心慌意乱、心惊胆颤。三人头皮发麻、哆哆嗦嗦、一身大汗淋漓。

柳夏至边往前疾奔,边回头往后看。刘文生则托住搂紧了华芳芳的右臂,一心往前奔命,连回头看一眼的时间都怕耽误奔命,华芳芳则紧闭着双眼,好像已经被吓死了一样。

高低不平的山路,几次险些将三人绊倒,一路跌跌撞撞,在皎白月光的映照下,顺着山脊小路,一身衣服几乎被冷汗浸透以后,终于走出了这条山脊小路。

出了山脊小路,就要转进后山了,后山把月光完全挡住。只见一片漆黑,一星半点的山路都看不清晰。

望着黑乎乎的后山,柳夏至和刘文生心里都敲起了重鼓,是进入这漆黑一片的后山?还是不进去那?

柳夏至咬咬牙,心里想着,不管前面是不是漆黑一片,也要远离山脊下的那团鬼火。

从背包里掏出手电,按亮光束,照着前面的山路,架着华芳芳,拖着刘文生,一步一步走进了没有一丝光亮的后山。

直到柳夏至感觉已经远离了山脊,才停下脚步,慢慢放下软如面条的华芳芳,华芳芳和刘文生双双瘫倒在地。柳夏至虽然没有瘫倒在地,但也感觉头晕脑胀。心里明白,这是被吓得头脑血管僵硬了,大脑有些缺氧。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走过见鬼愁了,听我爷爷说过,过了山脊见鬼愁就是鬼见愁了没事了没事了”刘文生边颤颤巍巍说着话,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哦?进了鬼见愁怎么就没有事了?”柳夏至压抑住紧张的心情问道。

他现在哪还有笑话刘文生迷信的意思?今天亲眼见到邪性十足的鬼火,已经把他坚持多年不信鬼神的思维,推翻了!

“鬼见愁就是说,鬼到了这儿,会发愁,,听我爷爷说,大龙山后山腰从来没有闹过鬼。我爷爷说,是被后山腰的一清道观震慑的,鬼都不敢到这儿来。”刘文生逐渐的把气息调整过来,说话不再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