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被锁住的人和秘密(1)

什么声音?就在我话问一半之时,突然传来一阵异响,如同重物摔倒的声音,沉闷厚实。

“咚——!”又是一声。

我和黑衣男几乎同时就往楼上望去——声音来自楼上。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要不要上去看看,黑衣男肯定地点点头。于是,我二人蹑手蹑脚,就奔着楼梯上去了。

刚踏上楼梯的水泥平台,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就挡在我们面前,我试着推了推,门后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但就是推不开,可能是门后堵有重物。

我朝黑衣男瞥了一眼,就见他不动声色地拔出短匕,朝门缝处瞄了几眼,随即又上下左右各敲击了一次,之后就将那匕首探进门缝处,往上一挑——“铮!”好像某细物断裂的声音。

与此同时,黑衣男抬手一拳,伴随着重物倒地声,铁门吱呀一声开了。

那重物倒地之声异常响亮,骇得我一惊,与此同时,门内那股时断时续的“咚”的声响突然中断,一时四下里寂静无声。

黑衣男的眼神告诉我,门内有人,我朝他点点头,小心翼翼走进老宅的二楼。

一进门就看见倒地的铁柜子,旁边散落一些断绳、竹竿之类的,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我疑惑地看了看黑衣男,他打了一个手势,意思大概说是机关什么的。

黑衣男的手电扫射了一圈,再加上外面的月光实在皎洁,可大致看清我们所处乃是一个厅堂,左右各两个房间,正前方是阳台。

房间的门都关闭的紧紧的,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而在我们前方,就在左边的两扇房门之后,又有着一道暗门,确切地说那也不能算是暗门,因为那里并没有门,顶多只一个门洞。

门洞内是向上延伸的木质的楼梯,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显得无比破败。我立即就想到了那第三层的阁楼,难道会有什么秘密掩藏在那里?

想到这我不禁抬脚往上走去,黑衣男打着手电,不疾不徐地跟了上来。

一上来我就有点失望了,因为这第三层的阁楼并不很大,也没有隔开什么房间,甚至还有点矮,不走到中间位置的话,可能还要弯着腰。

手电光的照射下,阁楼里泛起一层浮灰,一看就是堆放杂物的地方,而且这里还显得很空,也没堆放些啥东西,就只一些零零碎碎的桌椅啥的,还都是坏的。

这里极其阴森脏乱,灰尘又多,好多地方都结了厚厚的蜘蛛网,看样子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了,应该也没啥大秘密会被掩藏在这儿。

黑衣男打着手电朝我这儿晃了晃,那意思可能是叫我下去,别在这耗时间了,当务之急应当是先找到那异响的来源再说。

黑衣男晃了一下手电就朝楼下走去,我紧紧地跟上,急急忙忙奔着楼下去了——这阁楼如此瘆人,我可不想独自一人呆在这儿!

楼下,是一片死寂,黑衣男静静地站在那,也不见他有何动静。我可沉不住气,因为有他在身旁,胆子都壮了许多,奔着一扇门就去了。

“等一等!”他突然叫住我,指了指旁边一扇门,肯定地说道:“这里面有人。”

我露出狐疑的神色,就见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并且说道:“听觉。”

我来到那扇门的旁边,但知道里面是有人的,反倒没了一开始的那股勇气,但见黑衣男没有任何动静,似乎有让我打开那扇门的意思。可不能被他小瞧,鼓了一口气,对着那扇门就一脚踹上去。

“啊——!”随着踹开门的巨响,里面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就似杀猪般的那种。

我本能地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开始戒备,就看见那房间里面,有一个人,披头散发的。我吓了一大跳,急忙就往后退去,那人就开始朝我扑来,却听哗啦一声脆响,那人再难前进分毫。我这才看清,原来那人的手脚上,都被锁上了铁链,粗若拇指。铁链的另一端缠绕在一个铁架子的**,那铁床被拖动得嘎吱响,但就是难以撼动分毫。

那人见攻击不到我,又返回铁床边用脚蹬床,发出“咚咚”的声响,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道:“别,别杀我!斗不过…斗不过的,斗不过的……”

我听着那似乎耳熟的声音,身体突如触电一般,一下就认出了这个披头散发的人。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披头散发者,用着颤音说道:“你,你是那个疯子……!”

“你认识他?!”一个有些惊奇的声音传来,我转过身去,就见黑衣男眼中透出的疑惑神色。

我朝他点点头,但是那疯子显然是不认识我了,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就见他依旧用力蹬着那张铁床,嘴里含含糊糊、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很多都令人听不清楚。

我缓缓朝那个疯子走去,来到他的面前蹲下,却听黑衣男说道:“小心他伤害你!”似乎有些关心的意思在里面。我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为我担心。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叫李峰,对不对?”我试着友好地与他交流。

我的话似乎起了效果,疯子开始镇定下来,一脸好奇地打量我,但仍是一脸的疯相。

我继续说道:“不用怕,我们没有恶意,是来帮你的。”说着扯了扯锁住他的铁链,朝黑衣男看了看。

黑衣男也是爽快,二话不说就走了过来,掏出匕首就朝那铁链砍去,“砰”的一声,火星飞溅,却是将那铁链砍了一大缺口。黑衣男紧握铁链两端,再稍一用力,竟将那有缺口的铁链生生扯断。余下几根铁链,黑衣男一一如法炮制,纷纷给它弄断。

疯子呆呆地望着我们,没有任何表情,我实在看不出来他此刻心中会想些什么。

“你没有疯,是不是?你是装的,你一定在逃避什么,对不对?”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我迫切地想知道他内心的秘密,因为我能看出,他似乎极为忌惮古厂长。

疯子冲着我傻笑,眼睛朝我身后瞥了瞥,又咧开嘴傻笑。

难道他是不信任我身后的黑衣男?他想告诉我什么,又不相信我身后的面人吗?这也难怪,一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人,又怎能得到别人的信任?

“你不用担心,他刚刚救过我的性命,他这样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这个时候,我只得为黑衣男辩驳。

可是我话一说完,那疯子竟然哭了,紧接着又咧嘴笑,一会哭一会笑,弄得我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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