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萧劫的由来

那是一年大雪的天,鹅毛纷飞,冷风如刀。

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萧志国的妻子终于生了,是个大胖小子。高兴之余,萧志国正想叫人开门去看可有过往来人,却正好听到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萧志国认为此乃天意,不由得亲自出去,将院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的,是一个胖乎乎的红脸老道,大冷的天,身上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道袍,然而他行过之处所留下的足迹,冰雪纷纷融化,就算是刚落下的雪花,还未沾上那片足迹,就已化雾消融。

萧志国很奇怪老道大冷天怎么就穿这点儿,却更奇怪的是外面如此般的鹅毛大雪,老道身上却连一片雪花都未沾上,原来那些雪花还未沾上老道衣服,竟已化成水汽升腾消融。

萧志国极为诧异,认定老道如此异能,定是高人,忙请了进去。

通过攀谈,萧志国方知老道乃是京城白云观的道士,云游路过此处想要叨扰些饭食。萧志国认定极是缘分,哪有相拒之理,忙问了老道有何忌口,便吩咐人下去准备饭食。

闲暇之余,萧志国告知老道,今日内子正好产下一子,此时偶遇道长实乃缘分,希望道长能给小儿取个名字。

当时农村有这样一个习俗,但凡哪家生子,定要敞开大门,有行人路过便招呼其入内,好吃好喝招呼着,随即便要路人给小儿取名。

老道恭喜过萧志国,也不推辞,便随他来到产房。进得门内,萧志国走到妻子床边说明一切,妻子微笑点头,萧志国便从妻子怀中抱起孩子来到老道身旁。

老道看向那孩子,但见婴儿虎头虎脑,长得十分惹人疼爱。

老道问过孩子生辰八字,望向窗外天色,掐指算了算,忽地面色凝重,算了又算,却不知如何开口。

萧志国看出老道面色有异,遂询问之。

老道告知萧志国,非自己不愿说出,因刚刚自己掐指一算,发觉并非吉兆,恐触了主家霉头,因此不愿多说。

萧志国见识过老道本领,十分相信老道掐指推算的本事,告之但说无妨。

老道推辞不过,只得说道,刚刚自己计算过孩子的生辰八字,对应天时、地利、人和,分别以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演变推算过,此子应而立年之后必有一劫,乃生死劫,若得以渡劫,当飞黄腾达,若得不过,则命殒当时。

萧志国大急,问老道可有何渡劫之法?

老道掐指算算,说此劫乃天意使然,命运使之,既然逃避不了,不如便叫“萧劫”如何?至于劫难如何渡之,则要全靠个人造化了,旁人帮衬不了。

萧劫,消灾解(劫)难……萧志国连声念叨,连连叫好。

用过斋饭,萧志国请老道留宿,老道执意要走。

临行前老道声称今日得见贵子,实乃缘分天意,但见贵子面相,虎虎生威,日后必是生性耿直正义之人,定有一番龙腾虎跃的作为。随后还告之萧志国,若信任贫道,在孩子成年之日可去京城白云观寻他,老道会赐一法器于他,可保他一隅无恙。

萧志国谢过,问及老道道号,老道则自称“一尘”,随即拜别萧志国,匆匆去了。

在萧劫成年之时,萧志国已是公安界高干,但他不忘与一尘道长的约定,遂带着萧劫前往京城白云观。却没料道观门口早已有道童等候多时,见到萧志国父子,便上得前来,告之观主早已算得今早会有贵客前来,遂领着萧志国父子进观。

萧志国十分惊讶一尘道长未卜先知,万分佩服。

进得观中,一尘道长正自打坐,耳闻萧志国父子前来,便睁开双目微微笑着。

一别十八年,萧志国惊讶地发现一尘道长竟然容颜未改,而自己却已垂垂老矣,遂问之,一尘则称此乃道家养生之道,若有兴致,可倾囊相告,萧志国十分信服。

随即一尘道长便传于萧劫一面古朴铜镜,铜镜面儿磨损厉害,已照不出事物。一尘告之萧劫此物要贴身携带,声称此物乃上古铜镜,可避世间一切妖邪**之物,希望能助萧劫渡劫之用。

萧志国领子拜谢,为不叨扰道长清修,随即离观而去。

萧劫思绪又回到现实当中,他隔着衣服摸到那面铜镜,心里对于这一切相当恍惚,只不过看着父亲如此信服的样子,他也不好过多质问此事真伪,而且那一尘道长的确是仙风道骨,父亲每每前去白云观问道,也都把他带在身边,他见识过一尘的论道,果真是见识非凡、道术渊博。

萧劫又想到眼前所办案子的诡异,说不定这件案子,到时可能还需道长相助,只不过他所说的那个“劫”,究竟是何意?

萧劫正胡思乱想,然而李特平伸着手被冷落一旁,可就老大不高兴了,他看着萧劫出神的样子,忍不住就喊道:“萧队长,想什么呢?快醒醒!”

萧劫一怔,这时却听前面座位传来女生的哭泣、叫骂:“快放开我,你们这些流氓、无赖……”

萧劫循声望去,就见前面座位四个男人,手臂身上俱是纹身,一副痞子样,正拽着刚刚那位少女拉拉扯扯,其中一名痞子强硬搂过少女的肩膀,嘻笑道:“对啊,我们就是流氓啊,小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碰我!”少女声音带着哭腔。

那痞子道:“碰你怎么了,我还要亲你呢!你一个陪酒的,还不准人碰,酒怎么能卖得出去?来,把小嘴儿嘟过来,让小爷我亲一下!”

少女挣扎,旁边座位上的人则冷眼旁观,只当是看热闹,没有一个愿意上前蹚这趟浑水的。

少女泪眼婆娑,求助的目光朝萧劫这边看来,而李特早已按耐不住,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恨道:“还有这样的无赖,不知道女孩是用来追的么!”说罢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

这句话似乎被那痞子听见,随即朝这边看来,嚷道:“刚才是哪个狗日的在撒泼,也不打听打听我纹龙哥在东条街混得怎么样,敢管老子的闲事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怂样!”说话的这个痞子手臂上恰恰纹着一条龙,只不过此人手臂纤瘦,那条龙纹上去看着像条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