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得极不踏实,在竹**翻来覆去的怎么着就是睡不着,耳边不断地传来隔壁的动静,乍一听还不小。

忍到最后我终于憋不住了,套上鞋子就准备去“捉奸”,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容显礼拦住了。

“徒儿,你这是做什么?”容显礼没料到我的态度会这么激烈。

我指着门嚷嚷道,“师父,好歹我舅舅跟你也是弟兄,你怎么能看着他跟一小丫头那样啊!”

“那样?哪样啊?”容显礼使劲将我拉了回来,“我说你这个做小辈的怎么这么不懂事,现在牺牲了你舅舅,没准过几天就能从小丫头的嘴里套出凤凰眼的下落,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

“笨?谁笨了,我不能害我舅舅啊!那丫头是蛊女,万一我舅舅不喜欢她怎么办,他岂不是要死吗?”我急的直跺脚,想着自己就剩他一个亲人了,说什么也不能牺牲了他来换取我的眼睛吧。

我顾不上容显礼的拉扯,直接冲进了右边的屋子里,刚踹开了房门整个人就被迎面而来的网子给套个正着,霎时间就被吊在了屋顶的横梁上。

下面顿时传来容显礼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叫人冷静你不听,你看看!”

他急烈烈的从厨房里拿出了一把菜刀来,还没对准什么就一刀朝我飞了过来,我吓得只得闭上眼睛,结果屁股一疼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地了。

等我回过神来时才发现月竹正阴森森的看着我,眼睛里跟带着冰刀子一样,反观那琅彩跟死尸死的躺在**,光裸的身体上盖着一床不大厚的被子,老远就看到平坦的被面上凸着个棒槌。

我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甩着一身的绳网气呼呼地往山下奔去。

个老子不死的,亏得我心里惦念着他的安危,没想到还真跟小丫头快活上了!

呸!

一想到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猪突然拱了一颗长在山沟沟的野菜,我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啊。于是越往下想思维发散的也就更广了,想到之后我舅舅怀里抱着一个小蛊女,看到我跟拉拉直接把我们一脚给踹开了,我更是伤心。

于是趁着夜色我越跑越快,越快也就越控制不住自己迈腿的节奏,结果脚下一个趔趄,眼看着自己要摔死了,我顿时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

只是没想到的是身子刚要着地就被什么东西给接住了。

人!脑子里顿时蹦出了这么个想法来,还未看清楚抱我的究竟是人还是熊的时候,身子一个悬空直接被撩上了肩膀。

“喂,放我下来啊!救命!救命啊!”

“别叫了,是我!”声音乍起的一瞬间,我眼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老公,我想死你了!”我一激动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不放。

薄冷被我勒的差点断了气,忙拉着我的腰想把我给放下来,“放手!放手,我快被你勒成两截了!”

我双脚刚一着地,又抱住了他的脖子,脸都没看清楚就直接扑上去一阵猛亲,薄冷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起先还有躲避,到了最后干脆迎合起我的吻来。

我俩就这么干柴烈火的亲了一阵后才松开,迎着猎猎的寒风,他将我往怀里紧紧的抱着,抱着

抱着就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对了,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在家的吗?”他一骂,我顿时蔫了。

迟疑了好久才老老实实地把实话给交代了,末了免不得又被他给痛骂了好一阵。

只是骂完了他能对我说的终究是软话,“算了,既然来了就来了吧,你一会儿是准备跟我走,还是回你舅舅那里?”

“废话,我当然是跟你走。他现在可跟着小丫头快活着呢,我哪敢打扰他啊!”我嘴上说着酸话心里多少有些担心那琅彩的安危。

薄冷偷着笑调侃起我来,“听你的意思更觉得像在吃醋啊。”

“屁!我会吃醋?薄冷你能体会到好猪吃了一棵烂菜的感觉吗?”我珍重问道。

他想了想,重重的点了下头,“嗯,我觉得我就是那头好猪。”

“靠!你才烂菜呢,你全家都是烂菜!”我一听他这话就来气,当下朝他挥了拳头,可惜被他一下子就握住了。

“好了,你要愿意跟我下山就跟我下山吧,我们在山脚的一家农舍借宿,这不想着趁着夜里上山探探路的,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你。也该咱们俩有缘分。”

他说着搀着我小心翼翼地顺着山路往下走,一路上没少跟我说笑,一下子就把我的心情给调节好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俩才下山,回到农舍里时他们几个都睡得香极了。薄冷也心满意足的抱着我过了一夜。

隔天一早,王悬跟安芷蹲在门口刷牙的时候一见我出现,吓得直接把牙膏沫子给吞进了肚子里,害得他们两个抠着喉咙吐了好一阵。

反倒是邪泽比较淡定,看到我的时候只是弯起眼睛笑得十分的温顺,甚至连问都不问一句我怎么来了。

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安芷他们抠着牙膏沫子,看到最后干脆给他们一人端了一杯水,“别抠了,咽就咽下去吧,就当是洗胃了。”

王悬剜了我一眼,囫囵个儿的吐了口水,然后一抹嘴巴道,“老妹儿,你怎么来了?”

“这不想哥哥你了嘛,所以就跟过来了,话说你们不是说去找寨子的怎么在山脚下安了家?”

说起这茬来,王悬也是一阵的叹息,他将漱口缸子交给了安芷后就拉着我蹲在一旁说起了他们这几天的遭遇。说是刚下飞机还没赶上车就被部队里的人请过去喝茶了。

我一寻思估计是冷翊干的好事。

“那后来呢?”我问。

他又是叹了口气,“说来也多亏了你男人!白天的时候他们没盘问出什么东西来,到了晚上我跟安芷着实受不了了,后来薄冷跟邪泽一使手段,这局子里就闹了鬼,于是我们几个就趁乱逃了出去。”

至于这一段的故事王悬还添了不少描写,总的就是把薄冷跟邪泽狠狠地夸了一番,害得我以为他是收了那两个人的好处。

王悬说完了话后直起腰板捶了两下就回了屋,我蹲得有些久,刚直起腰脑袋就是一阵的晕眩,眼前突然一黑就要栽倒下去,幸亏这个时候薄冷将我扶住了。

他责难道,“你一清早不去吃早饭跟王悬他们说什么?”

我晃了晃脑袋,“也没什么,就问问你们这几

天都做了什么。对了,我之前遇上梵小吟了,总觉得她现在好像是跟冷翊在一起的。”

“那你有没有受伤?”如今我肚子里揣着一个,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我跟着他一起过来冒险的。

我捂着肚子在原地小小的蹦了一下,“你看,我没事!我哪有那么脆生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松了口气,当即张开双臂将我搂在了怀里,“你不知道我这几天心里总是惦记着你,就怕你不听我的话偷偷跟了过来,果然你还是跟来了。雅儿,我怕到时候保护不了你啊!”

“你放心,我能保护好自己,都跟你经历这么多事情了,你看我少了什么吗?”我故意在他跟前转悠了一圈,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来,“对了,你们这些天有什么发现吗?能找到帮冷翊祛除蛊毒的法子没?”

薄冷听到我这话后就一言不发的盯着我的左眼看了半天,然后阴森森的问我,“是谁跟你说这里有凤凰眼的?”

“我舅舅。”我老老实实交代了,“我舅舅虽说活了这么大的岁数没干过什么正经事,但他认识的人多。你还记得上次咱们在莲雾镇遇上的赶尸人容显礼吗?他就跟我舅舅是旧相识,这次我也是跟他们来这边的。不过没想到的是昨天我舅舅被蛊寨里的小丫头被逼良为娼了。”

说起这件事来我心里终究有些懊恼,当初不该因为那琅彩对着小丫头来了反应就丢下他不管,不过转念一想我要是不气冲冲地下了山也就遇不到薄冷他们了。

凡事有利有弊,说得很对。

“也就是说你舅舅现在跟寨子里的蛊女在一起了?”薄冷挑了挑眉头,嘴角顿时扬起一抹笑意来。

他笑得有些令人发寒,我隐隐觉得他是有了什么打算。

“薄冷,你该不是要上寨子里吧?”

“你还真说对了,既然舅舅要结婚,咱们这些小辈怎么能不去道个喜呢?”他笑意盈盈的看着我,果然是没存着什么好念头。

我寻思着想了一会儿,也对,到时候咱们仗着人多势众没准还能把那琅彩给抢回来。

“那好!就照你说的办!我先去吃个早饭,收拾完了就带你上寨子!势必要把舅舅给抢回来!”我士气激昂地走进了农舍里,端起桌上滚烫的过桥米线就是一顿的海塞,等大家伙儿都收拾好了,我们几个就鸡贼般的上了山。

有了薄冷昨天探路的经验,我们几个一路上走得格外小心,也不知道躲了多少个陷阱之后总算赶到了蛊寨。

只是没想到蛊寨竟然安静地仿佛陷阱了熟睡之中,不管我们几个走街过巷的动静再大,寨子里始终都没有一丁点的动静。

薄冷嗅着空气狠狠地吸了一鼻子,顿时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与此同时邪泽也得出了一个结论来,“这寨子应该不久之前死过人,但是空气好像并没有保留多少的死气。”

他说着话的同时淡淡的看了一眼薄冷。

薄冷有些不明所以,但很快就反映了过来,“你要回冥界?”

“嗯,我回去让寒灯查查这里的情况,你们暂时留在这里吧。”说罢,我们跟前闪过一道红影,再一看跟前已经没什么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