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您想知道的事情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你。至于信君的消失我也希望你别太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白犀明明是想告诉我一切真相的,可是她说到一半却突然打住了,这分明就是在寻我的开心。

我心有不甘立即追问道,“白犀,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什么。八月十五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薄冷是不是去找让他复活的法子了?啊——你回答我!”

白犀没料到我的态度一下子会变得这么坚定,我双手直接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离开。不想白犀的本事比我想的要厉害得多,她身影一闪轻轻松松的从我手中逃开了,然而就在她要破门而逃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咬破了手指在半空中画了一道符,直接将门给封印了。

“夫人,您别逼我!”白犀见门被我封印只好放弃逃走。

我几乎有哀求的语气同她说话,“我不是逼你,我只是想帮他。白犀,你告诉我实情好不好,到底要怎么做我才能帮他。”

“夫人,信君就是不希望你插手这件事,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你的。如果你参与其中这对他来说会带来更多的麻烦。”白犀被我逼得无可奈何险些对我也发了脾气,所幸她还是忍了下来,“夫人,八月十五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若是过了那天他没能回来的话,那您就不必等了……”

白犀说完这话后便化作一缕青烟从我的跟前消失不见了。

我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茫然的看着四周,这里已经没有他了,可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独有的味道。

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离开我,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已经没有多少天了。

我不知道在房间里呆了多久,等我想起来要出去的时候才发现天早就黑了。早就瘪了一半的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差一点就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还需要吃东西。

说起来也很奇怪在邺陵里我起码待了三天的时间,可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饿,可现在一离开邺陵这饥饿感就跟洪水猛兽一般。

不过等我打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容若不知道什么时候侯在门口的,而他似乎也等了很长时间。

我愣了愣,依旧觉得身体有气无力的。

他瞧我面色不好当即朝我投来抱歉的眼神,“那姑娘,我知道现在来找你可能不是时候,但是主人那边……”

邪泽的情况我自然明白,可是薄冷一消失我整个人都没有心思再放在别处了。

我摆了摆手,靠着墙壁看着他,“对不起容若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帮他了。早知道他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该擅自带他离开邺陵的。”

“不,这件事跟你没有半点的关系。对于主人来说只要能离开邺陵便是对他最大的恩赐,至于如今这样的结果是我们都没有料到的情况。那姑娘我来找你并非是为了责怪你,而是希望你能帮帮忙。”

从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得出来他对于邪泽的事情很是关心,但是

说出刚才那番话的时候他的态度始终都是恭谦的,由此可见他是一个多么儒雅的人。

虽是如此,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可却没有半点的法子。

我连邪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不知道又何来帮他呢。

“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尤其是薄冷现在又走了,我实在是……”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不,你有办法的!”容若突然眼睛放光,一下子就握住了我的双手,同时也注意到了我手指上那缠了几圈早成了黑色的阴缘线,于是他笑得更是自信了,“没错,一定没错的!那姑娘,你随我来,你一定能救主人的!”

容若不等我给他应一声拽着我就往他们的房间冲去,等房门一打开我才发现邪泽所躺的**周边放满了玉片。

“你这是做什么?”我指着一床铺的玉片,“你是用这种方式保存他的身体,可是你哪来这么多的玉?”

容若听我这么说不由得勾唇笑了笑,“这些都是我身上的,自百年前我替顺治爷进入邺陵之后,再到遇上主人,是他用玉替我重塑了身子。所以我现在只是一个灵魂依附在玉上玉人而已。”

“如此,你还真是……”我忍不住将容若打量了一遍,他这副样子与正常人没有半点的区别,却没想到是一尊玉人。更没想到的是邪泽居然有如此的本领。可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法子救下邪泽啊。

容若不等我有何犹豫转身就从果盘里抽出了一把水果刀来,他一把拔开了刀鞘,瞬间就握住了我的一只手腕,当下锐利的刀锋便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割了一下。

眼看着鲜红的血从我的手腕上流了下来,我疼得龇牙咧嘴的,而他直接拉着我的胳膊将伤口对准了邪泽的嘴巴。

我眼睁睁的看着鲜血流到了邪泽的唇边,很快就消失了……而他的身体也渐渐地变得饱满起来,他就像是急需要水的海绵一般,直到他的身体恢复一半时他忽的睁开了双眼来。

“邪泽?”我见他转醒当下欣喜不已,虽然牺牲了不少的血但好歹是把人给救回来了。

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刚醒来就猛的拽住了我的手,几乎是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我脚下一个趔趄直接被他给拽到了**还没回过神来是怎么回事他就压在了我的身上,同时那张带血的唇倏地张开,呱唧一口便咬在了我的脖子上。

“啊……”我闷声呜咽了起来,然而邪泽就像是一只凶兽拼命的吮吸着我的血,恨不能一下子就将我给吸光榨干才好。

“住手!主人,够了!够了!你再这样的话那姑娘会死的!”幸亏这个时候容若直接将他从我的身上给扒了下来,不然我肯定是小命不保。

我伸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可很快就发现脖子上的血没止住我胳膊上的血还是没止住,再这么闹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那姑娘,你别动我替你疗伤。”这个时候的容若也顾不上邪泽了,他从袖子里放出了两只小玉虫子,两个只有拇指指甲盖大小

的虫子一只爬到了我的胳膊上另一只则爬到了我的脖子上。

一阵不大明显的麻痒敢之后我急发现这两只小虫子不见了,而我胳膊跟脖子上的伤口居然神奇般的消失不见了。

尽管如此我刚才消耗的血确实有点多,刚从**爬起来我就觉得一阵晕眩,幸好容若及时将我给扶住了,“那姑娘你觉得怎么样?”

“晕,晕的厉害!”不管搁谁被抽了这么多血不死已经不错了,哪里像我还能这么硬气的说没事呢。

容若怪心疼我的,将我扶到**休息又给我盖了条被子,我腾地一下又从**爬了起来,“等等,他不会再咬我脖子吸我的血吧?”

“那姑娘,你放心吧,主人已经恢复原状自然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了。你且好生休息,我去给你弄点滋补的东西。”容若简单地交代了两句后就离开了,只留下我跟邪泽两个。

我抱紧了被子往墙边缩了缩,小心翼翼地偷看着此刻半跪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邪泽。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嘴边的血液有少许滴落在了地上,一时间我竟觉得空气都冰冷了无比。

我俩就此维持着这个动作,直到他动弹了一下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你是在害怕我?”他侧着半个身子对着我,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苍白的面孔,诡异的红瞳,黑白相间的华丽旗装……

他就像一朵在悬崖边盛开的白蔷薇,身上布满了扎人的荆棘。

我扯了下被子从**爬了下来,双脚刚沾地我的脑袋又晕乎了一下,只能靠着床边的架子盯着他,“其实我不是怕你,以前我还看过薄冷将腐烂的身子给吞进肚子的,你跟相比口味淡了很多。”我实话实说道,并非是在安慰他。

邪泽冷不丁的嘁了一声,抬手抹掉了嘴边的血迹,“那雅,你为什么一定要带我离开邺陵呢?”

为什么?我不是没想过这个原因,但绝对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

“等等,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半举着手打断了他的话。

邪泽讷讷地望着我眼神中满是疑惑,“你想知道什么?”

“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在邺陵里那些脑袋们围攻我的时候你要救我?”我抱着床边的扶手有气无力地望着他,“当初看到你手指上也捆着一圈阴缘线,我还以为……”

他不等我将话说完便举起手来看了看,套着指甲套的修长手指上缠着的一圈阴缘线已经变成了银白色,“你说的是这个?”

“嗯。”我点了点头,“许夫人说送我入邺陵就是阴婚的,我看你手上的那线跟我手上的一样,我还以为……”

“你以为我便是那个要与你阴婚的人?”邪泽的声音蓦地拔高了些,反倒震得我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又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不想他却长叹一声。

“与我有婚约在身的人早已消失了……阳间也好,地狱也罢……就是轮回六道终寻不得她的踪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