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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们好好聊聊,有什么误会尽早解开。 ”

陆建豪和焦正差不多年纪,这会却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这让江若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难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眼中是那么幼稚吗?

估摸着陆建豪也走远了,焦正牵住江若蓝的手,一脸愧疚:“是我大意了,要不昨天也不能……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

自从认识焦正,他对自己不是戏谑调侃就是蓄意挑衅,即便是温情脉脉也总像不好意思似的偏要拐着弯让你费半天劲才能明白他的好意,像今天这样的直接还是头一次……

刚刚气得几乎发狂却不觉得难过,可是现在眼泪却溢了出来。

焦正见她哭了,更是慌了,在口袋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出半张纸巾。

“你哭什么啊?让人看到多不好……”他的粗糙的袖子胡乱的揉着江若蓝的脸几乎她的脸皮蹭掉,江若蓝的挣扎还被他认为是在生自己的气。 结果一边擦一边嘟囔着:“你怎么越哭越厉害呢?脸都哭红了……”

“报告!”

满脸稚气的小警察已经关注此景好半天了,他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回避,可是他现在有任务必须执行。 他从站在门口就开始激烈的反复措辞,情急之下喊出这句“报告”并附带一个标准地敬礼。

屋里的两个人被这声嘹亮吓了一跳。 齐齐的看向门口。 焦正的脸也开始发红。

“正哥,审讯就要开始了……”

“哦,”焦正搓了搓鼻子:“我马上就去。 ”

小警察也脸红红的跑开了。

“你先回去吧,有事晚上再说。 ”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这个焦正,是不是永远的工作第一?

她刚冒出这个愤怒就见焦正跑了回来冷不防地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又匆匆走了。

她愣了一会,方忍不住笑了。 摸摸被他蹭得有些发痛的脸。 余光中瞥见躺在**地方可。

这是张相对陌生的脸,若不是那近乎完美的身材。 她很难将这个躺着的人和方可联系到一起。

……“老板,这里招小工吗?”

……“正哥哥,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其实我真的很爱你……”

……“蓝姐,你不是失忆了吧?我是方可啊……”

……“哼!”方可气哼哼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拳头,这个表情绝对是属于梁梓的:“你就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敢嫁给他……”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我究竟是谁……”

……“你是我地,除了我。 谁也别想得到你!”

方可……人皮娃娃……

难以想象的结局。

只是方可“死”了,梁梓……会怎么样?他是跟着方可一起形神俱灭还是继续游荡?会不会继续寄身在另一个她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身体里自然而然的来到她身边?

她无意识的看着方可,突然觉得她的厚厚眼皮下的眼珠好像转动了一下。

后背一阵发冷。

她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可是……

难道是错觉?

不过即便是错觉也让人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安静躺着的方可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跃而起。

许多时候,静比动更可怕,因为静止的东西往往让人觉得它在运筹帷幄,而你永远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么。

***

一切结束了吗?或许是吧。 而新的生活很快就要开始了。

四月的天已经很明媚了。

明媚地春光中站着江若蓝,她正看着墓碑上的照片。

是春色还是心情?静默的墓地似乎也带上了几分喜气。

焦正本来是决定一同前往的,可是江若蓝却很想单独来到这里,因为她有许多话要说。 可是站在这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江梅昆和纪如萍仍在笑盈盈的看着她,目光传递着无限祝福,应该是知道她要向他们传递的喜讯了。

五月一日。 她会和许多女孩挤在这一天成为一个幸福的新娘。

每每想到此,便不禁心头发热,眼眶发烫。

记得许多节目中,那些个获奖人在进行致辞的时候都要说“感谢我的爸爸,感谢我的妈妈”,以前只是觉得老套庸俗,可是现在,她真地很想说“感谢你们,感谢你们给了我今天”。

如果没有这对善良地夫妇,她江若蓝今天会是……太多太多的可能。 来不及一一去设想。 唯一能想到地是,如果他们还在世。 一定会在鞭炮纷飞的那刻掉下欣慰而难舍的眼泪。

想到这,她的眼睛先红了。

无限的感激涌到胸口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在喉咙处起伏着,引得一阵哽咽。

她多希望哪怕是在幻觉中听到一句他们的祝福,可是耳边响起的只是鸟在飞过天空偶尔掉落的几个音符。

泪水迷蒙中,似乎看到照片上的人笑了。

或许不该奢求太多,这便足够了。

转到展鲲鹏墓前,只见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幽深。

她不知自己从中看到了什么,祝福?无奈?伤心?无助?或许都只是自己的揣测。

她拂去墓上的尘土,放上清新素淡地花。 轻轻的说了句:“你也是希望我幸福的,不是吗?”

望向万柳杨的墓,她的照片即便是黑白的也褪色了许多,竟有些看不清上面的表情了。

她默默地站了一会,只是叹了口气。

田森和田唯儿的墓要稍远些,不过在向那边走了几步之后,她突然睁大了眼睛。 不可置信地盯着前面。

看位置那应该是田唯儿的墓,上面正有一团淡黄盛开在灰黑的墓上。

她遏制不住激动。 快步奔了过去。

一束雏菊,淡淡的悠然的新鲜的清香着。

方舟……一定是方舟来过了。

急急环顾四周,却没见到那个修长的身影。 可是她仍旧不甘心地寻了许久,想着方舟会像以前那样不期然的出现,带着他独有的干净的笑容。

可是没有。

激动渐渐归于平静。

方舟回来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走,当然这只是猜测,唯一肯定的是他一定不想让人知道他曾经来过。

他把自己封在了那段记忆里。 虽然他竭力淡然,不过……或许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真正的放下这一切。

唯儿……她在墓碑上淡淡的笑着,似乎窥见她心中所想,不过更可能地是她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即便长眠,也有爱人时刻牵挂,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其实俗世男女追求的,不就是你心我心,心心相印。 纵然天长地久是奢望。 纵然海枯石烂是神话,但人仍旧是无限向往的。 而唯儿,她现在拥有了。 只要拥有,又何必在乎时间与空间的阻隔?

有时,一瞬即是永恒,远远胜过朝朝暮暮的长相厮守而使浪漫磨成琐碎。 更胜过同床异梦地却又偏偏同处一个屋檐下的貌合神离。

心中顿时翻滚无限感慨。

再看向田森的墓。

虽然没有鲜花祭物,不过很干净。 看来方舟还是有心的,而自己这个女儿倒显得怠慢了。

田森的脸看不出表情,不过她看着那双她一直认为是充满慈爱的眼睛不由有些害怕,她总觉得田森在怪她,因为他一定会认为就是她的不配合导致唯儿不能复活。

她赶紧垂下眼帘,却又看了过去,嘴唇动了动,艰涩的叫了声“爸爸”。

这本是他理所应当拥有的也是早就该拥有的称呼,现在在她听来却是如此地陌生。

“我要结婚了。 祝我幸福吧。 ”

然后便再也讲不出一个字。

沉默许久。 终于再叹了口气。

转身离去时仍忍不住四处打量。

她在找黑影。

虽然她知道自己再也见不到它了,却仍是抱着一点希望。

“……你一瞬间地意念被灵气捕捉到了……是你赋予的我生命……”

她有时甚至想。 会不会自己某一瞬间地意念再次被灵气捕捉到了然后重新塑造出一个黑影呢?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只能偶遇,不可强求。

站在这种地方,她也会想到梁梓。

梁梓的骨灰在另一个城市,只是他的魂魄……

她再也没有接到过莫名其妙的电话或短信,也没有遇到过莫名其妙的男人或女人,一切都恢复到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程度。 这让她一时有些无法适应,甚至有点诚惶诚恐,时不时的会提心吊胆的猜测会不会有更严重的反击?可是……平静,平静得波澜不惊。

梁梓……难道真的跟着方可冲向那辆汽车的时候一同灰飞烟灭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这样幸运。 有时,她也会想起自己在镜子里的时候看到梁梓深更半夜木呆呆的在发屋里游荡。

黑影说,他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或许经过这场变故,他会更加“失忆”吧?

“这世上你最好看,眼神最让我心安,只有你跟我有关,其他的我都不管。 全世界你最温暖,肩膀最让我心安。 没有你我怎么办?答应我别再分散……”

是焦正。

她的嘴角挂上一丝甜mi,接通了电话。

“我就在外面……”

他没有多说,不过她知道,他一定在外面等了许久,担心她有事,却又不想催她……

是的,在这世上她曾拥有过许多让人羡慕的东西却又一一失去了,可是在失去的同时他出现了,默默的小心翼翼的无限温柔的关心她,呵护她。 他的眼睛不大,却有着让人最心安的眼神,他的肩膀宽阔,给了她包容与温暖。 他仍旧是有事没事的调侃她,可是语气中却充满了疼爱,仿佛她是自己好容易寻到的至爱的宝。

或许上天还是怜悯她的,没有让她错过他。 可是有时她却会担心如果失去了他自己该怎么办,每每想到这便一阵心慌,仿佛末日都要来了。

“怎么不说话?”

话筒那边传来一句担心。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路跑下去,向着那门口奔去。

迎面,正赶上他焦急赶来的身影。

心中一动,眼泪登时流了下来。

焦正一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对前来上坟的年轻人正好奇的看着他们,估计此刻心中一定认为这俩人是闹了什么矛盾。

是更让他觉得不好意思。

“你怎么还哭了?”

好在那对年轻人及时调转了目光,他便小声的问江若蓝。

江若蓝也不回答,只是挽住焦正的胳膊,吸了吸鼻子:“走吧。 ”

焦正满心的莫名其妙,却也不再问,轻轻拥了拥江若蓝的肩膀,一同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