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奇事?”众人立刻聚精会神。

“就发生在她那幢别墅区的事……”

“哪个别墅区啊?”

“听风苑……”

一个发卷掉到了江若蓝的脚边……

***

林婕妤懊丧的拿枕头盖住头。

烦死了,又是那个声音,每天都响好几次,白天也就算了,人声嘈杂的也听不到,一到晚上,简直是……简直是震耳欲聋,而且还好像有回声似的在屋子里荡来荡去,再加上身边这人的呼噜声,她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推了一下打呼噜的人。

那人哼了一声,又睡过去了。

她气了,狠命踹了一脚。

“嗯,什么事?宝贝……”

身边人转过身,一张臭烘烘的嘴凑了过来,在她脸上留下臭烘烘的一个印,很快没了动静,继而鼾声又起。

“唉呀呀……”那人突然叫起来,捂着胳膊龇牙咧嘴:“你怎么了你?”

“你没听见吗?”

“听见什么?”

“声音,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

那人支着耳朵听了一会。

“没声啊。 ”

“等你听到黄瓜菜都凉了!”

林婕妤气呼呼的转过身。

等了一会,也不见那人搭茬。 再等一会……

“呼噜,呼噜……”

他又睡上了。

林婕妤这个气啊,想当初自己在家的时候,虽然住地是公寓楼,睡的是单人床,但是从来没有失眠过,可是现在呢?别墅。 高床软枕,倒睡不着了。 难道自己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长的就不像个享福的模样?

“你给我起来!”

她狠狠踹了身边人一脚。

章山激灵一下,懊丧的坐起身,他知道今晚是不用睡了。

“怎么了,宝贝?”

他转过身抱住她。

虽然有点生气,不过对于身边这个女人,他还是很喜欢地,她那么年轻。 那么漂亮,那么柔软……

结果抱了一会,他的感觉上来了……

好容易逃开家里地监管跑到这,的确不应该用睡觉来虚度时光。

他的嘴凑了上来,手不安分的在女人身上游走的。

“啪”。

手挨了重重一下。

他捂着手,有些委屈。

唉,女人不能宠啊。

“你到底怎么了?”

他的情绪已经被打没了。

“声音,声音……”

林婕妤气呼呼的说。

“你总说声音。 到底是什么声音嘛?”

“不知道,反正隔一阵就响,隔一阵就响,当……当……”

“当……当……”章山眨巴眨巴眼睛:“你说地是钟声吧?”

“这附近有钟吗?”

“咱家没有,不过前楼江家可是有一个,据说还是古董呢……”

“我说怎么这么邪门……”林婕妤皱起眉头。

“什么邪门?你们女人呀。 总是爱胡思乱想……”

“我才没有!你不知道,每次我听到这声音都感觉它好像在说话……”

“说话?呵呵,钟还会说什么话?”

“真的,我总觉得它在说‘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我觉得那不是普通的钟……”

章山笑得几乎肚子痛。

“什么‘我看见你了’?我看你就是白天睡得太多,晚上失眠了。 你看我,那钟声我怎么没听到?”

“反正……”林婕妤眨眨眼:“你说他们……就是姓江那家人自己能不能听到?”

章山狠狠亲了林婕妤一下,小女孩,真可爱!

“怎么听不到?不过人家可不像你这么神经兮兮的……”

“什么神经兮兮的?你说谁神经兮兮的?”

林婕妤捶着章山的胸。

“我神经兮兮的好了吧?”

章山重新把这个鲜活地肉体搂入怀中,感觉某个部位开始升温了,他的手又开始不安分了。

“山。 ”林婕妤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咱们把这钟买回来好吗?”

章山空出正忙活的嘴:“你不是不喜欢那声音吗?”

“我是说。 喔……”一股体内xian起的一浪高过一浪的微波冲刷着林婕妤最后地意识:“买回来……丢掉……呜……就再也……听不到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宝贝……”

章山埋下头。 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林婕妤又昏昏的睡到中午,然后踢踏着拖鞋下了楼,然后重复前一天这个时间的活动。

到了晚上,她刚选好衣服化好妆章山就来了。

她有些意外。

一般情况下章山是不会连续两天出现在这的,家里管得严,而且……他好像也不只自己一个女人。

现在他竟然来了,打乱了计划,还有人在等着她……

心里赌气着急,表面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不,而是惊喜。

“你怎么来了?”声音嗲得发麻。

章山的脸色立刻印上了一个发着紫光的唇印。

他搂着这个软如绵柳的身子一时间心猿意马险些忘了此行的目的。

“来来,宝贝。 坐下,”他倒在沙发上,拍着大腿:“快点,我一会就得走……”

林婕妤心中暗喜,却故意嘟起小嘴:“好容易来的,别走了……”

章山被这声音电得浑身酥软:“不行啊,你也知道。 我家那黄脸婆看得严……”

“那你还在这干什么?赶紧走!走!”林婕妤说地可是心里话。

“我这不是来向你汇报来了吗?”

章山把林婕妤拉向怀里,抚弄了一番。

林婕妤心烦意乱。 不好应着他也不好逆着他,这么下去什么时候能走啊?

“汇报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总那么点事……”

她打掉章山逗弄自己胸口地手,她可不想再重新洗漱一遍,那可就真出不了门了。

“你忘了你昨天跟我说什么了?”

章山看着林婕妤系好口子,有些失望。

“说什么了?”

林婕妤自然不记得了。

“你说要买下江家那座古董钟……”

林婕妤眨眨眼,是有这么回事,而且马上就为即将响起的钟声头痛起来。

“买下来也不要带回这里。 直接丢掉算了,你要是舍不得就摆到你家去……”

“买不了了……”

“买不了?为什么?一定是你不肯出大价钱……”

林婕妤就知道像章山这种有钱人关键时刻总是小气得很,要不也不能把自己安置到这幢旧别墅。

“那座钟……有问题。 ”章山彻底收起了嬉笑。

“有问题?一座钟能有什么问题?”林婕妤自然不信。

“我今天就是跟你说这事来地。 我下午的时候就去了江家,可是……”章山把腿上的林婕妤移到沙发上:“我看到那座钟了,也看到了江……他好像叫江梅昊,他的样子……”

章山皱紧了眉头,好像在形容一件很困难地事。

“他很瘦,不。 应该说很枯干。 他才只有四十多岁,可是现在看起来……不仅是外貌,还有声音,举动,好像就要……不过他的眼睛很亮,不是正常地亮。 那光……很难形容,好像很兴奋,又好像很恐惧,而且往外凸着,似乎永远也闭不上的样子。 而且我和他交谈大概有二十分钟,果真没有见到他眨眼……”

林婕妤觉得脖子上好像有什么人在吹气,赶紧回头看了看,然后kao紧章山。

“我客气一番就直接跟他说要买那座钟,多少钱随便他开。 我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上传来一阵很刺耳的……也说不上哭声还是笑声。 江梅昊也没有答我的话就慢悠悠的上了楼。 可是他的动作太慢了。 像木偶似的,刚上了三级楼梯就见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地从楼上冲下来。 ”

“她披散着头发。 我也没有看清她是什么模样,不过那动作却是比江梅昊迅速,还不是一般的迅速,感觉像是直接从顶层的楼梯掉下来的。 可是还没等到跟前,就一声尖叫‘它在那,它还在那……’”

“我还以为她指的是我,可是她的目光却盯着窗子,是座钟的方向。 然后她又喊:‘买不走的,买不走地……’然后又飞似的冲上楼去。 ”

“我就看着那钟,它‘咯笃,咯笃’的走着。我又看看正在往楼上走的江梅昊,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江梅昊的脚步地节奏和钟摆的节奏是一样的,钟摆来回摆动一次,江梅昊迈动一步……”

说到这,章山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留下林婕妤在沙发上汗毛直竖。

钟有问题?真的吗?她从来不相信这些邪门的事,可是那钟声……

虽然江家的别墅在这幢楼的前方,但也隔着近二十米,而且天越来越冷,家家都关着窗子,窗子还是双层的,究竟是多么巨大的钟声才能穿过四层玻璃、二十米地距离以及这其间地绿化物钻到耳朵里?难道这钟……真的有问题?而且……每次“当……当……”声好像都在说“我看见你了……我看见你了……”

它究竟看见了什么?

手机炸响。

她吓了一跳,赶紧接通电话。

是那个等待她地漂亮男孩子打来的。

是的,该出发了,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

她急忙补了补妆,整理了下头发,匆匆出了门。

这夜似乎有些冷,没有风,却觉得冷气直往身体里钻。

她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只恨到现在也没有学会开车,否则就不会让闲置在车库里的迷你宝马独守空房了。

路过江家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往那看了一眼。

灯火通明,所有的屋子都灯火通明,这对于再有钱的人都是一种奢侈。

灯火通明中没有人影,也不知道那行动迟缓的江梅昊和那个疯子样的女人在不在,在干什么。

她就那样的看着那一面面窗子,奇怪于竟然每面窗子都发着同样的昏黄的光。

看得久了,竟觉得眼睛好像被粘在了窗子上,而且……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一个隐藏在每一扇窗后的东西。

“当……”

林婕妤感觉后背好像被什么击中了,紧接着,钟声连绵不断的传出来。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

她又听到钟声“说话”了。

这是幻觉吗?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有这样的幻觉?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钟声并不大,却浑厚有力。

她仿佛陷入了声音的漩涡,地在震动,树在震动,空气在震动,就连自己的脸……心……好像都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