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馆,陈静倪还没睡。

她见我回来,走过来问到:“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

我说去找一个朋友,可是他不在家。

“找个朋友要这么久吗?”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突然关心起我的事情来了!”

她说:“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高兴说就算了。”

我回到房间,倒在**前思后想,觉得今天这事可真不凑巧,什么都叫我遇上了。要是再有下次,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二天,陈静倪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起床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她的房间里了。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想起昨晚上的事,我料定大运公司是个走私基地,他们以运输公司为掩护,走私贩运古董,实在是一个既高明又稳妥的办法。现在的问题是陈静倪到底知道多少,她陷得有多深。换句话说,以她现在所犯下的罪行,坐牢要坐多久。

我觉得一定要跟她好好谈谈,开诚布公地谈。我想只要我把厉害给她陈述清楚,她一定会回头的。

我想好了说词,等她一回来,就立即展开攻势,对她进行真情实感的劝说。

我一直等到傍晚,有人敲门。我以为是陈静倪,急忙跑到门前开了门,来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人。他给了我一张字条,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展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的是:快走,警察已经盯上你了。

我急忙收拾好东西,陈静倪还没回来,她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时急糊涂了。

脑海里忽然闪现一个面容,刚才送字条的那人,戴着帽子,样子好象——陈静倪。对了,是她,她一定就在附近,那么也就是说警察也在附近。

我现在走出去,很可能就被他们抓住。这可怎么办?

我想了一个办法,从窗口爬下去。

刚把东西拿到窗口,我正要往下爬,就听见有人敲门。见没有人开门,敲门的人开始撞门了。

我急忙顺着绑在窗口的绳子往下滑。滑到楼下,走了没多远,陈静倪突然叫住了我。

我看着她戴着个帽子,仔细回想一下,正是送纸条的那人。“是你?!”

“别说了,快走吧!”

她拉着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开走了。我从窗户上看见,昨天抓住我的那个女警察从旅馆里向下张望。

我问陈静倪:“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陈静倪回答说:“我也不知道。看来我们要离开西安了!”

我本来已经想好了说词,要劝她回头是岸,可是眼下这种情形,我也被牵扯在内,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没想到的是,从出租车出来之后,遇见的第一个人竟然就是大运公司的老板李运林。

他好象不认识我,跟陈静倪已经是老朋友了。他找了辆车,安排我们离开。

陈静倪开着车,一直出了市区。

我问她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她说谁?

李运林啊,大运公司的老板。

陈静倪看看我,问到:“你怎么知道他叫李运林?”

“听说的,你和他是合作伙伴?”

“不错!”陈静倪并不否认。

我觉得时机来了,就把事先想到的说词一一讲给她听。没想陈静倪听了之后,不但不当回事,反而笑我大惊小怪。

她说:“不错,那个李运林的确在帮我运东西,但他不是我的老板。我也没有老板,我做的只是自己想做的事情,与任何人无关。”

“那你就不要再做了,不行吗?”

“我做什么了?”陈静倪一脸无辜地说,“我偷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经被,我从慈喜墓里拿了东西出来卖给黑市?!我还做什么了?!”

“你帮人盗卖国宝!”我严肃地说。

陈静倪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你收手吧!”我再次劝她,“再这样你回不了头了!”

“我回不了头,关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

“我……我爱你!”

“哈哈,这句话已经说过了,还有点新鲜的没有!”

“你!!!”我被她气得没法,“停车,我要下去!停车。”

陈静倪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停在了路边。“你要去哪里?”

“去自首!”

“不行,你去自首,我也跑不掉,你不能去!”陈静倪大声说。

“这你管不着!如果我蹲监狱,能够唤醒你,那我宁愿一辈子蹲监狱!”

我正要解开安全带,脑袋后被人重重地打了一下,昏了过去。

……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炕**。一摸脑袋,还有点痛。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我被打晕了,一定是有人把我送到这里来的。陈静倪呢?她去哪里了,难道把我丢在这里,独自一人跑路了?

我挣扎着从炕上下来,出了房门,才发现自己身在关中的民房里。周围已经看得见黄土高坡了。一辆车停在房外,那是昨晚陈静倪开的,没错。她一定还在附近。

我刚走出院门,陈静倪也回来了。她看见我,有些惊讶地说:“你醒了,没事吧?”

我摇摇头说:“没事。是谁把我打晕的,是你吗?”

陈静倪并不否认:“是我,我也是一时情急,谁让你说要去自首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空手道的,我记得你以前不会?”

“在国外学的,防身用的。”

“哦。”我看着陈静倪把一些吃的东西拿进了屋子,不禁问到:“你是怎么找到这房子的,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

陈静倪把东西放到炕上,用手捋了捋头发说:“明天就走。”

“走?去哪里?”

“去干一件大买卖。先别说那么多了,先吃东西吧!”

陈静倪拿出一个白馍开始吃。我仍然不肯放弃:“你还要去……难道你真的不能收手吗?”

“不能。”陈静倪很干脆地说。

“为什么?!”我始终想不通。

“不为什么。”

“哼!”我一下子坐到炕上,没好气的样子。

陈静倪递给我一个白馍:“生气也得吃东西啊!”

我一下子接过她手上的馍,咬了一口。不觉被噎着了。我大声咳着。陈静倪赶忙给我递给我一瓶水说:“喝点吧,别噎死了!”我抬头看了看她,她的脸上正泛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