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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我们刚刚制作的简易蜡烛,随着明亮的火苗上下闪动,我踩着碎石刚要转身爬上洞口,只见封慕晴面色如土,盯着我的身后说不出话来。

我心中一惊,该不会是我身后又有什么危险了?想到此处,我猛然一个回转,简易蜡烛的烛光被我带起的一阵劲风吹的歪歪扭扭。摇曳的烛光中,只见我身后一章酱紫色干瘪的脸,黑洞洞的两双眼睛和一惊烂成一个黑窟窿的嘴里不断进进出出的爬着肥厚的肉蛆,白花花的让人一阵作呕。

一层圆润的光芒从那张干瘪的脸下发出,我定睛一看,暗叫不妙。这他娘不是刚刚那具被我刺穿了心脏,又凭空消失了的大粽子么?他妈的怎么又不声不响的站在我的身后了?

来者不散善者不来,从小和人打架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告诉我,如果和实力超出自己一大块的对手过招,如果不能背后下黑手,最好就是出其不意,以快制胜,最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握住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迅速将敌人击倒。

想到此处,我身形向前一个俯冲,手中的蓝魔早已紧紧地攥着再度刺向大粽子的心脏部位。说来奇怪,那大粽子也不闪躲,任凭锋利嗜血的蓝魔犹如热刀切牛油一般尽数没入体内,只剩下刀柄留在外面。

从我发现粽子,到把整个蓝魔尽数插入粽子体内,也就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等到铁蛋看到的时候,已经晚三秋了。见那个凭空消失不见了的大粽子,铁蛋拎着工兵铲子把封慕晴护在身后,对我说道:“我说老胡,这厮怎么他妈的就和狗皮膏药似地,还黏上咱们了?”

我见那大粽子只是立在原地,中了一刀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禁疑惑不已。明叔在铁蛋身后探出脑袋道:“胡仔啦,我们祖上以前干翻鹞子背干尸的事情的时候,如果遇见诈尸的粽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烧啦......”

被明叔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我家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中所记录的克制粽子的办法也是先用渔网覆盖在粽子的身体之上,然后用火烧了了事。我干爹也同我讲过,这种办法无疑是对付尸变了的粽子最好的办法,自从进入阿勒泰山腹之中,危险一环扣着一环,弄的我焦头烂额,竟然忘记了这个办法。

我拿起火光摇曳的简易蜡烛,对明叔道:“这个办法不说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也差不多了,我刚才是想借助自己的力量战胜封建主义残留势力的狗腿子。所谓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我现在就代表党,代表广大被封建主义压迫了几千年的劳苦大众,烧了它。”

说罢我从粽子身上拔出我的蓝魔,手中的建议蜡烛凑到粽子身上,那粽子浑身已经脱水,此时一遇见明火,干瘪的骨肉和身上烂成一丝一缕的衣服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之上喷涌而出一阵阵浓烈的黑烟,剧烈的尸臭呛得人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

就在粽子身上被我点燃大火的瞬间吗,铁蛋一拍大腿,惋惜地埋怨我道:“我说老胡你怎么这么鲁莽?那粽子身上那么多的珍珠,想必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咱们既然是代表广大受压迫的穷苦大众烧死它,也总得先把那些珍珠摸下来吧?你不知道浪费可耻么?”

我们先前摸来的明器只剩下铁蛋交给我手上的一枚金印,从蒋茂才那里收购来的汝瓷已经被磕磕撞撞的撞成一摊碎末,恐怕现在连一毛钱都不值了,塔中摸来的金银玉器也都被铁蛋倒了个干净。虽说我心中也有些惋惜,可是还要考虑我们哥俩在封慕晴面前的形象。毕竟封慕晴和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谁知道她回北京之后会不会举报我们哥俩,这样的后果我不能不想。

当即我对铁蛋一挥手道:“我看你丫的是被金银珠宝冲昏了头脑吧?没事的时候多想想祖师爷给咱们的教训,他娘的别眼珠子里就能看见钱......”说完我趁着封慕晴和明叔不注意,冲着铁蛋挤了两下眼睛。

铁蛋刚开始被我一说,还觉得委屈,不过见我对他挤眼,也就明白了个所以然来。当即也装腔作势地做出一副知错就改的好孩子表情,可怜巴巴地说道:“老胡,你说的太对了,这段时间我他娘的的确中了魔一样。你这番话简直就是苦海明灯,势必将指引我走出困境。等回到北京之后,我肯定做好深度批评与自我批判,不对,为了表示我认错的诚意,我现在就在心里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我见火候差不多了,再说就让人觉得假,就对铁蛋一摆手道:“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这个,粽子也烧了,咱们现在就爬上洞口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找到出口方为上策。”

封慕晴看着我和铁蛋演了一出双簧,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唬住她。只是明叔没搞清楚,我和铁蛋究竟为了什么起了争执,一会看看我,一会看看铁蛋。

我在明叔屁股上踹了一脚道:“你他娘的看什么呢,我们哥俩脸上又没长花,赶紧准备准备,好动身了!”说罢我又看了看已经快燃烧完的粽子,熊熊的大火已经把粽子烧的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腔体,黑乎乎的冒出阵阵尸臭。见粽子被烧成了这幅摸样,我心中多少安稳不少。

身边的铁蛋却忽然摄手摄脚地朝被烧成了一截腔体的粽子靠拢过去。我心中暗骂,他娘的,这小子刚才嘴上还答应我,这么屁大会功夫就忍不住了。正思量着好好说说铁蛋,只见铁蛋用工兵铲子扒拉了两下烧焦的粽子,大惊小怪地咋呼道:“老胡,大师妹,你们快过来看看,他妈的这个粽子的肚子里也有一个夜叉鬼娃!”

我们三人闻听此言都是心中一惊,我和封慕晴赶紧忍住令人作呕的尸臭,凑上去观瞧。铁蛋已经用锋利的工兵铲子把粽子烧焦了的腔体隔开,流出一股一股黑色的浓液,甚是恶心。

透过黑色的浓液,只见一只身体略小的夜叉鬼娃正蜷缩在粽子的腔体中,没有石化,长满了鳞片的上半身也已经烧的糊了八区的,不过白色的瞳孔还是一转一转的盯着我们几个人,显得惊恐不安。

我让封慕晴和正凑上来的明叔向后退了几步,空出一片空地来,随后又和铁蛋一齐把这只夜叉鬼娃从粽子只剩下的半截腔子中提溜了出来。夜叉鬼娃趴在空地上,只见后背上有一处小黑洞,正往外不断冒着黑色**。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鬼东西一直藏在了粽子的身体中,那时我刺中的竟然是这只鬼娃。鬼娃受了重伤,也许是昏厥了过去,知道多少恢复过来,方才自己拔掉蓝魔,藏在粽子身体中,无声无息地逃到了这里,没曾想阴差阳错的又被我发现,一把火烧成了这个样子。

铁蛋看了一会,抬头对封慕晴问道:“大师妹,咱们这里也就你学问最大,你给说说,这他女乃女乃的到底是个什么动物?”封慕晴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随后轻轻地摇摇头道:“至于这个丑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曾得知,也许是已经没绝了的远古生物,也可能只是一种至今为止还没有被世人发现的一种生活在地下的动物,如果是这样,那么它有可能是因为贪图尸体中的阴气,才钻到尸体中去的吧!”

我摇摇头,对封慕晴道:“我看这两种的可能性都不太大,我家那本残书上记载过一种以痋术,就是用刚满月的孩童用秘制的方法制成痋人,这种痋人体内被认为的放置了凶猛的毒素,用来护卫古墓。我看这鬼东西多半和我家书中记载的痋人差不多。”

其余三人听了不置可否,对于新鲜事物,我们能做的只有推测,猜想,也许封慕晴说的对,也许我说的对,也许大家说的都不对。封慕晴犯起了她体内学究的天性,看了我一眼道:“据我所知,痋术多是古时在云南一带少数民族中使用,这突厥人虽说也算是蛮夷部落,可是他们难道也会用痋术?这些鬼娃是不是也有生命?还是只是一具行尸走肉,就像你和铁蛋说的粽子一样?”

我没想到封慕晴会在这件事情上产生兴趣,像连发手枪马卡洛夫一样,一连串发出这些问题。我挠挠头,思索一下道:“具体的情况,我也只是凭空臆想,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鬼娃,身体中含有巨大的怨气,虽然它拥有一些智商,不过应该也是同粽子一样,只是一具变异了的行尸走肉!”

铁蛋见我和封慕晴磨磨唧唧,对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鬼娃说了这么多,不免失去了耐心,站起身来,对我们说到:“我说二位,咱这可不是什么学术探讨会,依我看,就像对付那只大粽子一样,一把说烧了干净,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我也是觉得铁蛋说的有理,我们现在玩一会找到出口出去,冥冥之中就多了一份危险。当即也不再理会封慕晴的发问,举起蜡烛,对着趴在地上的夜叉鬼娃点去。

那夜叉鬼娃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逃不了和那粽子一般下场,当即睁圆了白色的瞳孔,嘴角一咧,也分不清它是在哭还是笑。紧着接一声凄厉的叫声撕心裂肺地回荡在我们几个的耳膜之间。

我怕夜长梦多,如果还有其它的夜叉鬼娃被它召唤来,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当即一狠心,对着它就烧了过去。点燃了夜叉鬼娃之后,我起身对其余三人道:“现在咱们眼前的危险都已经排除了,抓紧动身去找出路吧!”

原本众人就都只是对这只丑陋的鬼东西感到好奇而已。见我一把火把鬼娃烧了个干净,也全都收回心思,点头称是。我也不多废话,大步踏着碎石,朝着洞口走去、

铁蛋和封慕晴以及明叔跟在我的身后,呈一字型排开,向前走去。被雪山巨蟾装出来的洞口,正呼呼地灌着冷风,我们制作的简易蜡烛火苗虽然不小,但是比起从北京买来的防风蜡烛来说,还是差了不少。晃动了两下,就被吹灭。

简易蜡烛刚刚熄灭的功夫,我忽然看到洞口外面竟然有一条手臂粗细的大铁链子,向下半弧形的横亘在洞外。此时眼前一片漆黑,我怀疑是自己看花了眼睛,赶紧又从铁蛋要了打火机,重新点燃简易蜡烛。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把蓝魔插进腰间。一只手拿着蜡烛,另一只手笼着烛光,小心向前走去。我慢慢爬上洞口,身子略微向前探出一截,冰冷刺骨的空气更加急烈,仿佛从脑袋顶上被人散了一瓢带着冰碴子的冰水一样。

我忍住浑身的颤抖,努力瞪大了眼睛一看。果然有一条成*人手臂大小的黑色铁链正呈向下半弧形挂在洞口下不远。那黑色大铁链子上也不知是被刷上了什么涂料,黑漆漆的好像能吸收光线一样,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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