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和铁蛋四喜讲解祖师爷留下的“鸡鸣灯灭不摸金”的规矩,忽然发现铁蛋的背后,一双贼溜溜泛着绿光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两只长满白毛的小手也搭到了铁蛋的肩膀上,我心说,大事不好,这老粽子知道了我们要来到他的墓先下手为强了!脱口叫到“小黑,你他娘的可千万别回头!”

因为我从小就听干爹讲,这墓里的粽子会扑咬活人,是因为他能感应到活人的生气,这铁蛋如果不回头,老粽子一时半会还不能下手,性命得以保全还有机会周旋,如果回过头去,难免落得个阳气被吸个一干二净的下场。WWw,QUanbEn-xIAoShUo,cOM

我一边大叫铁蛋不要回头,一边伸手抄起一个黑驴蹄子,管他娘地什么老粽子,这黑驴蹄子好歹够你喝一壶的了!

没想到铁蛋没反应过来,感觉有人搭自己的肩膀,下意识地扭过头去张望。霎时间,我心念俱灰,我他娘地不让你回头,你偏回头,这下可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我这胡思乱想也就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没想到铁蛋竟然在转过头去的三分之一处反应过来,一反手,把手里的烟头向后面挫去,只见两只白绒绒的小毛手立刻抽回了黑暗中,我手里的黑驴蹄子也用尽力气朝那两只贼溜溜的眼睛狠命砸去。

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传遍整个森林,这声音听得人悲悲切切,不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四喜到这个时候方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哎呀妈呀,是狼!快吧猎枪拿出来往树上平爬!”饶是铁蛋胆大,经过刚才一瞬间的生死考验也吓的一身冷汗,此时听四喜这么一说才回过神来,抄起猎枪吧子弹顶上了膛,拉开了准备随时和狼拼命的架势。我和四喜则一人抄起一把挖土铲子,这挖土铲子虽说不是什么锋利武器,不过也可用来防身。

这一声悲切的狼嚎之后,远远的,又响起几声,一时间整个森林里都飘荡着让人听着,汗毛都炸立的哀号。我们三个人,都抄了家伙,奔着最近的一颗最大的树跑去,铁蛋太重,他拿着猎枪先在树旁警戒,我和四喜先后都上了树。刚要拉他上来时候,他却对着不远处黑暗里放了一枪,这把破猎枪后坐力太大,险些把铁蛋弹倒,我和四喜急忙伸手把他拉上了树。

上了树的铁蛋呼吸尚未平复,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我回头问四喜“你们这里狼不是没有多少了么?怎么他娘的赶上我们来,都出来了?”四喜说“俺那知道啊,别地方的狼早就打没了,谁知道阴阳沟这嘎达这么多啊?”我听着漫山遍野的狼嚎声,头发根子直炸。可一只手把着树枝,一只手攥着挖土铲子,根本空不出手来捂住耳朵。只有尽量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再刻意去听。

我问铁蛋“小黑,你没事吧?”铁蛋此时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见我问起,一挺胸脯说“我倒没事,就是被这卷毛畜生给吓了一跳,咱哥们也真他娘地够点背了,放屁都砸后脚跟。”四喜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两还扯王八犊子。你们看看,树底下有多少只狼了?”我和铁蛋往下一瞅,借着火光数了数,一共十二对绿油油的眼睛,还有一个是单个的,估计是偷袭铁蛋那只。不是被他的烟头烫瞎了,就是被我的黑驴蹄子砸瞎了,此时被这些透着寒意的眼神盯着。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妈了个八子的,这些狼都从地下冒出来的?”

被我们弄瞎的那只狼显得尤为愤怒,它焦躁不安地围着我们栖身的大树打转,时不时的哀号两声。估计这头狼是它们的首领头狼,只要它一叫,其它的狼就跟着嚎叫一声。首领头狼见攻击不到我们,急了两个爪子直挠地。我小声地对铁蛋说,“老话说擒贼先擒王,你看准了那只就剩下一只眼睛的狼,它肯定就是它们的头狼。你看你能打到它不?”铁蛋点点头,把身体压低了点,咣地放了一枪,这猎枪的声音还真他娘的大。震得我耳膜生疼,顾不上嗡嗡作响的耳朵,我赶紧确认一下铁蛋这一发有没有命中。我们升的篝火还兀自跳动着,晃得我眼睛发花,我眯着眼睛,来回巡视,始终没有发现那只头狼,就在我高兴之际,忽然发现黑暗中模模糊糊的有个人影,我心头一惊,“他娘地,我们三个人都在树上,那树下的那个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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