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6善始善终2057理念

6章善始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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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房地产是在大厦四层办公,按说张兵这么跳下去,也未必就死得了,不过正应了那句话,没枪头的枪也捅得死人——有人有意为之,张总想不死都难。

对陈太忠来说,张兵这家伙是必然不能放过的,所谓的混混和亡命,行事的不确定性真的太强了,不像体制中人,一旦进入这个框框,左冲右突都摆脱不了束缚。

接触得官场越久,陈某人就越不喜欢那些不可控的人,再加上,上一世他就是个斩草必定除根的性子,不但除根。顺便还要在草丛边的兔子窝里拎两只兔子回家做补偿,所以他就这么做了,而且还让那厮在临死前喊了一嗓子。

其实,没这一嗓子也无所谓,但是张兵这么一喊,横山分局的责任几近于无了,而且还将矛头直指才病休的素波市长赵喜才,如此一来,别说素波(市,就连天南省也不得不出手,帮着捂盖子。

接下来就是组织谈话了,两位市长候选人心里早就有数了,不过,当段卫华听杜毅说,是他提名自己来素波任市长,并且期望他不要辜负组织的信任的时候,一时间终于明白——这次我的运气也实在太好了!

当然,他的运气真的相当不错,但是陈太忠也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小陈在里面穿针引线,让他在关键时刻去向蒋省长汇报了一次工作,蒋世方可未必就会这么轻易地同意杜毅的人选。

再接下来就是各种手续和交接了,不过这个时候,陈太忠已经离开了天南,跑到陆海去了,据说是因为陆海那边有些商品也想出口欧洲,所以想请陈主任代为撮合一下。

这理由听起来挺正常。实则不然,陈主任遭遇了抹不开的人情,不得不落荒而逃——比如说,王宏伟就通过唐亦萱表示出了一点意向,那个啥太忠,田立平……他要卸任素波政法委书记了,你可是祸害了我好几年呢。

王书记原是警察局长,升任凤凰政法委书记也才一年多,若是能调任素波政法委书记,一来算是巩固位置,二来也丰富了任职经历,第三的话,素波终究是省会。

如田立平一般,若是此事能成,下一步王宏伟也可以惦记外放其他地级市市长了,而呆在凤凰惦记外放其他地级市正职,或者升凤凰市正职,都是不可能的。

“戴复还指望我帮他说话呢,”陈太忠苦笑着告诉小萱萱,“他觉得我有资格代表黄家跟杜毅对话……这肯定都是蒋世方忽悠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那你就出去躲一躲吧。”唐亦萱听得就笑,做为陈太忠最信赖的枕边人,她相当于是全程旁观了这一事件——事实上,杜毅是为了不让人感觉被架空,而愤而回绝田立平推荐段卫华这个可能性,都是由她猜到的,毕竟,她曾经是省委书记的嫂子。

支光明在陆海省,算得上是混得风起云涌的了,前一阵被中纪委的人捉了去,居然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也惊掉了一地的眼镜——当然,有人也知道支总在松峰八千万盘下了一栋烂尾楼,但是去看过那楼的人认为;那楼基本上也值这个价钱。

尤其是,碧空经贸委的人由于将这楼卖得价格不低,就为支光明的光明集团争取了不少优惠政策,也是投桃报李之意——他们倒是想不争取呢,支总可是蒙书记请来破局的。

支光明陪了他两天之后,西海市的常市长也赶到了,老常遭逢大难,亏得是陈太忠出手相帮,将林业厅的仆街副厅长祖宝玉调到了素波任副市长,他才得以不再被人追究。

按说陈太忠来过陆海不止一次了,但是见老常这还是第一次,尤其是,上次支光明被中纪委的人弄走,老常背地里帮了点忙缓解了一点压力,却是不敢出来见他。

常市长也知道,自己这个谢恩谢得太晚了——出手帮忙的蒙书记都去了碧空。所以态度挺端正,居然全程陪着陈太忠和支光明玩了一天,要知道,他可是西海的大市长来的,抽这么一整天出来,真的不容易。

陈太忠当然也不会计较,他伸手为的是支光明而不是别人,而且他也已经知道,跟老常不对劲儿的是邵国立这边的人,你要是老缠着我,将来我见到邵总也有点不好意思呢。

反正常市长挺热情的,晚上还找了一个挺奢华的温泉山庄请客,酒桌上大家边喝边聊,说着说着,陈太忠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荀德健打过来的,他纠缠了蒋君蓉几天之后,没有得手,陈主任又去陆海了,话痨荀就跑到北京去了,呆了两天之后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欧洲。

这家伙是缠定我了吗?陈太忠听得有点腻歪,哼哈两句说是还要一段时间,就压了电话,支光明见他眉头微皱。说不得就要问一问是谁打来的。

“一个话痨,不理他,”陈太忠笑着摆一摆手,下一刻却是不小心由荀德健想到了蒙勇,又由蒙勇想到了那疑似陆海人的杨秀秀,说不得随口一问,“你们这儿……以前有没有个叫杨秀秀的?”

“杨秀秀?”支光明听得眉头一皱,沉思了起来,“这个名字我有点耳熟啊,嗯……让我想一想,好像是出过点什么事儿……”

“想起来了。”过了约莫半分钟,支总一拍自己的大腿,“这可不就是那谁……易凡的老婆吗?易县长可是惨,住监狱呢。”

“呵呵,易凡的老婆?”常市长听得就笑了起来,“他俩不是离婚了吗?易凡倒是聪明,把钱全转移到国外了……也不知道他出来以后,他老婆肯不肯认他。”

“县长住监狱?”陈太忠听得眼睛一张,笑了起来,“哈哈,有意思……怎么回事,被人牺牲了?”

“那倒不是,要说这家伙也有意思,因为他管理不善,陆海才有了特警,”常市长笑着摇摇头,冲支光明一抬下巴,“这事儿光明都知道,让他跟你说吧。”

“倒也没啥,”支总笑着摇摇头,“易凡是东圩县的县长,陆海以前有个叫万刚的副省长,前一阵儿死了,两年前,万省长的儿子被人绑架了……”

“你等等,等等,”陈太忠一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支总你是说……这个……副省长的儿子被绑架?”

“啊,多稀罕呢,副省长的儿子就不能绑架了吗?”支光明满不在乎地看他一眼,倒是常市长笑着接话了,“光明你是草莽出身,所以觉得无所谓……陈主任正经是体制内的,当然知道这副省长的儿子被绑架,影响多大了。”

“也没啥。赌输了不给钱嘛,”支总笑着摇摇头,继续将此事说了下去,反正这绑匪最后是被打掉了,由于他们的老窝是东圩的,县长因此被连累,很正常。

支光明不愧是玩外贸起家,身上还真的带一点匪气,说到最后兀自笑着说,“赌场无父子,谁管你是谁呀……那家伙给不出钱,嘴里还喊‘我爸爸是万刚’,不虐他虐谁?”

“这帮人胆子确实不小,”陈太忠听了,觉得发生这事儿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于是笑着点点头,又侧头看一眼常市长,“不过你刚才说……这事儿导致了陆海省有了特警,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万刚是常务副,管钱袋子的啊,”常市长笑着回答,“他想出动武警搞那些人,不过武警这边不买帐,说你无权指挥我……”

这武警是接受双重管理的,地方政府能管,武警总部也能管,而当地武警过得滋润不滋润,完全要看当地政府的支持力度了——真没了地方上的支持,日子并不好过。

像凤凰市政府处理下马乡的时候,直接派了两个武警大队过去,那就是两个营的兵力,武装警察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军队,能出动一个中队或者三个大队,这尺度完全要看当地政府跟武警的关系了。

下马乡那儿,武警能出动两个大队,而陆海的万省长这儿,根本就调动不了武警部队,那绝对是平时烧的香少了,于是,一怒之下,万刚决定,组建陆海省特警总队——老子自己花钱,不用你武警了,成不成啊?

地方武装力量,就是这样形成的,而省长和省委书记,也就默认了此事——反正大家也都知道万省长的委屈,心里又希望有点能随时拉得出手的队伍,于是这防暴大队就改成了特警,组建了三千多人的队伍。

当然,特警在装备和待遇上,跟武警是不能比的,毕竟后者在称呼上挂着“中国”两字,属于国家的武装力量。

好吧,这些就都扯得远了,总之,易凡是恶了万省长,自身又有些毛病不够硬实,被人拿下送进监狱也是正常的,不过易县长有先见之明,自己做着一个裸官,被双规了两个月,查出了四百多万的问题,而他老婆跟他协议分居半年了,已经移民海外。

“他老婆手上,怎么也超过一个亿了,”支光明拿这句话做个结束语,又笑着看一眼陈太忠,“你怎么想起问她来了?”

“在法国听人说起过这么个人,”陈太忠轻描淡写地回答,愣得一愣之后,又才发话,“你们这陆海钱就是多啊,一个县长都能搞到一个多亿。”

“这还是东圩县呢,要说其他的县区,还有比他狠的呢,”常市长微微一笑,冲支光明努一努嘴,倒也不避讳什么,“光明手里钱也不少啊,各人有各人的路子嘛。”

陈太忠嘿然不语,好久之后,才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照这样下去……早晚要出问题的啊。”

“哈,能出什么问题?”支光明笑一声,不以为意地摇摇头,“陆海现在经济的基本面好得很,钱都让商人赚了,你们这些当官的心里能平衡?”

“扯淡,”陈太忠笑着骂他一句,常市长面不改色,就只当没听见这句话了——他和支总现在关系不错,啥都能说,也就是当着小陈的面,不便发表一些意见。

“哈,开个玩笑嘛,”支光明哈哈一笑,旋即又是神色一整,“太忠,既然你要搞煤焦,天南有合适的煤矿没有,我给你介绍几个买家?”

7章理念

“建焦厂可以,煤矿不管介绍,”陈太忠摇摇头,卖了矿那是卖资源,收益大却是一锤子买卖,建焦厂的话,那得有大量资金落地才成,“我要的是能搞加工的企业,尤其是中级以上的产品,挖煤谁不会啊?”

“没煤矿,谁会去搞焦厂?”支光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陆海人现在出去,到处挨宰,地方保护主义盛行,都不怕卖不动,就怕原材料保证不了。”

“你这才是瞎说,”陈太忠白他一眼,“你们陆海人能钻营是有了名的,再说了……别的不说,就说老高的碳素厂,谁为难他了?谁保证不了他的供应了?我从他手里得了一分好处没有?”

“喂喂,陈主任,地域攻击了啊,”常市长听得就笑,支光明听得也笑了,“太忠,我发现你啊,现在的官本位思想是越来越重了。”

“资本的天性是驱利的,”陈太忠也笑了,还摇一摇头,“我没有那么重的官本位,也没有攻击陆海人的意思,我是说资本有它的天性,咱这官场里也有天性……我就不想让他挖煤,只想让他炼焦,我不为难它,但是一定程度上要控制它。”

“这还不是官本位,”支光明笑着摇头,“你让人家资本发展就行了嘛,你看那外国,你有多大能力就铺多大摊子,政府只会鼓励你多投资。”

“资本的天性……是驱利的,”陈太忠气得笑了,说不得重复一遍,“国外……国外还有反垄断法呢,为什么反垄断,垄断的后果太严重,咱不是说它利润高,而是说影响民生。”

“你这就是官本位,真的太忠,”支光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影响了民生,东西还卖得出去吗?少卖了东西他怎么赚钱?”

“你这才真是扯淡,想像一下,要是粮食敞开了收购,会不会有人囤积居奇?”陈太忠气得都快拍桌子了,“粮食价格一涨,老百姓没饭吃,他们会找父母官要吃的!”

“行了行了,就是个煤嘛,没那么严重,”常市长笑着劝说两人,其实他心里是认可陈太忠的话的,无非也就是个屁股问题,“陈主任、光明,你俩都少说两句。”

“太忠,我就是跟你讨论个可行性嘛,”支光明知道,陈太忠笑的时候才是最生气的,不过眼下看来小陈也有点恼怒了,说不得笑着打岔,“现在这煤满大街都是,求爷爷告奶奶地赊销呢,谁可能垄断得了?谁又稀罕去垄断?”

“照现在这速度发展下去,能源危机是必然的啊,”陈太忠笑一笑,叹口气,却也没再说下去。

酒席在喧闹中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趁着陈太忠去卫生间,常市长在站起身的时候,低声对支总嘀咕一句,“小陈这家伙,真是……把自己当成国务院总理了。”

“这家伙心思确实是大,”支光明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点不以为然,“有点不切实际,好高骛远,国务院总理哪儿是那么好当的。”

“问题是,他就算到了那一步,怕是也解决不了垄断的问题,能源,呵呵,”常市长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第二天一大早,交通厅苏厅长又找上门来,一来是看望老友常市长,二来也是跟陈太忠谈一谈高速公路无线紧急呼叫系统,看能不能交给一家陆海公司做代理。

这就是做领导的身不由己了,就连出门在外,都要有人谈事情,不过陈某人此次出来是躲人来了,搞点业绩回去倒也正常。

所以,他不但跟苏厅长谈了无线紧急呼叫系统,还谈了电动助力车和GPS全球定位系统,这些全是可以依托着交通厅来发展的。

不过很遗憾,陆海的发达程度要高于天南,全省的出租车都已经上了GPS定位系统,倒是私家车还可以考虑一下,苏厅长的意思是说,这个玩意儿可以交给同样那家公司做代理。

至于电动助力车就更惨了,陆海不但有两家摩托车厂,还有一家电动助力车厂,至于小自行车厂、元配件厂更是遍地都是。

“不过,给你凤凰科委的助力车发个准入还是没问题的,”这就是苏厅长的人情了,合着人家由于资源太多,一般都不放外地的牌子进来。

在天南又呆一天,陈太忠就赶往北京了,黄老的寿诞要到了,段卫华虽然已经确定了位置,凤凰的工作却还没完结,反正得走一遭,而田立平虽然尚未履新,却也得去拜码头了。

段市长来北京,打的是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名头,所以提前三天来了,田书记虽然现在没什么事儿,却是因为任命没出来,只敢提前两天来,省得别人说翘尾巴。

陈太忠到北京的时候,田立平到了才两个小时,田市长选了一家很普通的宾馆下榻——他既不合适去素波驻京办,也不合适去凤凰驻京办。

黄家那边已经排好队了,段卫华和田立平是明天上午一起接受黄老接见,所以今天算没什么事儿,所以陈某人一下飞机,就是安排段市长和田市长在一起坐一坐。

两人都知道,这次有这样的结果是仰仗了陈太忠,所以,往日里王不见王的那种理念,并不合适用在这里,正经是两人都有些班底,也有一些需要照顾的对象,那么坐一坐谈一谈,如果谈得投机,甚至可以将自己的班底交付给对方。

于是,三人在下午选个咖啡屋坐下聊天,田书记和段市长以前也是见过的,一见面就笑着招呼,“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卫华市长,真的很荣幸啊。”

“呵呵,”段卫华来得晚了一点点,见陈太忠陪着对方,很和气地笑一笑,又伸出双手握一握,“恭喜立平市长再上一个新台阶。”

“同喜同喜,”田立平用力地摇一摇对方的手,三人就落座了,陈太忠招呼服务员上干果饮料,段市长则是笑嘻嘻地开玩笑,“都说北京的官多,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个处长……看看咱们三个,确实是这么回事啊,两个厅局级,一个处级。”

要不说段卫华会说话,确实如此,一个无伤大雅很应景的玩笑,很快就拉近了距离,接着就有说有笑地谈了起来。

有陈太忠在场做润滑剂,最初的不适很快就过去了,田立平很认真地向段卫华请教凤凰市的情况,段市长倒也不吝指点,尤其是他很郑重地指出,“章书记的性子,太忠也比较清楚……那人非常强势,容不得反对意见,你要是想很好地开展工作,就要讲究一些策略。”

田市长主要是接收段市长的班子来了——章尧东再强,凤凰市也是有段系这一说法的,说不得就要问一问,这市政府里面,那些同志是比较能干的。

要说起来,有陈太忠帮忙,田立平在凤凰很快地立住脚是不成问题的,不过,若是有段卫华授意,下面人——尤其是一些要害部门的领导,他们愿意积极配合的话,会减少田市长的磨合期,更快地上手。

要是换个环境,段市长还未必会很痛快地说出这些,但是他这次,相当于是抢了人家田立平的目标,搞得小田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了,心里多少是有点歉疚的,所以就点拨得比较细。

他有心点拨,田市长又有心记,他甚至摸出了一个小本做记录,边记边问,一来二去就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还只是说了一个大概。

段市长说的有些东西,陈太忠听得都有点新鲜,尤其是在市政规划等方面,凤凰市该做的事情太多,却是限于条件一直无法开展——段卫华说起来的时候,也真的有点痛心。

段市长大致介绍完之后,还说欢迎立平市长以后常联系——大家都不是外人嘛,然后他就问起了田立平关于素波的人和事。

田市长能说的就不是很多了,不过他掌握着素波政法委,那可是实权部门,一个市长想做点事情,暴力机关的配合那是必须的。

尤其是素波还是省会,除了市领导还有省领导,田立平不合适说太多,却也点出了几个需要注意的人的名字,多就不肯说了——你要想知道得更多,可以私下问小陈,咱俩一见面我就跟你说那么多,那也有点不像话。

简而言之,这通交谈还算愉快,瞅着过五点了,段卫华笑嘻嘻地建议了,“太忠,你不是跟黄总很熟吗?约他出来一起吃点吧?”

“是啊,”田立平笑着点头,心说我只见过黄汉祥一面,不过,由于他是硬扯上的关系,想一想其中的纽带,他真的不好意思说太多。

“我联系一下吧,”陈太忠站起身走出去打电话——在屋里不是不能打,但是有卖弄之嫌,当着段市长真的没意思。

是的,他对田立平要少一点忌惮,但是对上段卫华,就有点不便放肆,这不,打完电话走回来之后,说黄总有饭局了,都不好意思问老段晚上的安排,而是先问一下老田。

“晚上嘛……太忠你安排吧,我无所谓,”田立平听得就笑,他知道陈太忠在北京有一帮子人,而他跑北京比较少,也有心结识一下这些人。

“你俩怎么这样?”段卫华不满意地撇一撇嘴,半开玩笑半当真地发话了,“太忠,我这是还没走呢,你眼里就没我这个老市长了?”

“我认识的那些……都是吊儿郎当的主儿,”陈太忠很夸张地苦笑了一下,“老市长您为人正直,我怕您有点不习惯。”

“太忠你这是说我为人不正直了?”田立平听得哭笑不得。

“哪儿啊哪儿啊,”陈太忠忙不迭地摇头,心说你要觉得我影射田甜,那还真没意思了,于是连连摇头,“您搞政法工作,整天跟作奸犯科的人打交道,这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强吗?”

“哦,”段市长点点头,看一眼田立平,笑眯眯地发话了,“立平市长,我怎么觉得,他是在说我心理承受能力差呢?”

“嗯,”田立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这家伙啊……不懂得尊重领导。”

“跟着两个领导出来,我这小兵还真是受委屈,”陈太忠撇一撇嘴,摸出手机给南宫毛毛拨个电话,意思是说我跟着俩市长来了,你那儿要是没什么碍眼的人,我们就一块儿过去转一转。

南宫这儿一听,就知道陈主任这是要大家捧场呢,说不得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不成想喝到八点的时候,黄汉祥的电话打过来了,“我说,你的房子怎么黑着灯呢?”

得,那个别墅都得看在段卫华眼里了,陈太忠也没辙了,只能站起身来,“黄二伯叫我呢……段市长、田市长,您二位……要不要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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