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红顶白陶瓷墙为外观的三层小楼为主体,在小楼水泥平顶房,里面有厨房和杂物房。右边是一个盖着红瓦的平房,现在锁着,将来可以做车库。三层小楼每层的面积在一百二十个平方左右。每层都有大厅、房间和洗手间,房子虽然不很气派,但很实用。

许蕾问中间人道:“这价格太高,能不能少一点?”

中间人摇头道:“这个我做不了主,如果你真的想买你可以跟他直接谈。我只是他的邻居,帮他照看一下。”

“他什么时候可以回县城来?”

“不知道。你可以打他的电话。”

“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呢?”

中间人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许蕾,许蕾从自己的小坤包里掏出手机,按这个号码拨了起来,问道:“他姓什么?”

“姓刘。”中间人看这个年轻的美女又是车又是手机的,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连忙回答道,身子也没有开始那么挺拔了。

“喂,是刘老板吧?我是想买你在长益县城房子的。”许蕾在电话接通后说道。

“你看了房子吧?”

“看了,你什么时候能交房?”

“只要你的钱一交清,你就可以入住。”对方回答。

“房子价格太高,现在的经济情况你也知道,你能降多少?”

“我就是因为考虑到当地的经济不景气,所以只开价四十五万。要是在白沙,那栋房子和那个环境没有七十万拿不来。”对方说道。

“如果是在白沙我可以出一百万买你的。三十万怎么样?今天就可以给你现金。”

“不行,太少了。”对方虽然一口回绝。但也透露出可以降价的意思来,让许蕾信心倍增。

“你地装修太花哨了,我得全部撤除再重新装修,最多三十五万。”许蕾道。

“你看看院落多大?还有那么多果树和花,还有竹林,最少四十二万。”对方也知道现在能一下拿出四十多万的人太少,如果不是生意上要用钱,房子还可以压一压。

“你是做生意的。知道钱生钱的道理,你把几十万压在这里值得不?象我这样一下给你这么多现钱的,我估计没有几个吧?有钱的大老板又有几个愿意买别人的旧房,有钱的当官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掏这么多钱出来,如果不是我,你这套房子今年都卖不出去,你放地越久房子就越败坏。现在有的房间已经发霉味了。”许蕾道理一堆堆。

“四十万。不能再少,否则我宁愿放在那里烂。”对方说道。

“你什么时候回长益办手续?”

“你真的买?”

“你以为就你的时间重要。其他的人都是在玩?”许蕾笑问。

“哈哈,不是这个意思,因为我被几个说要买的人骗得跑了好几趟。你能不能让张老板接电话?”对方不好意思地笑道。

许蕾转头对中间人道:“你姓张?”

“是,是的。”

“他叫你接电话。”说着把手机递给了他。

中间人小心地接过手机。走到稍远一点跟对方说了起来:“…,好象是真的,她自己开车来地,长得很漂亮,…很年轻,真的,我没有看见这么漂亮的,…,这是她的大哥大。比你地大哥大小多了,…,我认为她不象说假的。…好的,你跟她谈。”说完走过来把手机还给了许蕾。

许蕾轻轻笑了一下,对话筒道:“刘老板,我想谁也不会拿着一麻袋现金来看房吧?”

对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做粮油批发的。做的是小生意,来回一趟花点钱倒没有什么,主要是时间耽误不得。好,我相信你,我明天下午过来跟你办手续。”

许蕾道:“最好是上午,有些手续要找一些政府部门才能办好。”

“好吧。那就明天上午见面,就在红桥大酒店见面。”对方道。

“你到了就打我电话就是。”许蕾说完就挂了机。

晚上薛华鼎和彭冬梅先后回家,许蕾就把那房子的情况描述了一遍,让薛华鼎心动不已。彭冬梅只是惊讶许蕾这么大的手笔,那该多少钱?心里倒没有其他什么想法。

薛华鼎微笑着问道:“多少钱?”

“现在谈到四十万了。不知明天还能不能再谈下来一点。”许蕾道。

“四十万?”“一套好房子才十万呢。”

彭冬梅也惊讶地说道:“我们单位分的房只要二三万元。”

“那房子肯定值四十多万,买了不吃亏。”许蕾道。

“可是要买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会不会说我贪污受贿?”对这个价格也只是惊讶而已,并不是舍不得出这个钱,反正那些钱又不是花了多少血汗才得到地。

彭冬梅也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许蕾。

许蕾问道:“你自己贪没有贪污,受没有受贿不知道?”

“可是别人不会这么理解啊,别人会说我一当了副局长就花几十万买房子,肯定是贪污受贿来的。”

“你要怕,那你就住这房子吧?要买就要现在买,别人才知道你的钱不是贪污受贿来的,你要再过几年买,别人才会认为你是贪污受贿呢。懂不懂?你才当副局长几个月,能贪到四十万吗?要买就要快,而且要大张旗鼓地买,结婚的时候请你们地领导同事来吃饭,让他们看看你的房子家具,告诉他们你本来就有钱。”许蕾白了他一眼。

“这样也行?”

“要标榜你清廉,你就这么反其道而行之,没错的。”许蕾又分析道,“刚当上副局长的时候没有大的工程归你管。后来又是抗洪救灾,你在外面忙,没有贪污受贿地条件。你那些领导同事都知道。”

“结婚大操大办地请同事吃

吧?”

“你不收礼就是,怕什么?”许蕾说道。

“好吧,真有点暴发户的感觉。”

“呵呵,你本来就是爆发户。只要你平时不趾高气扬,不到处吹嘘,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的。”许蕾道。

房子最后还是以三十八万八千元成交。按许蕾的说法是图一个吉利,只是那些手续费由对方支付。这套房子所花的钱用掉了薛华鼎所有分红地一大半。

许蕾几次以女朋友的身份故意到薛华鼎的单位去过几次,还有意参加过薛华鼎参与地同事宴请:如同事结婚、同事生日、同事生小孩。二人每次都是手挽着手,一幅热恋的模样,虽然有些认识黄清明的同事感到奇怪,但发现许蕾气质更佳,而原来的黄清明又不再出现,都认为是薛华鼎吹了黄清明重新与许蕾谈爱。也就慢慢接受了许蕾是薛华鼎的女朋友的事实。至于他们心里究竟有没有产生薛华鼎见异思迁的想法就不知道了。

当许蕾请好房子的装修队后,她地假期也到了,于是彭冬梅把自己没有多少事做或者说弹性时间很多的父亲彭国樟请来监督房子的装修,争取在十一月前装修好。

带着恋恋不舍的心情。许蕾则飞回湖舟上班去了。

现在彭国樟、黄清明地父亲黄治德、杨胖子、李桂香等人的心情基本一样,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不可能嫁给薛华鼎,也就都只把薛华鼎当恩人看,平时尽力对薛华鼎的父母好一点,力争还一点人情。

接到女儿的“命令”后,彭冬梅的妈妈杨胖子就给彭国樟下了死命令:尽心尽力地监督好房子的装修,把这个事情当着自己的事情,不,要比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

彭国樟在拍了胸口立下保证。并在杨胖子地多次叮嘱声中慷慨上车,前往县城上任。

李桂香想到这个差事自己和丈夫无法去做,厂里的事情太多,但她计划抽出时间去现场看看,帮忙打扫卫生也是好的。

真正走上副局长的职位后,薛华鼎才发现工作中自己反而很少用到技术方面的知识了。除了购买设备时用到一些专业知识外,其他都是与不同的人打交道,不,确切地说是应酬。这不,前天陪唐局长找朱县长请求政府出面协调相关银行地贷款问题;昨天上午就到和芦苇乡乡政府签署工程协议,晚上请银行的几个领导吃饭;今天上午随几个局领导到市局参加通信质量会议;吃完中饭返回县城,陪同唐局长看了电杆厂的生产情况…

每天很累,也很无聊,当副局长的新鲜劲已经被现实逐步消融了。

从电杆厂出来坐上唐局长的车正要回局办公时,薛华鼎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请问是薛局长吗?”对方问,薛华鼎听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但说不出名字。

“我就是,请问你是哪位?”

“真是贵人多事啊。我姓刘,城建局的。哈哈…”对方有点虚假地笑着。

“哦,刘局长,你好。”对方是城建局的副局长,主管规划、房地产、市政建设等工作,前段时间因为要在县城街道上架设杆线,薛华鼎曾经找过他几次,也请他吃过几次饭,但对方都是趾高气扬,爱理不理。按曾国华的说法就是想多得点好处,想不到今天他主动打电话过来。

薛华鼎只好掩饰自己地厌恶而笑着打招呼。

“哈哈,终于想起来了?没有忘记?”对方笑问。

“刚才与我们局长在讨论事情,所以没有注意。怎么可能忘记你呢?我还正要想去找你呢,就怕你事情多,准备等下再打你的电话。”薛华鼎

“以前老哥我遇到了一点不开心的事,所有怠慢了薛局长你啊,今天给你道一个歉。呵呵,架设电杆的事那是小事情。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今天有空吗,每次都是你们请客,今天我想回请一次,薛局长,给不给面子啊?”对方问道。

“刘局长太客气了,行,你说时间、地点,等我处理一点小事后准时到。”+设杆线可离不开他们地协助。他们不同意邮电局可没有办法动一锨土。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也不相信他真的是前段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但对方示好,薛华鼎就只能接受。

“到底是年轻人,爽快!六点在红桥大酒店见面。说定了?好,再见!”说完对方就挂了机。

将手机放进口袋,薛华鼎笑着对副驾驶位的唐局长道:“唐局长,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城建局的刘副局长竟然主动提出请客,上次我去找他,他还牛皮哄哄的,请他吃饭还推三阻四。”

唐局长没有回头。笑道:“肯定是有事求你罗。”

“求我?他家里不装了电话吗?手机也有了,还有什么求我的。那帮家伙心黑得很,我们送了他们局三台手机他们还不满足。”奇怪地说道。

“谁知道又是什么破事,只要他们地要求不太过分,你做主答应他们就是。”说着,唐局长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你前几天不说市政府准备进行旧城改造,把南北大道进行拓宽吗?你今晚跟他提一提,看能不能让我们的杆线建设与他们的大道拓宽同步进行?今后就能省很多麻烦。也能节省不少建设资金。”

长益县城由一镇二区组成,分别是中间的城关镇、南面的田心区、北面的涝湖区。一镇二区由南北大道连接起来,全长四公里多。整个县城的各机关单位和工厂企业基本就分布在这条路的二边,只在县政府所在里附近额外膨胀了一些,一条与南北路垂直地幸福路全长二公里左右,将县城展开了一点。邮电局就在幸福路上。

薛华鼎连忙答道:“好的。”过

迟疑着说道,“不过,听县规划局的人讲,这条路的高,不允许架设杆线,我们只能埋设管道。”

“管道就管道,反正我们地建设要与他们的同步。”唐局长转头说道。

五点五十分,薛华鼎就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带着曾国华来到了红桥大酒店。出乎薛华鼎意料的是城建局的刘副局长已经在大厅等着他,见了薛华鼎连忙迎了上来。

“薛局长。我正要打电话给你呢。请!”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推开包厢门,里面已经坐着二个男子,其中一个笑着站起来向薛华鼎伸出手道:“薛局长,你好!”

薛华鼎连忙伸出手,说道:“黄科长,你好!”此人是城建局规划管理科科长,薛华鼎感到有点奇怪:怎么副局长在下面迎自己而科长却坐在上面等。

想着就扫了另一个人一眼,那男子三十岁不到,虽然脸上挂着笑,但眼里是一种高傲的神情,到现在他也没有站起来。

黄科长指着那人介绍道:“这位是罗总经理。罗总,这位是县邮电局的薛局长。”

那男子这时才站起来,伸出手道:“薛局长真是年轻有为啊,别听黄科长吹的,我不算什么总经理,私人小老板一个。请坐。”

刘副局长笑道:“坐,坐,现在都还不熟,等下酒一喝就是哥们了。”

姓罗的没有客气地坐在了主位,薛华鼎被黄科长推到姓罗地右手边坐下,刘副局长则坐在姓罗的左手边,曾国华挨着薛华鼎,黄科长在曾国华和刘副局长之间的位置坐下。

姓罗伸手从背后的包里掏出几包烟来,一边朝各人丢着一边说道:“兄弟我是不抽烟的,懒得等下装来装去,一人一包,各自负责自己的,怎么样?”

“好,好。”黄科长巴结地说道,“罗总客气,再给我几盒,我这个月地工资就出来了,还上什么班。老同学你是越来越大方了。”

曾国华说了一声谢谢,就开始拆烟。

刘副局长点了点头,眼里有一丝献媚的味道。

薛华鼎扫了桌面上的烟一眼,新上市的“青荷王”烟。市面上二十五元一包。薛华鼎将它往旁边移了一下,浅浅地笑了一下。

姓罗地对黄科长笑道:“操,同学,我可没有小气过吧?听你这话好象我现在才大方似的。”

黄科长讨好的笑道:“呵呵,不是这个意思。以前市面上最贵的是‘白沙’,你当然只能发‘白沙’了,现在最贵的是‘青荷王’你就发‘青荷王’。一句话,罗总够朋友!…。薛局长,你与罗总交往多了就知道了。”

姓罗的满意地笑道:“我这人还真没有什么优点,唯一地就是对得起朋友,不怎么看重钱。对了,刘局长,你帮兄弟一个忙,看这里有什么好菜,让他们给上上来。我们今晚与薛局长一醉方休!薛局长,你就给在下一个薄面吧?呵呵。”

刘副局长连忙起身,打开包厢门出去了。

薛华鼎笑了笑道:“我可喝不了多少,一定尽力而为。”

姓罗的笑道:“呵呵。好!薛局长真是性情中人。”

薛华鼎心里想这么一句客气话就是性情中人?

这时姓罗地又对薛华鼎道:“兄弟想必还不认识我吧,我叫罗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小盒,从里面拈起一张名片递给薛华鼎,“看了我的名片,我估计你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哈哈,我的父亲前几年从这里出去的,现在在市里任市委副书记。”

黄科长也笑道:“罗总就是安华市罗书记的公子。”

薛华鼎点头表示知道了:市里一个副书记姓罗,管组织、宣传二条线。表面看权力排在市委书记、市长之后的第三。实际上很多人都私下认为在某些方面他可以算第二。

薛华鼎心里想:他找我这个小人物干什么?

看薛华鼎平静的样子,罗豪有点不爽,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寒喧似地问道:“兄弟跟庄书记熟还是跟朱县长熟?”

薛华鼎笑着摇了摇头道:“都不熟,不知罗总为什么有这一问啊?”

罗豪笑道:“我看小兄弟年纪轻轻就官居局长之位。哈哈,纯粹是好奇。好奇。”

这时刘副局长推门进来,笑问道:“罗总,喝什么酒?”

“五粮液吧,这酒还算可以,我估计这里也就这酒最好了。”罗豪依然笑容满面。

刘副局长转头对跟在身后的服务员道:“先来二瓶。”

薛华鼎看刘副局长坐下,就笑问道:“刘局长,今天叫兄弟来,有什么好事?”

刘副局长笑道:“我们好久没有聚过了,一起喝酒这不是好事?罗少难得回家乡一次,听说你年轻有为就想交你这个朋友。怎么样?罗少够朋友吧?”

薛华鼎点头笑道:“够朋友,我感到很荣幸。”

刘副局长笑道:“薛局长前途似锦,罗少财源滚滚,二位强强联合,必然闯出一个广阔地天地来,让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人得点余荫,哈哈…”

罗豪也笑道:“薛局长过于敷衍了吧?哈哈,也是,我们毕竟还不熟悉。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交朋友,我看薛局长真是值得交。”

刘副局长笑道:“罗少,也许你不知道,我们全县副科级以上地干部,只有薛局长最年轻,排在倒数第二的是工商银行的张华东,今年也是二十八了。”

“就是地区下来的那个挂职的张华东?”罗豪问道。

“就是他,听说…”刘副局长还要说,罗豪打断他的话道,“那家伙有后台,我听说他可能往地方上发展,他已经在这个位置干了二年了吧。”

刘副局长好奇地问道:“不回地区了?”

“暂时不回了,我透露一个秘密,你们可不要外传,他不久后就会到县政府办公室当副主任。”罗豪道。

这家伙真走的开。”刘副局长酸溜溜地说道。

“刘局长今后不也可以呼风唤雨吗?”罗豪说着,眼睛的余光却落在薛华鼎身上,但令他失望的是薛华鼎却没有什么反应,说地事似乎与他无关一样。

罗豪喝了一口茶,感叹道:“要在官场有发展。必须有人帮,有后台。不仅仅是靠本事和机遇就能行地。现在中国最不缺的是什么?是人!在地位低的时候,文凭和能力能帮大忙,但担任一定职位后想再进一步就主要靠后台了。薛局长,你说是不是?”

“可能吧,我不懂这些。”

“现在不懂没有关系,过二年你自然会懂了。你要想升上去,必须在平时多积累人脉。赶紧编制你的关系网,临时抱佛脚是行不通的。”罗豪一副高高在上地口气。

薛华鼎正感无趣又不知道刘副局长真正目的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薛华鼎连忙站起来,笑着对众人道:“我出去接过电话就过来。”

电话是许蕾打来地,是例行公事似地查问房子装修进度和思念的情话。薛华鼎站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有意地与许蕾多扯了一会,估计菜上齐了才慢慢朝包厢走去。当他进去的时候,桌上果然堆满了很多菜,还有二个火锅。酒也已经摆好,二名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毕恭毕敬地站在二边,随时准备为他们倒酒。

“薛股长,泡妹子去了。一个电话打这么久?”刘副局长笑问道。

“可不是吗?这个妹子很漂亮,我都追了好久了,呵呵…”薛华鼎点头承认。

“哇,是省长的千金还是主席的孙女,竟然这么不给薛局长面子?还要你说这么久地情话?”刘副局长开玩笑道。

罗豪也笑道:“先干一杯,祝薛局长旗开得胜,今晚得手!”

刘副局长笑道:“来,酒多情趣高!薛局长,干!”

黄科长和曾国华也举起杯。笑看着薛华鼎。

薛华鼎连忙入座,举杯笑道:“让各位久等,不好意思,我敬大家一杯,干!”

刘副局长摇手笑道:“不行,这是罗少说地庆贺酒。先干了这杯再说!”

五个人一饮而尽。

二个女服务员马上上前为他们倒酒。

等酒倒好后。刘副局长说道:“这下是罚薛局长迟到的酒了,来,先罚第一杯,薛局长,干!”

薛华鼎连忙笑道:“什么第一杯,菜不才上吗?不算迟到。这杯酒为刚才出去了一下没有陪你们表示歉意。我干!”

黄科长笑道:“这么久没来就是迟到,迟到就是三杯。”

薛华鼎放下还未喝的酒杯道:“没有这个道理吧?你们城建局组织纪律性这么好?上班期间不上厕所不喝开水的,离开一下就算迟到?”

黄科长笑道:“酒宴是酒宴,工作是工作,薛局长快喝。”

罗豪笑道:“我看还是折衷一下。三杯还是三杯,不连续喝,休息一段时间再喝,怎么样?”

薛华鼎道:“我们定一个规矩也行,谁出了包厢就谁喝三杯。怎么样?”

“好!”黄科长连忙叫好。

刘副局长正要说好,才想起自己也出去过,连忙说道:“不能搞一刀切。刚才我出去是为了给大家点菜,是为大家服务,不算!按道理你们都应该喝一杯感谢我。”

薛华鼎道:“那我是怕吵了大家才出去接电话地,也是为大家服务,那应该也不算。”

罗豪笑道:“操,按你薛局长的说法,等下老子…我要出去撒尿,我是为了不让包厢出现骚味才出去的,也算是为大家服务,那也不算?不行!”

罗豪的话虽然粗鲁,不过这家伙还算豪爽,薛华鼎心里对他的印象有了一点点改变。

大家说笑着喝完了二瓶酒,到菜撤下去服务员捧上了水果拼盘和茶水,薛华鼎也没有听到这个罗豪找他有什么事,倒是刘副局长答应在今后市区的杆路建设中提供方便。

吃完饭,罗豪对黄科长说道:“同学,麻烦你安排一下曾工,我们三个等下再来?”

黄科长心里虽然有点不舍,不太愿意就此离开,但他还是带着曾国华到楼上去按摩去了。薛华鼎知道刘副局长今天晚上请他来的目的快要揭开了,支开了二个小兵后接下来肯定谈正事。

刘副局长熟门熟路地带着罗豪和薛华鼎来到“金竹轩”茶楼。

茶楼的生意不是很好,一位姿色一般地女服务员靠在吧台前与一名中年男子在调笑着,女子时不时用拳头在那嘻笑的男子身上碰一下。然后二人放肆笑着。看到三人进来,那女子对那个男子抛了一个媚眼,然后迎了上来:“欢迎光临!”

刘副局长在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道:“丽丽越来越水灵了。”

“爱情的滋润下当然水灵多了。刘局长,还是老地方?”那女服务员笑着打了刘副局长的手一下。

“嗯,‘听雨亭’,梅梅呢?”刘副局长问道。

“老板就在上面,你们先上。老板等下就来。”女服务员把他们三人送到楼梯口。也许是生意不好,茶楼请的服务员不多,迎宾小姐还兼着收帐的工作,所以她不能将三人送上楼。

罗豪迈了几步楼梯后笑道:“刘局长,这茶楼地生意也太冷清了吧?”

“我们县城的娱乐场所生意都不怎么样,特别是前一段时间公安局地人扫黄扫了几次后,生意更清淡了。不过也好,我们不正好有清静的环境吗?嘿嘿。”刘副局长笑道。

“县城毕竟是县城。装修都没有档次。”罗豪边打量四周边说道,“薛局长、刘局长,什么时候到市里吱一声,保证让你们乐不思蜀。”

“哎哟哟。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刘老板吗?欢迎,欢迎。”一个中年女人正好下来,看见三人后夸张地嗲声说道,手

一支长长的冒着烟雾的香烟,穿的是一件淡绿色连衣大半个胸脯都露在外面,在幽暗的灯光照射下,呈现给三人的是一大片明晃晃的白。

“梅梅。你这老板怎么当地,我们进来这么久了还没有招待?”刘副局长对她说道。

“我不亲自在这里迎接刘老板吗?嫌我老了不够格?行,今天消费打八折。”女老板很“豪爽”地说道。

“得,别来这套。我也不要你打折,给我派一个漂亮的妹子来,陪好我们的罗老板和薛老板。”刘副局长说道。

“太谢谢了。一句话!我保证这二位后生哥看了我们的妹妹茶都忘记喝,只知道留口水。来,请!抽烟不?”说着她从胸前掏出一盒烟来,准备装。

薛华鼎看她手从乳沟伸进去,顺着二个挤大地**摸出烟来,感到又害羞又奇怪:那里怎么藏烟的?

刘副局长摇手道:“他们二位老板都不抽烟。”

女老板夸张地说道:“真是新时代的好满哥,烟都不抽。后面这位满哥怕不到二十岁吧,一定是个黄花伢子,看见我从奶奶沟里掏烟出来脸都红了。呵呵…”随着她夸张的笑,二只不知是真还是假的**上下晃动着。

说笑间四人来到了一间门楣上写着“听雨亭”三个字的房间。女老板推开房门打开灯,笑道:“稍微等一下,我把那漂亮妹子给你们喊来。三位老板,想喝什么茶?”

刘副局长眼光看着罗豪,罗豪则笑着对薛华鼎道:“人参乌龙怎么?”

薛华鼎点头道:“行。”

刘副局长笑道:“想不到我们三人的爱好相同,梅梅老板,就人参乌龙吧。”

“好咧。三位老板请坐,拜拜。”女老板再次嗲声道。

看到她离开,薛华鼎才松了一口气。

房子按塌塌米似的结构设计,中间有一张小方桌,桌子四方都放了一个布坐垫。桌子下面却挖空了,可以说是洋为中用,因为大多数中国人还是不习惯长时间盘腿而坐,宁愿把腿和脚放在桌子下。

墙壁都是大块的竹子排列着,窗户上还挂着一个竹帘。小小地房间里还左右挂着一副印刷的对联,上联是“淡泊明志”,下联是“宁静致远”,装门的那面墙上则是是一幅**竹林小憩图,图上的仕女胸前堆着二个硕大的**。

三人坐下没有多久,一个小巧清秀的女子走了进来,上身穿月白色对襟褂子,中间是一排布扣,两边胸前绣着一些淡雅地小花。下身红色长裤。站在门口怯怯地行了一个古代女子行的礼节:双手捏着兰花指放在左边腰间,身子弯了弯,低头说道:“三位老板好。”

罗豪见此女子,眼睛一亮。

刘副局长也笑道:“哇,好漂亮的妹子,你是新来的吧?我以前怎么没有看见你?姓什么?”

那女子见怪不怪,大方地笑了一下,说道:“我来了快一周了,我姓李,老板可以叫我兰兰。”

“兰兰?好,好,我看你们茶楼的梅兰竹菊就只有你的名字贴切。泡茶的手艺怎么样?”刘副局长眼睛在女子胸脯、臀部、脸蛋上瞄着不停。

“这里的老师傅教了我们服务员很长一段时间,毕业了我们才能上岗的。现在就开始泡茶吗?”兰兰问。

“开始吧。”刘副局长点头道。

兰兰手脚灵活地拿上茶具、开水壶、热水的蜡烛、茶叶筒等等东西。

罗豪一边看着女子雪白地脖颈一边说道:“薛局长,今天请你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个事的。”

仔细看着女子动作的薛华鼎说道:“请说。”

罗豪道:“你我都知道电信将有一个大的发展时期,现在省城在大量放号,虽然我们这里经济不发达,但发展的趋势肯定一样,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我相信薛局长将有一番大的作为。你认为呢?”

薛华鼎有点明白罗豪的意思了,他没有说话,一边等待罗豪的下文一边思考当他说出什么事后再怎么拒绝他。

罗豪见薛华鼎没有答腔,心里有点点异样。他瞟了薛华鼎一眼又扫了刘副局长一眼,继续说道:“据我了解,你们的通信工程需要大量的电缆、钢绞线等材料,薛局长,你看能不能让兄弟我也帮你们一点忙,解决这些材料?”

薛华鼎心里有点好笑:这种忙可不需要你来帮。

他说道:“罗总可能不熟悉我们县局的运作方式,我们的工程是连同材料一起发包出去的…”

罗豪端起小小的茶杯抿了一小口,打断薛华鼎的话道:“我知道。不瞒你说我已经找了你们的唐局长、孙局长,对你们的运作方式已经很了解了。按你们局里的会议精神,在这件事上还只有你的权力最大,所以我就找上了你。”

薛华鼎想了想说道:“只要局里改变工程承包模式,而罗总在质量和价格上有优势,那我可以向我们的领导进言。”